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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六十八)

(一百三五)

每個買票的日子,都是讓人厭倦的日子。

每個買票的日子,都是讓人心懷善意的日子。

如果說前者是一種日常,那後者就是一種領悟。

當我看着水面,裏面就有我模糊的影子,如果扔下一塊石頭,那些本來還有些輪廓的自己,就會破碎、扭曲、散亂……直到最後仍然慢慢回復。

買票的日子也是如此。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麽,起碼在我那平庸而單調的日子裏,它忽然喚醒了我的一種情緒。如果說,從前我是在把自己向一棵枯樹培育而去,那現在就是在一種火焰和捶打之中,漸漸領悟某些從未想過的問題。

逃避並不可恥,也不那麽沒用,事實上,我曾經從逃避中獲得了喘息的能力。而在那之前,我差點窒息而死。每個人的過去都是一個謎。你以為我說的是自己在隱瞞嗎?不,我說的只是一個人難以表達的生命,即使站在街頭大聲告白,也一樣不會得到理解和歡呼。

我們都是警惕的。

T是不同的。她更自信,也更從容,所以就更多沉默,也就更多讓人看不穿她那順隨的選擇。

我當然不會提問,而T也不會回答。

所以,當我發現,在買票之中,我竟獲得了一種好像對T提問的體驗,不禁歡喜。

這種歡喜,是春夏之交時的草地,每一天似乎都未發生變化,但其實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新鮮出現。我每天就這麽走着走着,似乎只剩下對於疲憊和毫無回應的失望,但當我不再僅僅注意自己,而是願意像別人譏諷那樣浪費一個下午,只為了看幾隻螞蟻如何搬運那大大的天賜之物,一切似乎就有了很多不同。

於是買票固然仍在繼續,但對於買到或是買不到,反而少了那麽幾分執意。

我說:「有嗎?」

回答是慣常的:「沒有。」

我這次沒有焦慮和猜疑的惡意,反而是覺得這種問答很有趣,而那原本終年不變的臉,也仿彿帶上了一些詼諧。


(一百三六)

緩慢的語調并沒改變。白髮蒼蒼的樣子也未忽然年輕起來。就連那一成不變的報紙,也和當初在海邊所見的浪花一樣,來去聚散,都在一種恆定的節奏裏,迎接我,送走我。

可我真地覺得空氣裏似乎都多了一些快活。

因為那些一成不變,只是一種自以為是的定義,我定義了他的枯燥,於是他也就定義了我的偏見。

人不是岩石,沒有到那種時間都無法改變的地步。

於是我笑了笑說:「不打攪了。」

「哦。」他似乎有些奇怪地多看了我一樣,並且發出了含糊卻又有些疑問的擬聲詞。

我似乎在讀一本小說那樣,從只看情節,漸漸在重讀之中,獲得了某種精神上的交流。

「買票去。」我甚至開始邀請真童也去,連偶爾碰見的靜姨,都似乎成了我邀請的對象。每個人都陪我去過,每個人又都曾因為這樣那樣的事,而不能陪我去。或許唯有T保持了自己的堅定,她去過了,但卻不是簡單的陪我,而是一種自我明確的意志。所以無論去或者不去,在T那裏,我並不會有什麽自詡的影響力。更何況難道真童、靜姨也是被我說服了嗎?當然不是。我深知這種因果的變化,並非全然空虛,但也絶非真實。

所以,我一個人獨自體會着自己心中的喜悅。

不那麽激動,不那麽期待,不那麽認為自己足夠幸運,也不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徒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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