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诗
当我们因为睡眠
而倒下的时候
横卧的身躯
离土地更近了吗
有什么在悄悄
松动着吗
梦会压制
另一个梦吗
不肯闭眼的青年
会梦见火吗
流离失所者
会梦见海中岛屿吗
猛犸象
会梦见象牙做成的手镯吗
这些机器一直一直
打磨
直到每一颗珠子都
圆润 洁白
借着穿过它们的一根红线
齐齐喊痛
操作机器的人
开 关 开 关
雕刻者
会梦见矿中的金丝雀吗
南非的宝石
会梦见选票
像美元一样
掉下来吗
教堂的尖顶 方顶 圆顶
会梦见非信徒的眼泪吗
火烧云
会梦见暮色里的平原吗
我梦见我的母亲
逐渐忘记一切
忘记我
赤足走进
熊熊燃烧的密林
白茫茫大地上
站立的走兽
会梦见人类吗
我 垂直的生命
无数次重新学会躺下
与一切倒置错乱的世界
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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