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
小狐

我只需要一個葡萄園,不需要被豢養。

真正的慈悲心是對他人的好奇

真正的慈悲心是對他人的好奇。就因這句話,讓我想起我曾對於他人的好奇,走出我舒適圈的認知,去張望我平常看不到的事。雖然我知道我的好奇心仍舊不足,就如我的慈悲心不夠寬大一樣。

說說中學時,到吉隆坡打工的一段記憶。

那是在Sushi King 打工,做個侍應生為客人點餐,偶爾要進廚房用機器準備壽司飯糰。廚房裡有幾個外勞,來自巴基斯坦。我很自然地跟他們成為朋友,時常閒話家常,他們還會掏出皮包裡的照片,告訴我家鄉的故事。當然,很多內容我都不記得了,包括他們的名字。

可是我記得他們對我的好,總會偷偷煮些好吃的東西給我吃。大概是我是在店裡唯一把她們當朋友的本地人,像經理對他們總是呼呼喝喝,其他人好像也都沒正眼瞧過他們。其實我也沒有特別同情他們,我只是覺得難得可以遇見外國來的朋友,所以我對他們的生活很好奇,自然就想了解。

另一段記憶是年前在吉隆坡工作時,到士拉央一個集聚了緬甸羅興亞回教難民的社區。一位緬甸宗教司因不忍看著流落在異鄉的緬甸兒童,成天無所事事在街頭混,所以辦了一所宗教學校,教育這群孩子。當然,這不是容易的事,所以最後還是需要一些外援。我過去負責記錄這群孩子的生活,印象最深刻的,是凌晨四點多他們就要摸黑早起,開始誦經做早課。最小的應該只有四五歲,就開始過著這樣紀律的生活。

而這又讓我想起另一批緬甸難民的情況,但他們是欽族,信奉的是天主教。那次他們躲在叢林裡,在簡陋的環境裡,也是依賴有紀律的信仰禱告,捱過艱苦的日子。細節我不方便多說,但我深深的體會到信仰對一個族群在面對苦難時,所發揮的力量。

而我會想起這些事,主要是因為聽了梁文道介紹的兩本書,一是以色列大作家阿摩司•奧茲的名著《愛與黑暗的故事》,寫著猶太人的苦難。而另一本是對應這本書的《Once Upon a Country》(《曾經有一個國家》),它的作者Sari Nusseibeh薩利·努賽貝赫,他在巴勒斯坦人中的地位,幾乎和阿摩司·奧茲在以色列人中的地位是對位的。

聽完這兩段介紹,讓我很揪心。這兩位作者,幾乎在同一個時空成長,相隔幾條街,卻經歷了截然不同的命運。而兩個族群也曾經和睦共處過,走到今天的刀兵相戈、水火不容,問題越演越複雜。而這兩作者就是嘗試要往那越來越無法解開的死結裡,尋求解套的可能。

而在梁的分享裡,有段話讓我所觸動:“我記得曾經有一位佛教的法師告訴我,他說我們常講慈悲心,什麼叫慈悲心?慈悲心不只是可憐和同情,那種可憐和同情都是虛泛的。真正的慈悲心維繫於好奇。你對其他人會不會好奇?你見到人在路邊乞討,你會不會好奇他怎麼會這樣子?他每天的經歷是怎麼樣,他每天蹲在路邊他的感受是怎麼樣?”

真正的慈悲心是對他人的好奇。就因這句話,讓我想起我曾對於他人的好奇,走出我舒適圈的認知,去張望我平常看不到的事。雖然我知道我的好奇心仍舊不足,就如我的慈悲心不夠寬大一樣。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