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T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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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Writer

【點評】余杰:脫支難,入美更難

簡化為「赤納(China)」,使之音義相配。

【余案:所謂「支」本來衹是「Chi」的譯音,沒特別意思。清末民初的華語文人常用這個字眼自稱。不覺得受到侮辱。到後來這個國族的小心肝居然越來越脆弱,強說這是日人辱華的產物。於是乎,再用這個字眼或則視作奇恥大辱,或則跟這裏的余傑一樣,你不讓用我就偏偏要用。外人看這些遊戲不知會怎樣想。大概不會覺得這個國族心智很成熟吧。倒是前兩年的香港,因爲一場真正的革命(時代革命),年輕一代痛定思痛,革了大中華膠老海鮮所謂泛民的命,終於孕育出一個嶄新的字眼「赤納粹」,用來定義這個内殖民統治者。不知爲什麽,後來媒體上卻不再頻繁見到。大概嫌字數太多。不能朗朗上口吧?我卻樂此不疲依舊慣用這個準確名稱。衹是略作改善,簡化為「赤納(China)」,使之音義相配。不知讀者諸君怎麽看呀?也算是一種文字遊戲而已。】

余杰:脫支難,入美更難 2023年02月19日

二零一二年一月十一日,我們一家三口在多名國保警察的監視下登上從北京飛往華盛頓的飛機。飛機起飛後,我頓時有了一種從即將淹沒我的洪水中掙扎上岸的輕鬆感。
幾年後,有國保警察讓老家親友帶話給我:「歡迎回家看看,絕對保證安全。」我一笑置之,並一口回絕:如同余英時先生一樣,我沒有鄉愁,在中國亦無家,我的家在美國。
在離開那一刻,我心中發誓說,只要中國在共產黨統治下,絕不再踏上這片黑暗暴虐的土地。除非,中共政權崩潰,我的出生之地四川獨立為蜀國,或作為蒙古人的我看到南蒙古與蒙古共和國合二為一,那我願意回訪這兩個地方。即便如此,我不太可能回去定居。未來若干年我將在美國生活,逐步適應美國的風物,成為第一代美國新移民。

【余案:此心安處便是家。未來無論蜀國還是蒙古國,靠什麽立國纔是能否令人心安的依據。否則還是地緣血緣的產物,真能夠令人心安嗎?正如作者後文依稀提及的,衹有信仰價值作爲立國根基方能具備令相同信仰的人心安呀。可是憑什麽讓人擁有相同信仰?畢竟血緣地緣纔有更强烈的生物屬性。而那纔是更本質更不可移易的生命體根基呢。難怪所有鼓吹中道的,無論主耶穌還是孔子,不約而同都將家庭視作社會組織的核心概念。畢竟家庭纔是整體自然跟信仰個體之間的中道集體。】

羅馬尼亞作家馬內阿在奔赴美國時,口袋中放著一條早已爛熟於心的信條:「我將不為我不再相信的事物服務,無論它稱自己為我的家、我的祖國還是我的教堂。」他選擇離開,拒絕成為純粹的納粹小說中的人物,他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我將不會死在我出生的地方。」這也是我的選擇。我一出生就自動有了戶籍和國籍,我卻有權放棄和斷絕它們,去爭取新的國籍和身份認同。

【余案:作爲所謂山巔之國(City Upon a Hill),建國先賢跟後來蜂擁而至的難民移民有多少共同點實在值得好好看看想想呢。五月花號公約開宗明義就是奉上主之名建設一個足以榮耀上主的地方。實在跟後來那些過來蹭民主自由福利的,沒多少瓜葛。驢黨樂見那些蜂擁而至的選票,哪怕牠們一輩子都不知道選票到底是個什麽東東。那些從驢黨手中分肥的NGO義工會幫你填表,告訴你,衹能投給那些能給你們好處的政黨政客。山巔之國在有機會建成之前,就逐漸敗壞到現在這個樣子。進步主義覺醒主義取消主義一門心思正在做的宏偉大業就是改造建國藍圖,不再奉上主之名不再以榮耀上主為目標。於是乎就跟老川童言無忌説出口的,衹能建成一個糞池吧?】

