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ob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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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續寫生命,擁抱靈魂。

她太鋒芒,掩蓋了我的光芒

(编辑过)
22歲,我封存了這段記憶,不敢也不願意提起這段過往。幸運的人用童年治癒了一生,我,一生都在治癒自己。會好的,會好的,她們總這樣說,總這樣勸我,總這樣期待我。

會好的,她們總這樣說,總這樣勸我,總這樣期待我。

小學的時候,班上有位班長經常被老師稱讚,不管是做什麼事情總有一堆掌聲圍繞在身邊。那個時候我認識她有三年了,從幼稚園到小學三年級,我都有幸與她同班,不敢說自己最了解她,但有關她的一切我都能脫口而出。

她太鋒芒,掩蓋了我微弱的光芒。

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我只能和其他同學一起鼓吹她的厲害,追隨她的腳步。我們永遠和她有一段距離,老師永遠只記得班上有她,而我雖有不服卻也只能看著。人,很奇怪啊,需要從小開始慢慢看世界,需要自己經歷社會的歷練。好多人都說大學是小型的社會,我認為小型社會從小學就已成立,已開始具有競爭的環境。

她說的話被認同了很久,以至於她說什麼都無需質疑。

小學有一段時間,我和她走得很近,勝似閨蜜卻又事事分歧。她說,下禮拜一是公共假期,學校不用上課。不具有任何成熟思考能力的我,也許是內心也期望著學校沒有上課,所以我下禮拜一果真就和家人說學校沒上課。我永遠無法忘記,家人在帶我去吃早餐的時候,看到路上的小孩都身穿校服的場景,我受到的不僅是家人質疑的眼光,同時更存有被背叛的心理感受。我進教室的時候,哭著問她為什麼要騙我,她說她也是昨天才知道沒有放假。

你知道嗎?沒有人怪她,我周圍的人都像丟出自己覺得不似玩笑的皮球,我不知道當下的自己是怎麼消化這些無形的情緒。如果還能再回到被萬箭穿心的8歲,我一定以十倍奉還,做個叛逆且快樂的8歲小孩。

與她同班的五年,造化了我往後的中心思想,我不再發光,我比的是黑暗。

我做到了,我像黑幫老大的大姐大,擁有自己的一班跟從,聽著我呼聲細雨的命令。我享受著這樣的小學生活,任憑自己的形象一點一點地在師長面前破滅。剛開始是帶點愧疚地繼續自己的胡作非為,後來是習慣地做著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

這樣的狀態讓我們彼此站在了各自的對立面,她是將,我是帥。在楚河漢界中,各方都有自己的支持者,緊跟自己的隊伍,避免脫隊。但就像棋盤還沒開始前一樣,任何一方都沒有隨意破壞自己隊伍的次序,敵不動我不動。

我們總要承認的,在黑暗裡,只要有光,就能看到腳下的路。老師永遠只欣賞聽話的孩子,我以為自己習慣了這樣的模式,直到六年級的某一天。那節課老師請假,我在座位上睡覺,班上的同學在打鬧,在課室裡追逐奔跑。突然,一把尖叫的聲音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睜眼看了看周圍的同學,正準備睡回去。老師這個時候抱著一疊作業走進課室,兇煞煞地看著我。

「葉寶櫻,你剛在喊什麼?」

『我沒喊啊。』我皺著眉頭,語氣不滿地回答。

「我明明就聽到你在喊。」

我看著老師,知道自己多說無益,當事人肯定也不敢站出來承認,我就嘆氣注視著老師。眼中充滿的怨氣,讓我看起來不像是12歲該有的樣子。我聽見自己心中有玻璃碎掉的聲音,不知道更多的是委屈還是厭惡,黑暗裡心滴的血都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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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歲,我封存了這段記憶,不敢也不願意提起這段過往。

幸運的人用童年治癒了一生,我,一生都在治癒自己。

會好的,會好的,她們總這樣說,總這樣勸我,總這樣期待我。

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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