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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誠意

村上春樹自問自答:「如果有人問我愿不愿意重新年輕從頭活起,那么我只能回答:不,可以了。我可不愿意再干一次那種可怕的事,真的,不是開玩笑。」(《村上廣播》)

說起來,什麽時候穿越時空主題開始變得火熱,然後又被做爛了呢?

想一想,我也搞不清。但對於人如果重活一次這樣的奇思妙想,卻一定早早就存在于人類的頭腦之中了。

可我又想了想,發現自己其實從沒考慮過這個後果。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似乎都過着既不算好,也不算壞,反正湊湊合合,大概也能算是勉強幸福的日子。所以,真要重新來上那麽一次。大概和坐上遊樂園的過山車,然後將希望都寄託在平日的修理維護,真的到位這一點上了差不多。誰也不能說它不安全,但在真正重新回到地面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見鬼!明明是一句充滿希望的話,但在這種情形下來說,未免太過晦氣。」

幸運者恆幸運,不幸者總是陷入不幸,所以真正的問題並非幸與不幸,而是到底誰站在倒黴蛋一邊,誰又總是那個幸運兒。

我不敢保證,所以,我問到最後,大概只能膽怯地表示拒絶。

當然,村上春樹是有勇氣經歷那些可怕的事,只是不願意再來上一次;而我則更膽小地表示拒絶,實在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

比如說,人人都喜歡旅遊,到那些從未去過的地方看看。但真正說走就走,似乎總有那麽多顧慮。簡單來說,到達南極這樣的地方,幾乎大部分人破釜沉舟,都是可以去的。沒有那麽艱苦卓越,但卻總是有各種權衡顧慮,讓我們難以作出決定。這就像那個很有名氣的比喻,主人給了自己每個奴僕一筆錢,這些拿到錢的人,吃喝玩樂有之,挖坑保存的也有之,但能夠賺錢的,似乎才是那值得讚許的。

我們代入故事,往往要做最成功最幸運的主角,但在大部分時間,我們沒有一個人會在別人的故事裏,能做一個主角。事實上,連配角都是機會難得,這正如電影中的角色,雖然那些只有一句臺詞的龍套們,根本得不到我們這些觀眾的半毛錢關注,但對於這位龍套演員來說,卻是足以說上半生的機遇。

喜劇之王,往往不存在于幸運中的。

因此,所謂再來一次,其實稍稍回憶,就是說不出的辛酸,難以忍耐的恐懼,還有一次一次自己鼓勵自己,自己安慰自己,自己堅持自己的不可思議。

我很感謝那過去的每一天,因為這些過去,真正造就了今日的我。我也明白過去的自己,曾經如何盡力而為,百折千回,終於給出了一個普通人的答案。

「是的。這個處境並不稀奇,也沒有什麽善良奪目的地方。但我能夠如此輕易將之看為一種白費嗎?不能。親愛的,過去的我,謝謝你。真心誠意。」

所以看到村上春樹在訪談中如此回答時,不禁微笑起來。

「菲茨杰拉德四十四歲的時候死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死的時候大約六十歲。沒以為自己會比陀思妥耶夫斯基活得久并且仍在寫小說。從照片上看,那個人長相真夠老的啊!呃——,要比實際年齡大。」(《貓頭鷹在黃昏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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