二零一二年一月十一日的離開,是身體意義、空間意義、物理意義上的離開。飛機在太平洋和美洲大陸上飛行十三個小時,這是離開所需要的時間,比摩西和族人離開法老為王的埃及所需的時間少太多。然而,接下來還要經歷精神和心靈的離開——那是更長的過程。
舊約聖經不僅是歷史,更是現實。當初,以色列全會眾在曠野向摩西發怨言說:「那時我們坐在肉鍋旁邊,吃得飽足。你們將我們領出來,到這曠野,是要叫這全會眾都餓死啊!」他們在曠野中流浪四十年,到達流淌著奶與蜜的迦南地的,不是他們,而是下一代。今天很多海外華人也是如此,身體離開中國,在美國買房、生娃、入籍,但內心並沒有歸化美國,心還在中國。
一位名叫「皮皮蝦」的北美華人網路寫手在題為〈印度人接管矽谷的十大法寶〉的文章中,分析了印度裔比華裔在美國更成功的原因。印度裔對美國忠誠,且努力融入主流社會,他們從未想過回去,有在新大陸當家作主的心態。他們更擅長做美國人,認同美國主流文化。
印度總理莫迪訪美時,川普陪同他一起去見在美印度僑胞,場地是德州一個能容納幾十萬人的露天體育場,場面宏大,人頭攢動。莫迪發表演講,句句讓川普及美國民眾高興和滿足——他呼籲印度裔美國人「要好好建設美國,把美國建設得更加繁榮」。態度決定一切,既然認定美國是子子子孫孫的地盤,印度裔美國人安營紮寨,積极參與政治、投票、創業、投資、職場打拚、養育子女,一切都不遺餘力。

【余案:作者這裏似乎忽略了一個關鍵因素:共同的價值體系。印度人移民到美國不會經歷很痛苦的精神分裂過程。無神論信仰在印度人口中的比例,居然低到衹有兩個百分點。相比之下,中國人口至少九成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吧?說牠們唯物,並非說牠們沒有信仰。不但有,而且很堅定。簡直顛撲不破!衹不過信仰的是叢林法則弱肉强食贏者通吃之類。你要讓牠們信仰虛無縹緲的「上主」,哦傻冒啊你。看得見摸得着嗎?給我來點兒現的。至於美國,據統計好像衹是跟經過共產革命的俄羅斯差不多,大約有七成。隨著左瘋教育發揚光大跟各色移民日增,這個比例恐怕還會降低。什麽時候降到跟中國一樣則全球化大一統的英特納雄耐爾偉業就能夠順利完成了。試看將來的世界必是赤旗的天下。嚯,快了快了。】

與之相比,很多在美國的華人卻「心繫祖國」。中國領導人訪美時,會見華人名流,不會鼓勵他們「要好好建設美國,把美國建設得更加繁榮」,而是希望他們幫助「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參與「千人計劃」,偷竊美國核心技術。長久以來,華人被視為對美國最不忠誠的少數族裔不是沒有理由的。他們整天抱怨美國主流社會種族歧視,卻從不反省自己的假宣誓、不忠誠。
某華人教會有一位長老,是腰纏萬貫的大商人,移民和入籍美國已大半生,兒子在美國出生。有一次,我們討論到中美發生戰爭的可能性。他激動地說:「如果中美發生戰爭,我一定回國為祖國而戰。」我大吃一驚,反問他兩個問題:第一,你當年入籍美國時,曾宣誓效忠美國,你的宣誓是假的嗎?作為基督徒,應當宣假誓嗎?第二,你的兒子是土生土長的美國公民,肯定會為美國而戰,若你為中國而戰,父子要在戰場上彼此廝殺?他無言以對。

【余案:傻問題哈。人家進教會擔任長老衹是爲了方便拉生意發家致富而已(我曾經故意發難質疑說主耶穌基督斷言,富人想進天堂比駱駝穿過針眼還難,你怎麽這麽有錢啊?佈道講經時碰到這一段怎麽繼續?結果他老到地打哈哈連聲說吃飯吃飯吃過飯再説。等到飯吃完,他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了)。不發假誓之類的十誡戒條大概聞所未聞呢。曾聽聞一些剛到埠的新留學生積極到教會參加聚會。您也別以爲牠們一心向善哈。人家本來就是奔免費午餐去的。還能跟本地人練口語,免費的。】

