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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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觀察者

寫在3月8日:為什麼我們應該支持女權


先說結論:因為父權體制下的受害者不只是女性。

于貞 《她和她和她》


大家也都知道了,每當我在台灣的社交場合偶然談起“女權議題”時,我總是非常驕傲、自豪地說“我站女權”。有趣的地方就在這裡——說完立場後,我常常會被認為是Gay…這裡也沒有說LGBT群體不好的意思。我只是很睏惑:為什麼異性戀男性不能成為一個女權主義者呢?因為事實上:不管同性戀、異性戀、女性或者男性,都是父權體制的受害者,都應該站出來反對父權。父權體制下受益者寥寥,只有站在高位的既得利益者(大資本家、執政者)是這個體系下為數不多的受益者。

接下來簡單聊聊我對 女權的看法。



“現在有女男不平等嗎?”“我們現在還需要女權嗎?”


說實話,當我們在探討女權主義的時候,我常常能聽到這兩句話。甚至在中文互聯網上,“女權主義”四個字已經是被污名化的詞語,它在簡中語境下被重新定義為類似“仇男的”、“無腦的”意像。進而導致在中國的女權主義活動被大大受限,所以自然就會有不少人認為“我們現在早已女男平等,不需要再提女權。”

有趣的是,在言論環境較為自由的台灣,也有很多人(甚至是女生)認為不需要再提平權。

事實真的如此嗎?

每當我面對這兩句話,我都會反問:

“真的嗎?請問立法會裡女男比例如何?女男在同等職位上的平均薪資如何?女男在職場上的上升空間又如何?你知道衛生棉也有收稅嗎(去年10月24日女性生理用品取消稅一讀了,但僅僅是一睹)?你不覺得衛生棉應該免費嗎(去年11月26日蘇格蘭將提供免費衛生棉給全體女性)?”

當然,我提的這些都是表象,這些表象其實蘊含了很多潛規則:

政治潛規則——這個不用提了,看看撒切爾夫人的電影,女性走這條路太艱難了。

職場潛規則——女性因為有生理因素(懷孕/生理期)所以平均薪資不如男性。另外服務業也會傾向於請“體力較好的男性”。

生理潛規則——無法想象,女性竟然要為不可避免地生理現象交錢交稅。而且這個現象在男性身上甚至無法類比。


這個時候,跟我討論“女權”的人才會如夢初醒說:“誒!對!我都沒注意到。”

所以是很多人愚笨嗎?不關心這些事嗎?我不認為是這樣。

我認為這就是父權體制想要讓人們相信的——女男已經平權,我們已經沒什麼要繼續做的了。

跟所有人民被洗腦的地區一樣,所謂洗腦不是把黑的洗成白的,是在腦海里、概念裡天然地就沒有關於這件事的“概念”。只有完全不存在,才能完全不在乎。

比起,中國大陸的污名化“女權”,台灣的“女權”處境,更像是——這個概念在大部分人的大腦裡被閹割了。



“既然滴滴不讓她們用,她們就不要用滴滴啊!”


談到中國女權,“滴滴事件”是完全繞不過去的坎。

在前幾年裡,滴滴多次發生“司機強姦/殺害 女乘客”的事件。之後滴滴快車功能被下架,勒令被整改。

2019年11月6日,滴滴重新上線了快車功能,但是有個附加條件“女性不得在晚上8點以後使用快車功能”

這件事在微博上掀起軒然大波,很顯然的:廣大女性同胞、女權主義者們認為這件事是滴滴不平等對待女性。但是在很多人眼裡,被認為是無理取鬧,就算是自認為的理中客緩和派也認為“那你們就不要用滴滴啊!”

哦對了,我以前也是所謂的“中間派”。

但我其實沒有想到一件事,就是滴滴這家公司太大了,它幾乎就代表了這個產業(線上叫車)行業的全部。企圖利用用戶行為來“懲罰”產品/公司本身,是一件不切實際的事——畢竟光是男性用戶數量就非常多了。更何況,當女性選擇“不去選擇滴滴”,事實上在很長的時間內,利益受損的是女性,用戶行為懲罰到公司身上,首先要求不滿意的客戶群體數量龐大,再者時間線是不定量,要等到公司“真的痛了、意識到錯了”,這個時間點其實太難了。

那就完全沒可能讓滴滴意識到自己錯了嗎?

當然不,我們還可以用輿論,用憤怒地表達來告訴滴滴這樣的公司“你錯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滴滴快車服務還沒上架,又下線進行整改了。而這次滴滴的態度非常誠懇——甚至讓CEO柳青出來跟廣大網友直播聊了一會,談談產品建議。

我覺得至少這步公關很有誠意,而且柳青也是女性,她應該更能共情女性們的憤怒。



“女權主義是矯枉過正!”


哦對了,我似乎忘記說了。為什麼父權體制下的受害者並非只有女性。光說言論好了,諸如:

“你看起來好娘!”

“男子漢不要哭!”

“男生才不會做這樣的事!”

這樣的言論環境,也在剝削一些男孩。父權用自己的那套規則——“男孩要有男孩的樣子,女孩要有女孩的樣子。”潛移默化地規範不同的性別,在這個最不會造反的“乖的體系下”維持虛假的和平。

矯枉之前,何來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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