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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的故事

雪中,巷弄,人家

想了許久,不知寫些什麽。可我並不着急,畢竟這是一日三餐,雖然在做飯前,不知道會做些什麽,但對於究竟會按時開飯,還算是有把握的。

我曾以為,今天便是某一個無名的日子。但並不是所有事,都會順心遂意。張岱去湖心亭看雪,後人很推崇他的這篇小品文,但我後來反復讀過,卻忽然發現他之所以會提起這件事,並不在於雪之寂寞淒清,而是那偶然相遇,冥冥中安慰了一番孤獨的陌生人。所謂癡者,卻有更癡的人。再聯想到他寫這些文字,原本就是痛定思痛,故國山河,再世為人,則再那白茫茫的大地中,回想此番往事。大概並不是因為雪,而是在乎人。

所謂孤獨,大抵如此。

水上勉也寫過一座風雪中的孤村。

但我之前並不知道這位作者,甚至不知道他的文字,竟能結集為十多卷。

我所不知道的,太多了……

如果一座寺廟,因為貧窮,竟然連方丈也要跑掉,則其中的悲哀之處,恐怕已不是一個人的盤算了。但我也不覺得這种悲哀,便是人人所以為的。寺廟本就無所謂來去,而且在這片土地上,何曾真有過如此一座寺廟存在呢?花的開放,不在於某個人,但讓這開放化為一朵花,又恰恰是心的生發。這樣說雖然顯得複雜,但在我們的生活中,不必如此糾纏,所羅門王的繩結,能夠解開,並不依靠利劍,而是智慧。

在《傳道書》中,並不讓你去跪伏在什麽偶像之下,而是告訴我們一個很淺顯的道理,一切只是「噓氣」,猶如呼吸,似乎存在,卻又不存在。有所努力,有所收穫,而這收穫正應該開懷暢飲,隨意吃喝,讓青春的年月有青春的風采,而那即將到來的黑夜,並不該掩蓋我們本該有的歡樂。

確實。所以,那位打算在被廢棄的寺廟住下來的年輕和尚,說着實話,做着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

年轻的和尚怀揣《故人名单》(逝者的信息),突然从廊檐下走入了人家供着佛龛的房间,村里人都吃了一惊。

     ——和尚,您干嘛来了?我家可没人成‘佛’啊!
年轻的和尚说:
     ——宽永某年,府上的先人里有个老太去世了,今天就是她的忌辰。

和尚说着毫不拘礼地走进去,开始在佛龛前诵经。这和尚真有意思,大家都这么说。从早到晚出海的人,晴天是不会在家的。只要不是暴风雨天气,家里就没有人,只有孩子和猫儿在家。每天从山上下来,到这样的村民家去,唤醒早已去世的亡灵,念经超度,年轻的和尚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五年里他每天早上都上门诵经。

這讓我想起一位去印度學習的人,記下來的一件事。某位從中國去的和尚,打算在當年佛陀待過的地方修行,可每次建好的小屋,都會被當地人拆毀。他沒有辦法,最後決定將屋子建到樹上,並且早出晚歸,往往在看不到人的時候纔會進出。但就這樣過了很久,當地人不僅不再打算驅逐他,反而要常常來到這棵樹下向他表示禮敬,稱他為仙人。

後來,他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這裏早已沒有佛教徒,但卻也是其他宗教的聖地,所以當地人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來破壞聖潔之所。但這位中國來的和尚住到了樹上,而在那麽久的時間裏,當地人又看不到他如何吃飯,便漸漸認為他是真正有修行的人。對於當地的習俗來說,這就是一種仙人。

就是這樣。雖然被尊奉的原因,往往讓人哭笑不得,也答非所問,可他終歸是可以安靜下來,開始自己真正的修行了。

所以看到水上勉如此寫自己筆下那位和尚,問他是否還要繼續唸經:

和尚說:「當然,不死不會停下來。和尚只要做好這一件事就行了,別的什么都不用做。我不守護好這些佛,誰來守護?」

我對此深表敬意。

我們該需要什麽來表示敬意呢?

唸經的和尚,並不是為了某個人,而是為了死亡。這就像我的一位朋友,曾經說自己老了以後,儘管橫屍荒野。我無法接話,但也不知如何安慰。僅從年齡來說,我可能還要在這位朋友前面見到命運的終局。可一切的命運,仿彿水流,原本也沒有任何預先設好的水道。流淌的時光,自然有它自己的方向。我們能做的,無非是在可以把握的時間裏,做自己的事。憂慮絶不會被輕易的安慰所解脫,正如天空今天晴朗,明日陣雨,即使有了驅雲增雨的技術,但這雲,這雨,終究還是要在該來的時候,悄然到來。所以——

「趁著災殃之日尚未降臨
你還不必抱怨歲月
奪去你的歡樂 !
趁著太陽未黯
月亮和星星在放光
雨后 , 黑云還沒有重現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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