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彧
完颜彧

根據真實事件改編。

除了音乐,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东西

“索多玛的臣民们会围着你、羞辱你、诅咒你,向你扔石头……在毁灭的大火与硫黄从天而降之前,他们愿意毁掉一切希望……你,我们,理想主义者的道路漫长。”

许知远说如果一个人到了40岁还是理想主义者,那他就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痛仰便是这样一个乐队,我不太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年纪,也不太关切他们的发展史,只知道1999年成立之时我还是个襁褓婴儿,他们便已齐聚北京在为摇滚捍卫了。知道痛仰是在大学时候,谈不上多喜欢,觉得他们的音乐旋律欢快,鼓打的好,贝斯弹的好,常是各音乐节的压轴。之后看他们上《乐队的夏天》,更圈粉无数。偶然和几个八九十年代经历过摇滚巨变时代的人交谈,他们大多对这个乐队愤懑失望,曰旋律重复,歌词无内涵。我无法苟同,毕竟自我记事起,摇滚乐在中国几乎淡出视线,未曾感受过其辉煌,何以批判其此刻的辉煌不够辉煌?况且时代巨变下,八九十年代成立的乐队能坚持至今还没解散,中间需要经历的,可见一斑,所以,除了音乐,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东西,单从精神层面,已经足够摇滚了。

粉上痛仰后,一次偶然,哦不,应该说是意外,若偶然是5%,那意外则是0.1%。一次意外,私下见了一次高虎。因为这个意外,我们一起度过了于我而言难忘的一晚。前年在北京,邀三五好友庆祝我的生日,记得是在周三,后海不如周末来的熙攘热闹,当时裸辞的我闲来无事,早早就在外面闲游。和朋友吃完铁锅炖就直奔Tample——一个提起来会令live house人泪目的名字,当然还有楼下的dada。周三是没有乐队演出的,原本靠酒精和音乐压着的空间,现在冷清的可以听见每个人的寂寞。三两桌人和我们这帮散客几乎包场。拼桌后放肆喝酒。片刻后楼梯处探出几个人头,昏暗的灯光下几次回眸也不敢确认内心的猜疑,难道是痛仰?真的是他们!我激动的手足无措,i 人再次鼓起勇气走过去“请问您是高虎老师吗?”“我不是”“哦,那...我知道您不是,但您能跟我合张影吗?今天是我生日,在这就碰见您了。”“来来来!”然后就有了图中合影。回我的座位后看到他们谈笑风生,我又一次过去,拿着买多的蛋糕送到那桌“请你们吃生日蛋糕”“哎呦,谢谢谢谢,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又一轮他主动邀约下的合影。接下来不知道他是喝高了还是怎么,叫上我的朋友,一起开始跳舞,喝酒,拥抱,整个场子就剩我们在疯魔,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他的伙伴叫住我“寿星吗?帮个忙,我们在谈事,请你的朋友们先回去”我连连道歉,但被高虎拽着不能离开,继续摆鬼脸拍照,我 i 人放不开,他这个 i 人摆鬼脸,跳,样样拿手,这很摇滚。匆匆结束不再打扰他们,和朋友的聚会结束站起身要走,高虎从另外一桌遥相喊道“生日快乐!”这令我激动了一整晚。


可能他应酬无数,也许并不太记得此事,它也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人生改变,但每每想起,我都觉得很摇滚,某些神经被牵扯出许多应对生活的力量来。这次他们来美国巡演,售票开启后,我第一时间买了我所在地演出场次的票。期间看到很多站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取消,隐隐担忧会不会与之失之交臂。好在一切顺利,他们出场的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阳光又呐喊的夏天。

有趣的是,DC场的演出地址在Howard Theater——一个年代悠久的剧院,一楼是live house样的空地,二楼三楼有围成C形的座位,这次演出竟出售二楼的坐票,售价是普票的0.5倍,更离谱的是,购买坐票的大有人在。高虎都傻眼,调侃道“二楼买了更贵坐票的,你们肯定是看节目认识我们的,没关系,不要尴尬,我比你们更尬。”几乎每首歌结束他都会cue一下二楼的人示意让他们下来和大家一起high,无人动弹。楼下的人也冲他们喊“下来!”依旧无人行动。我大为不解。

除此之外,现场依旧燃爆,很多和我一样梳着哪吒发型的女生,在现场听到那句“保护姑娘,贯彻落实”,精神又一次被点燃,这很摇滚。唱到《最后一班列车》时,高虎号召大家手搭在前面一个人的肩上,绕着场地跑起来,此为开火车。说句不那么摇滚的话,现场很多人的大衣包包被踩烂了,如果是我肯定会很崩溃。

除了音乐,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给过人力量的音乐都是好音乐,可能现在不再喜欢了,但不能否认它曾给过的力量。最后,痛仰牛逼,鼓手大伟牛逼,贝斯手张静牛逼,主唱高虎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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