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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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诺:week 2 - 马克思主义与法兰克福学派

第一个笔记的声明:以下是我稍微编辑/翻译过的我自己的学习笔记。很多评论和理解是不全面的,甚至极少数可能是与事实相反的,我自己也才学到第二周,肯定还有没有学到的方面,而一个更准确的理解需要更多一点的信息,maybe五六周之后。因为是我自己的笔记,所以不能太以科普为主,我肯定还是要把学习效率放在第一位,但是我会在所有我觉得素人可能会有认知空白的地方用§这个符号标一下大概可以去了解的东西。当然也欢迎留言提问!


「正统的」马克思主义——

Capitalism —— A system which combines: the production of commodities; private ownership of the means of production, and the sale of the labour

资本主义——几点要素:商品的生产(在这里的意思更多是以商品化为目的的生产);生产方式的私有化以及劳动力的商品化。

根据正统马克思主义的理解,生产力的增长与生产方式(自由市场经济、私有权)之间的矛盾最终会导致针对后者的革命,以及最终被共产/社会主义取代。(§ 黑格尔/辩证法)

设想中新的社会则是无阶级(更少阶级矛盾)、无国家、无货币的自由社会。不仅如此,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还认为,这样的过渡的过程应当是自发地发生的,就像自然法则的一环一样。(§ 历史唯物主义)


这周接下来要介绍的在马克思之后的问题、分歧、种种意见,其实都建立在一个事实之上:马克思所预言的资本主义社会进程并没有完全出现。事实上,实现共产主义的可能的设想被历史的进程不止一次地否定了,也许在某种程度上,马克思和他的理论的出现改变了这样的进程。总之,工人并没有完全像马克思预言的那样,迅速而有效地推翻资本主义体系。种种来自双方的妥协似乎无限期地延缓了预言中的资本主义的消亡。

这里面其实还有一点值得注意,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一点。是与以前学习的哲学上的争论不同,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比起别的哲学来说要更扎根于现实,也更依赖于现实的事件、分析、理解。因此后人对正统的马克思主义所产生的种种分歧并不是像其他哲学那样单纯的理论上的分歧,而是一种更加必要的,对现实不断更新的历史事件的反应。也可以说,马克思的哲学在某种意义上是反映了当下的哲学,而这种哲学需要随着历史生长。任何对时代的反思的哲学都有类似的性质,尼采的哲学似乎也有一点这样的性质。纳粹崛起,以及之后一系列历史事件的展开,都不可避免地对尼采的哲学做了某种意义上的回应(§ 尼采对未来道德的预言)。而这些改革家、政治家,以及法兰克福学派的学者们(他们都可以说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家),也不得不去重新审视马克思的哲学,并且根据他们的时代(马克思之后历史的进程)对这样的哲学作出新的回应。


分歧——列宁、罗莎·卢森堡与社会民主主义:社会主义如何来临的设想

列宁:先锋队领导革命

罗莎·卢森堡:无领导的自发的群众运动/革命。

她认为列宁所主张的是“无情的集中主义”,是“极端的集中主义”,其结果“中央委员会成了党的真正积极的核心,而其他一切组织不过是它的执行工具而已”。她说:“工人群众还没有做到的对党的机关的活动和行为的公开监督反而可以由中央委员会对工人阶级的活动实行的监督来代替,那就是错误的。”
“所谓工人阶级决不是一个七人或哪怕是十二人的党的执行委员会,而是有觉悟的无产阶级群众本身。”因此,社会民主主义的纪律决不意味着八十万有组织的党员要服从一个中央机构、一个党执行委员会的意志和决定,而是相反,党的所有中央机构要执行八十万有组织的社会民主党人的意志。她还嘲讽地说,“这一次是以社会民主党工人运动中央委员会的皇帝陛下的身份出现”。她的名言是“真正革命的工人运动所犯的错误,同一个最好的’中央委员会’不犯错误相比,在历史上要有成果得多和有价值得多”。----来自百度百科的一点补充理解

社会民主主义:在资本主义的大框架下,从内部推动改革。


Some historical remarks 三种设想的破灭

  • First is the disappointment of the working class populace, who the Marxists thought would see socialism or communism as an international movement, and who would see past nationalism, clearly failed in doing that in the first world war, as most of them turned to support the war. 资本主义国家内部改革缺乏动力。
  • Then there is the revolution in Russia, for which quickly turned into something many Marxists could not approve of. 列宁设想的先锋队迅速地发展成了法兰克福学派哲学家无法苟同的政治形态。
  • The failed revolutions across Europe (eg. The death of Luxemburg). 群众运动的失败