我不會做這種「卑賤的中國人」。我發誓在精神和心靈上「脫支入美」,「脫支」不是脫脂牛奶那種「脫脂」,而是徹底擺脫中國文化和思維方式。唯有如此,才能得到鄭南榕說的「百分之百的自由」。「脫支」如同刮骨去毒那樣痛苦和艱巨。如何「脫支」?我制定了六條規則,在日常生活中踐行。
第一個「脫支」規則是:基本斷絕與中國國內人士的聯繫。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在不同的環境中生活,時間長了,彼此的分歧越來越大。原來的大學同學,在宿舍裡臥談時,談六四,談民主,快意恩仇;但當他們成了政府官員、媒體領導,「屁股決定腦袋」,立刻官話連篇,各為其主(我的主是上帝,他們的主是共產黨),所以相見不如不見。當我成為美國人之後,更是與那些自以為代表中國國家利益的「愛國賊」一刀兩斷——他們明明是低端人口,偏偏為中南海操心,將我視為罪該萬死的「賣國賊」。其實,強拆他們房子的不是我,餵他們孩子喝三鹿奶粉的也不是我,但對他們來說,罵罪魁禍首很危險,罵遠方的「叛徒」無需付出任何代價。
第二個「脫支」規則是:不強迫孩子學中文。在美國,不少華人家庭強迫孩子學中文,說「中國人要懂中文,要守住文化的根」。他們的孩子從小學到高中,長達十二年,每個週末都去上半天中文課,苦不堪言。到了大學,孩子們終於如釋重負,迅速放棄和忘記中文。更關鍵的是,美國大大小小的中文學校,教授的不單單是文字和語言,還包括灌輸來自中國的有毒文化。大多數中文學校都是中共使領館的隨附組織,中共使領館免費提供洗腦教材。千辛萬苦逃離中國來到自由世界,卻自願送孩子去中文學校被共產黨洗腦,這不是腦殘嗎?有朋友問我,你是用中文寫作的作家,難道不想讓孩子長大後讀你的著作嗎?我回答說,這種想法是自私的,孩子不是父母的私有財產,孩子沒有義務承擔父母的使命,孩子有他獨立開拓的精彩人生。我希望孩子自由快樂地長大,成為單純、陽光的美國青年,如魯迅所說:「只能先從覺醒的人開手,各自解放了自己的孩子。自己背著因襲的重擔,肩住了黑暗的閘門,放他們到寬闊光明的地方去;此後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

【余案:此說可議!外語學習是貴族教育的基本要求。語言是視野。多一門語言則是多開一扇窗戶。至於接受孔子學院洗腦之類的擔心,恐怕是父母的責任所在。如何避開,如何擇善固執。因此就一刀切,拒絕所有外語教育,顯然有點可笑。】

第三個「脫支」規則是:不用微信或抖音等中國的社交媒體;不用淘寶等中國的網購平台;除非因寫作時需要搜集批判素材,通常不看中國的影視等娛樂節目。那些東西,只能降低人的智商、麻醉人的良知。我在離開中國前夕就發誓,到了美國,絕不使用中國的社交媒體——因為缺乏言論自由;也不再使用推特中文圈——因為缺乏有質量的言論。我到美國後吃驚地發現,微信、抖音和淘寶等,在短短幾年間幫助中國「統一」了數百萬北美華人的思想,將他們重新拖回虛驕專橫、謊言肆虐的墻內。幾乎找不到幾個海外華人不使用此類社交媒體,很多人對中共散佈的假新聞和法西斯意識形態照單全收。比起美劇來,他們更喜歡看中國的垃圾影視,將自己變成垃圾的一部分。

【余案:美國的社媒能好到哪裏去呀?文化的整體墮落是世界病的典型癥狀。華文社媒固然不堪,對美媒更要有足夠警惕。要不然怎麽會看到常青藤學生跟街頭爛仔一般無二參加黑命貴安替法呀?】

