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仇

車聲轔轔，馬鳴蕭蕭，馬車急駛，直奔向一戶巨宅。

窄窄的門，窄窄的樓梯，三明兩暗五間房子，建築得很堅固。

就在這個時候，窄門峻嘎”一聲開了。

女人看見她的家裡全都是屍體，滿地是血。

水，淚水，血水。

然後女人從夢中驚醒過來。

……

半夜。月光清淡如水。

月隱入黑雲中。

林中，二人對持。

風吹葉落，一片枯葉恰好飄至柳寒煙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來人出招。劍光乍現，光華畢露，無聲無息。

靜產生奇，那片枯葉被劈成兩半猶未落下。

血順著男人的左臂一滴滴流下，滴在落葉上。

女人驚詫：“你為什麼不還手？”

男人淡淡一笑，欺身進招。

五十招過後，女人已被男人點了穴道，劍落在一旁。

“你既然武功這麼高，為什麼還讓我刺上一劍才出手？”

“因為我父親生前殺了很多人，為了替他還清罪孽。凡來尋仇者，我都讓他們先刺上一劍，然後再還手。”男人說著。“說吧，說出妳的故事吧”

“我姓柳，十年前是長安城內的首富-柳行白的女兒。九年前你父親殺了我的全部家人，我因事外出成為了唯一倖存者。”女人的聲音幾近狂亂，“……哈哈……哈哈哈你殺了我吧？……哈哈……就像你父親殺我的家人般”

男人也笑，笑聲悲涼。

他解開那女人的穴道。

“為什麼？”女人驚訝的說。

“上一代的恩怨為什麼要由我們重新來承擔？這樣延續下去，何時才能了結？”

拔劍！

刺！

男人下意識地側了側身，劍穿透了他的右胸，劍插在胸口，血從傷口湧出，他努力使自己不倒下。

可是他覺得好累，好累，好想倒下去睡一覺

男人倒在地上。

女人的笑聲突然停了，她突然想哭，她感到淚水從自己的眼中滑落，鹹鹹的，還有一種淡淡的苦味。

她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親人，沒有的仇人；沒有了恨，沒有了愛；沒有了痛苦，沒有了歡樂……

上代的恩怨為什麼還要由繼續來繼續呢？

為了早已過去的事情爭得你死我活，這又何必呢？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十年都夢見同一樣的情景，她需要了結，不管是了結他，或是被他了結？

金色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形成一幅平靜而祥和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