所以我们看到,在某种失望之后出现的三种可能的设想又一次落空了。苏联模式在某种程度上使第一种可能性幻灭了,而民众革命也收到了许多挫败,最后一种可能性却被证明是缺乏动力的,德国社会民主党根本没有足够的改革的愿望,比起改革,资本主义议会中的民主党派更愿意安于现状。


卢卡奇——历史进程与阶级意识: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修正(这一部分是下一周的内容,其中对历史进程的理论的修正和这周的内容有关系,其他的我没太懂,所以光把handout上的内容放在这了)

无产阶级运动的进程并不是独立于理论、就像某种数学演算得出的模型一样地去发展,在某种程度上,无产阶级与理论是相互影响的。当你试图用理论去推算出无产阶级运动的必然过程,你也同时在影响着它的进程。经济因素也是其中之一。

  • 经济与社会因素(形态意识)并不一定是泾渭分明的
  • 工人真实的想法 —> 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意识(通过说教)
  • 计划经济

He welcome the fact, instead of seeing it as a threat, because it amounts to a “last attempt to save capitalism by driving its internal contradiction to breaking point”


法兰克福学派——两派观点

到了1930年代末,学派里的大部分人已经不再持有正统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相信资本主义的毁灭包括在它的进程中(什么垃圾英式中文)。总之,他们开始认为,资本主义也许不会像马克思说的那样,很快/总有一天就会走到它不可避免的毁灭。

大家都有了一种新的共识,第一,自由市场在德国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了某种和法西斯政府紧密相关的,或者说政府的延伸、政府的手,不再独立于政权。第二,在法西斯政权之下,生产被更加地集中了起来,而被集中的方向,则与政府权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与此同时也有了一点计划经济的影子:固定的商品价格、工资以及其他市场因素。

学派内部产生了两种对未来进程的判断(especially in Fascist Germany):

1. “Private capitalist economy, regimented by the totalitarian state”

  • The state and the monopolies are different, with overlapping, but ultimately contradictory interest.
  • 大意是说,其中一种走向是资本主义经济与极权主义国家的组合。这样的组合下,这两方面相同的需求是稳定的经济/政治环境,和向外扩张的需求。
  • 然而这样的组合最终还是会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而这里指出的矛盾是存在于国家对有技能的工人许诺下的生活愿景和真实的生活之间的落差产生的矛盾。并认为这样的矛盾最终会成为这样的系统中的不稳定因素。
  • 另外,这样的一个组合还会面临两个问题:缺乏经济素养(经济学理论-实践),和缺乏适当的政治决策能力。
  • 并且还需要认识到的是,民主在这样的体系中是无法存在的,这样的经济体系必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权去稳定和平衡。(§ 我不知道怎么展开解释了因为我自己也没有完全懂...)

2. ‘State capitalism’. Identity of leaders of industry and the state. Totalitarian state capitalism. 

  • 大概意思是,市场与国家不再是两个方面,而是由国家统一了起来,市场即国家。
  • “The free market is deposed by the state” 这点显而易见,曾经的自由市场现在虽然不是国家所有,也不是计划经济,但却是国家控制的自由市场。在这一点上,买方和卖方不再是自由分配的,当权者同时是资本家,而其他人则是被进一步剥夺了自由的无产阶级民众。
  • 这是比起上面,更加悲观主义的一幅图景。上面的体系中可能存在的矛盾消失了,无论是经济因素所产生的矛盾,还是阶级矛盾。阶级矛盾会存在,但是会被强有力的政府迅速稳定住,任何内部危机都会被迅速解决。

至此,阿多诺也继承了后者更悲观的对纳粹德国的愿景。事实上这不只是对纳粹德国的预测,也是一种将马克思在他的资本主义经济模型的思想实验应用到现实中之后得到的令人失望的结果。马克思对历史相对积极的预言似乎破灭了,历史转了个弯,进入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死胡同里面。我觉得这点站在21世纪的角度可以看的更加清晰:资本主义和权力的结合体的产物是马克思没有意想到的怪物,这种结合完全粉碎了一切历史中的向上生长的动力,马克思的预言中的矛盾依然存在,但是却失去了生长的力量。

感觉其实这也是阿多诺的「否定辩证法」的思路。对黑格尔而言,“the dialectic was a process of realisation that things contain their own negation and through this realisation the parts are sublated into something greater.” 阿多诺会说,从某种角度来看,辩证法的前半部分思路没有错,事物确实通过矛盾的对立而发展,但阿多诺认为,历史已经向我们证明(尤其是自纳粹集中营之后),矛盾并没有将我们引向一个更加理性、或者在任何意义上更加正面的东西,事实上,也许矛盾会被恶铲除,也许它是在兜一个混沌的圈子,总之对阿多诺而言,黑格尔的体系中对的自由生长的完美的整体的预言,丧失了可靠性和它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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