第四個「脫支」規則是:盡量不購買「中國製造」。我在美國生活的十年,恰好是「中國製造」席捲美國的十年,美國製造業被掏空、數百萬工作機會消失、鐵鏽地帶在絕望中掙扎。中國加入世貿後,挾其數億奴隸勞工之優勢,讓華爾街、矽谷、好萊塢、迪士尼、波音和沃爾瑪向其下跪,發大財的是中共權貴集團和美國東西兩岸的無良菁英。川普崛起,正是對極權主義結合權貴資本主義的全球化的否定和反彈。川普入住白宮後,常常在白宮舉辦美國製造的產品的博覽會,鼓勵美國人買美國貨。我撰文批判偽全球化、反民主自由的全球化、中國化的全球化,並身體力行:盡量不買中國產品,買美國製造和在地製造,即便後者稍貴一些。每次購買商品,我都會仔細看產地。
第五個「脫支」規則是:不參加形形色色的華人社團(包括所謂「海外民運」團體,我很懷疑還有「海外民運」嗎?)。我奉行君子不群、君子不黨之處世原則,一個人寫作,一個人戰鬥——當然我也有很多朋友,但我交朋友,是生命個體與生命個體的聯結和碰撞。我早就看到「海外民運」內部的紛爭傾軋及中共特務的嚴重滲透,很多口頭上反共的人,本質上跟中共精神同構。相當多「海外民運」團體捲入靠幫助偷渡客辦理假政治庇護的「生意」,喪失了反共所必需的道德高度。當有人將我稱為「中國民運人士」時,我立即澄清:我不是「中國民運人士」,我是一名獨立作家。其他各種華人社團也好不到哪裡去。同學會、同鄉會等,十有八九在中共使領館掌控之下。每年中共國慶或中共領導人訪美,這些社團都會搖旗吶喊。

【余案:這裏似乎忽略了更爲隱蔽的大外宣工程項目。赤納利用手中緊攥的民衆血汗錢從手指縫中漏一點出來用作釣餌吸引海外華文寫作者。畢竟華文寫作很少發表園地。牠們就買下多半華文紙媒網媒並提供優厚獎金讓那些熱衷名利的寫作者參與其中。有些較爲優秀的寫作者還會受邀到中國游山玩水吃香喝辣甚至參與影視出版藉此牟利。這些活動對海外華人的影響,無疑更爲深遠。】

第六個「脫支」規則是:離開華人教會。相比於中國本土、香港和台灣的教會,北美華人教會的屬靈狀態最差,大部分會友對聖經真理不感興趣,只是將教會當做少數族裔俱樂部和沙龍——我拜訪過數十家北美華人教會,大都如此。到美國後,妻子在一家華人教會做過幾年傳道人,我在教會帶查經和上成人主日學。隨著時間流逝,我越來越有一種陷入沼澤地的感覺:教會像是賊窩;牧師像官僚和商賈;會眾熱衷於家長裡短、流言蜚語;人們研讀COSTCO(好市多)折扣券比研讀聖經更有熱情;共產黨特務滲透教會,長執會淪為共產黨黨小組。於是,我與妻子邁出「脫支」的最後一步,脫離華人教會。邁出這一步,一夕之間,沉重的精神壓抑,全部解除,如同去掉枷鎖,海闊天空,神清氣爽。

