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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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談】 人生總有告別時

真的越來越不敢上FB,偶爾上一回,想著刷下朋友們的近況,沒想到又看到兩則告別人生的訊息。

老同學,也是被我推進劇場坑的老夥伴,她母親在前天人生圓滿。

阿姨最初的症狀疑似老年癡呆,也懷疑是憂鬱症,原本喜愛四鄰走動開朗愛笑的人,突然老待在家,甚至坐在床上良久不愛動,也不再愛交際說話,那時同學憂急如焚,醫檢報告幾乎正常,後來深入檢查才發現是腦骨瘤,骨瘤影響導致老人家這般,甚至口出厭世之言。

手術之後,老人家像是突然清醒一樣恢復以往。不過後續檢查發現,確診為肺腺癌,而腦骨瘤應是肺腺癌擴散生成。老人家先做了化療,但化療實在辛苦,不但胃口全失還虛弱不已,那段時間同學張羅不少營養補給品。老人家後來測試標靶藥物,第一回效果不佳,但第二回適應還算良好,就沿用第二回藥物,同學還雇了一位外籍女士來照顧母親,這位小精靈工作勤快,偶而也作家鄉味和同學分享,同學吃過說著好吃,小精靈家裡需要錢,同學便偶而幫忙小精靈開展副業,揪朋友團購小精靈製作的家鄉美食。

阿姨的肺腺癌發現之時已經頗嚴重,醫生說五年存活率不高,但在同學和小精靈的照護下,吃喝照常還到處走玩,度過了六年人生光陰,如今一切圓滿。

另一位朋友,也是昔日劇場戰友,雖然她現在已經成家另尋工作不待劇場,但友誼長存啊。

可她的發文就讓我心碎了。「經過DNA比對,終於找回母親身體,感謝警察、議員各界幫忙…」老天,真無法想像是甚麼慘況,家人又會多心碎去面對,一思及此,就對朋友無比心疼。

是啊,人生總有告別時,有人告別青春,有人告別一段感情,那都是象徵性的告別,事過境遷翻過新頁。可人生落幕時刻,是真切的告別,告別所有的人與情,告別所有珍視,再不願也無能挽回只能放下。

我不知道自己面對肉身湮滅,會否頹喪或灑脫,至少時候到了該面對還是要面對,也許到那時會坦然,至少我曾努力寫下自己,而現在就努力品嘗人生的甘苦酸甜吧。

一直很愛這首歌,總覺得寫的不是情愛,而是自己與靈魂的對話,很詩意卻無法坦然,在言盡之後,遺憾成為另一種圓滿之前,已經無可逃避,原來一切皆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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