瓜州

做為一個被電視餵養長大的人，來揚州就是耳畔響起高勝美青青河邊草的歌聲，以及腦海裝著吳啟華演的隋煬帝。

然而今天空氣污染很重，所以瘦西湖非常不青青。大運河的顔色和我想像的很不同。汗如雨下的一天，高潮是傍晚從瓜州坐渡船回鎮江的八分鐘。

長江河面上晚風徐徐。

汽渡很便宜，載的多是趕路的貨車。跨鎮揚的交通頻繁，往來上下游的貨船也不少。那讓我想起秦昊的長江圖。或是更早的，齊邦媛寫的在逃難的船上她垂危的母親和急病的妹妹。

江渡很穩。下船之後就有沿街的小吃店。不少貨車師傅熟練的和店家寒暄，拿熱水瓶打水。他們還是用那種燒煤的鐡筒燒水。油亮亮的木桌上，師傅們打了滿滿的的飯菜晚餐。很熱，大風扇上一圈陳年沒洗的灰。廚師和食客額頭上都架著抹不停的汗。在城市的近郊，離千篇一律的萬達廣場不那麼近的地方，這樣直白白討生活的生活方式，依舊保留了下來，如同2007年我在去西藏的路上看到的一般。但是這個世界是如何地一眼千年的在轉變。

高潮的八分鐘都要多謝白居易。都是因為他的長相思，汴水泗水都流到瓜州古渡頭，所以才來了一趟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