【余案:作者的境界較之汪兆銘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獻身精神相距太遠了呢。】

我對野蠻卑賤的中國以及海外浸淫在中國文化中的華人圈子充滿鄙夷和厭惡,正如法國作家Émile Zola所說:「恨是聖潔的。出自強有力的心靈,對平庸愚蠢的厭惡。恨就是愛,去感覺靈魂的溫暖,去遠離可恥的事物。如果我有任何價值,那是因為我不合群,而且我恨。」
「脫支」很難,難於上青天,比蜀道還難。「脫支」之後「入美」更難。在此之前,我有超過十次訪問美國的經歷,但畢竟是過客心態,對美國的觀察和理解不無片面和膚淺。等到真正在美國定居下來,我才發現自己宛如闖入瓷器店的公牛、宛如進入文明社會的野蠻人。我必須時時洗滌過去三十九年在中國生活、自己身上被這口大醬缸熏染上的「陰溝中的氣味」——捷克作家克里瑪說過,凡是在獨裁專制社會生活過的人,身上都有這種「陰溝中的氣味」。很多時候,兒子成了我的一面鏡子,成了我的老師。比如,在餐廳吃飯時,我說話的聲音大了,兒子便提醒我,要小聲,不能干擾鄰座的人;開車上路時,偶爾情不自禁像在北京那樣無視行人、加速而行或按喇叭,兒子便提醒我說,要讓行人先走、不要按喇叭……每一次,我都深感慚愧且感謝兒子的提醒。雖然是生活中的小事,但生活習慣背後隱藏著大觀念,顯示著文明與野蠻的距離。要成為貨真價實的美國人,絕非口頭上所說而已。
美國文化(清教秩序)與儒法互補、佛道支撐的中國文化水火不容。用中國文化的觀念去認識美國,往往是指鹿為馬、夏蟲不可語冰。比如,中文將White House翻譯成「白宮」,「白宮」與「白屋」一字之差、謬之千里——美國沒有皇帝,當然也就沒有宮殿,總統住的地方與我這樣的一介平民住的地方,都是用House這個單詞。又比如,中文將State翻譯成「州」,也是不倫不類。美國的每一個State都是一個共和國,所以美國才叫「合眾國」,而「州」是中央集權模式之下的地方政府。

【余案:哈哈,反向政治正確。是否來一次文化大革命,逐個改造這些字眼,使之符合作者的政治標準?作者前引魯迅文,恰恰就說要「自己背著因襲的重擔,肩住了黑暗的閘門」,他不得不站在泥淖之中來清理污泥濁水。老川要排乾華盛頓沼澤也得先進入華盛頓白宮(!)這汪最大的沼澤啊。否則衹能站在外面叫喚又於事何補?】

很多常年居住在美國的所謂中國民主人士,得到美國的庇護,卻恩將仇報,變臉對美國破口大罵。比如自封「中國民主之父」的魏京生因為在餐廳吸菸被制止就說美國沒有自由,然後妄想美國政府派人暗殺他;曾經在北京當教授的喬木不滿足於在美國之音當編輯,埋怨美國衣食住行樣樣不方便;前維權律師滕彪則聲稱美國是一個種族主義的國家,跟「黑命貴」一起搖旗吶喊。他們對美國的仇恨,緣於美國是一個平等社會,美國不會將他們當做人上人,不會將他們像菩薩一樣供奉起來,所以他們由失望轉為怨恨,比仇恨中國還要仇恨美國。他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自以為是、顧影自憐,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永遠成不了美國人。

【余案:這確實是個有趣現象。網上有個大外宣樂於引用的説法就是,出了國纔更愛國。網上除了那些老小粉紅之外,更有吸引力的,還是這些號稱「自乾五」的肉身翻墻朋友。牠們自帶乾糧來充當五毛打仗。比之收受五毛俸祿的,立場更堅定,態度也更堅決。加上還有學歷光環,胡説八道也更加振振有詞。我早前寫過兩文分別分析孔捷生跟賀衛方等人的左瘋傾向及根源。算是錢穆一般帶著溫情的理解吧?哈!】

