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會製造內涵嗎：我們都是另一套更複雜的機器

先旨聲明：本文所述一切，由前設到觀點都只是少年循某個推理角度提出的一種頗為極端的猜想，並不奉為真理。少年作為普通人相信真相鮮能辨明，故亦不甚重要。我不會天天緊抱一種想法不放的，謝謝。

少年第一次參與徵文活動便遇到這一個頗妙的命題：人文思想與科技的衝突。
（下文將引用圍爐故事中的情節，請先花些少時間閱讀）

什麼是內涵？

綜合圍爐文所引故事的語境，似乎這裡的內涵指語言、行為等的意義以及其背後所反映的感情和哲思，譬如鹿醬上班摸魚所反映的偷懶心態、送鹿媽機器人背後的關心等。在此少年姑且採納這個定義。

那麼，現實中的人類又如何「判別」內涵？

從文中兩個故事的情節，不難看出一個人在現實中判別內涵的兩種面向：

「冒牌貨？」鹿醬聽到這個字不禁大吼，「這個機器對你講的話都是程式編出來沒意義的語句，根本就不是真心講給你的！你怎麼能說我是冒牌貨？」

這是第一種：從內涵的產生原理作判別。
鹿醬作為一個人類，以其直覺和認知判斷新鹿醬的語句和行為是程式將輸入資訊(舊鹿醬所授的生活習慣、鹿媽的反應)用程式碼作處理後輸出而生，所以鹿醬就會覺得新鹿醬的所有言行都沒有內涵。反之，鹿醬認知中人類的言行都是自主意識所為，所以她自己的言行就是有內涵的。

房間外的阿拉伯人不知道房間裡的情形，在外面寫一些簡單的問題從門縫塞進屋子……屋外的阿拉伯人卻能夠得到自認為有意義答案。

這是第二種：從輸出的特徵作判別。
阿拉伯人無法得知內涵的產生原理，所以阿拉伯人就從語句的特徵入手。阿拉伯人眼見語句流暢達意，便覺得屋裡的人懂阿拉伯語，而且是正在跟他對話。同樣地，阿拉伯人認知中人類的言行都是自主意識所為，所以便認為語句是有內涵的。

事實上，鹿媽否定「新鹿醬的言行沒有內涵」也有部分是出於第二種的判別方式，不過更多只是個人情感作祟罷了。

－即使有人能清晰地定義內涵，似乎我們都只能主觀地判別內涵。

「輸入➔處理➔輸出」

心細的你或許會發現我在簡述第一種判別時調粗了幾個詞(現在給你三秒找找)
是「輸入、處理和輸出」。

這個模型非常簡單地描述了新鹿醬和房中人所做的事：用一套過程將輸入轉化成輸出。
新鹿醬：外界資訊(輸入)➔程式碼(過程)➔言行(輸出)
房中人：阿拉伯人寫的題目(輸入)➔工具書(過程)➔看不懂的阿拉伯文答案(輸出)

回到剛剛說過的，不論是鹿醬、阿拉伯人還是我們似乎都覺得人的言行之所以有內涵，是因為那是人所賦予的，或者說是人的某種東西(可能是自主意識、心智、智慧)所賦予的。那麼我們嘗試把人類的行為套在模型裏又會如何？

人類：外界資訊(輸入)➔「那樣東西」(過程)➔言行(輸出)

對比一看，人類模型和新鹿醬模型的差別只在那套過程。
若說獨有人類才能製造內涵，那麼關鍵就是「那樣東西」了。

人工智能呢？

說了這麼久都不見近日聲名大噪的AI出場，但其實AI無非只是一套高級而能仿人學習的複雜演算法而已。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在此以少年尚未修畢十二年義務教育，有限而疏漏的知識粗淺地比較一下AI與人類的那套模型。(以下內容或有嚴重錯漏)

AI：以演算法和雲端儲存為基，處理數據後作輸出，同時將其反饋到自身的演算法裏作改進
人類：以神經元和化學訊息為其，處理外界刺激(stimulus)後作反應(reaction)，並汲取經驗學習

咦？差別不大。

我們都是另一套更複雜的機器

在此，少年暫且下一個結論：我們都是另一套過程更複雜的機器，頂多就是多加一個名為「學習」的反饋回路。

回到判別內涵的方法，既然經過人類那套過程處理的輸出便會被判為有內涵。那麼假設有一套機器，其過程(演算法)非常接近人類的那套過程，其輸出亦有很大可能，甚至會被判別為有內涵 -- 我指的正是人工智能。
（註：這正是圖靈測試的運作原理）

若你認為人類會製造內涵，機器便會，vice versa

後記

這次討論更像是一次隨想，就如在雲霧裏抓著一根繩直直爬去。恕少年學歷尚淺，年紀尚幼，無足夠能力作出一嚴謹論述或是有深度的討論。受時間與能力所限，「內涵是什麼」等形而上學的問題、故事的其他啟示亦無法在此探討。

感謝您閱讀至此，賞面可以拍手留言，謝謝！

(有一點關係的延伸閱讀:《從電影看哲學系列：甚麼是意識？Ex Machina 中的心靈哲學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