我也認識一些迅速適應和享受美國生活的朋友。他們在中國的時候是教授、律師、工程師等「菁英」,到了美國之後,審時度勢,迅速轉換職業跑道。有人當裝修工,有人當空調修理工,有人開長途大卡車……百捨重繭、沐雨栉風,自食其力、養家糊口,自由而快樂。在美國當藍領工人沒有什麼丟臉的,靠勞動掙錢光明正大。這才是真正融入美國、成為具有牛仔氣質的美國人——只要到大部分美國人的車庫中去看看,裡面擺放著多少各種幹活的工具,就知道美國人有多麼聰明能幹了。
從中國移居美國,並不意味著從此就能過上高枕無憂、享用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的生活,另一場硬仗等著我參與其中,那就是左與右的觀念大戰。我在美國生活的十年,前四年是美國社會急劇左轉的歐巴馬時代,後兩年是極左派更猖獗的敗登時代(敗登不是合法當選的總統,是靠舞弊竊取國家權力的盜賊,而是一個犯罪家族的大家長,也是「深層政府」操縱的傀儡),只有中間四年是撥亂反正、生機勃勃的川普時代。在百年左禍的驚濤駭浪中,在美國和西方面臨的內憂外患中,我完成了一百五十萬字的《大光:宗教改革、觀念對決與國族興衰》系列和《西方左禍與自由危機》系列,為美國辯護,為憲法辯護,為保守主義辯護,為清教傳統辯護,與試圖侵蝕、毀壞、顛覆美國根基的中共及美國內部的左派黑暗勢力抗爭。經濟學者、評論人何清漣在為《大光》所寫書評中指出:

余杰與我一樣,來美國的年代是美國保守主義迅速衰落的時代,當時,我們對美國的認知還是托克維爾描述的「美國式民主」——地方自治加三權分立的基督教國家、大陸制憲會議與憲法的神聖、雷根時代。但二零一五年西方難民潮之後,我們深刻感知西方世界的變化,開始關注美國國內政治、經濟與社會的變化。余杰的《清教五百年秩序》,涉及到的自歐巴馬當政以來的時間段不過十三年,放在五百年當中非常短促,但余杰卻非常敏銳地捕捉到各種本質的變化,並尖銳地指出這些變化與清教秩序——上帝選國的各種不可調和的衝突與矛盾。

在這本《此心安處:美國十年》中,我記載了我的「美國夢」,我的自由、平淡、充實、快樂的美國生活,我在美國接觸的人物、觀賞到的風景、讀的書和看的影視,我與兒子一起學習的經歷,以及我對柯克所說的「美國秩序的根基」的領悟與思考。剛到美國的前四年,我看到歐巴馬的胡作非為給美國造成的傷害,但美國政治和美國問題尚未成為我思考和寫作和重要部分,直到川普的出現和崛起,美國社會乃至全世界都因川普而分裂為兩大陣營,我才開始關注並參與到這場生死攸關的觀念對決之中,並猛然驚覺原來某些原來誤以為是朋友的人,原來是觀念秩序上的敵人。
二零二零年十一月八日凌晨,我在臉書上發出一則感想:「今夜,我發現與很多老朋友在世界觀上的差異何止十萬八千里。大概他們也覺得無法理解我的基於基督信仰的古典自由主義或保守主義思想吧。沒有在共產國家受過折磨的人,很難擺脫左膠的誘惑。即便在共產國家受過酷刑的人,也有可能繼續沉淪於左膠的醬缸之中。」這一天,是美國的國恥日,竊國集團對美國的傷害比九一一的恐怖分子還要大。
我的「美國夢」與建國者和立憲者們的「美國夢」是一樣的:這是一個能讓勤勞者和聰慧者承受地土的國度,喬治·華盛頓說:「合眾國將以一個民族國家的形式存在,如果它的公民不能獲得完全的自由和幸福,那完全是他們自己的錯。」毫無疑問,這個新的國家不同於舊世界——喬治·華盛頓如果在英國軍隊裡,絕無可能升到上校軍銜以上;約翰·亞當斯很可能不過是一名鄉村律師;亞歷山大·漢密爾頓,身為私生子,永遠沒有機會展示其天賦才能。
而我,作為一名普通的新移民,在這個我自我選擇歸化的國度裡,自由地生活、思考和寫作,就是一個寫作者最大的成功和滿足。我感激美國,心甘情願地為美國而戰,無論是用筆,還是用槍——我的書桌的抽屜裡,就放著一把自己購買的手槍,這是我成為美國公民之後,妻子給我的禮物。美國總統和美國政府絕不可能以「抗疫」為名,實施「封城」政策,不准我出門,強迫我戴口罩、打疫苗或做檢測(除非我自願這樣做),因為無數的美國公民像我一樣,不僅有筆,還有槍。
※本文出自《此心安處:美國十年》(主流出版)作者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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