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生活隨意就好。相信承諾;喜歡一切美好的東西。
牛奶工〈Milkman〉

18歲的少女「我」
某日在回家路上被一輛箱型車攔下
裡面是一位神祕而年長的男子,外號「牛奶工」的反叛軍事組織領導人
「上車吧,我載妳一程。」這位地下領袖如此說
少女拒絕,因為「牛奶工」年齡很大,看起來很噁心
事情當然不是「搭便車」這麼簡單
儘管「牛奶工」並未強迫,兩人也沒有身體接觸
但這個並不肯用眼睛正視「我」的中年男子,
卻對於「我」的家族成員、交友狀況、每日行程,甚至是文學愛好瞭若指掌
短短幾週,少女平靜的生活出現巨大變化:
「我」不時遭到他人敬畏的注目、購物時商家有默契地拒絕收費
原本追求「我」的粗魯年輕人瞬間轉為恭敬尊重
鄰里中一位患有精神病的女子則因為傷害了「我」而遭到離奇死亡──
是的,即便少女從未回應「牛奶工」(以及藉口「上車」的多次含蓄索求)
但街頭巷尾自動將少女視為一塊輕易不可染指、名花有主的肥美禁癵
母親和姐姐從未求證便譴責「我」和有婦之夫的「不道德幽會」
而「最久的朋友」則是語重心長指出
問題僅僅在於「我」那種對於國仇家恨漫不經心的態度
還有交往長達年餘的「也許男友」
同樣也對於這段子虛烏有的「姦情」拋下一句「不用解釋」
無法求助,也找不到傾聽對象的「我」
絕望地發現「澄清」或者「拒絕」皆不可行
「我」說:「牛奶工」從未直接對我動手動腳
然而,地下軍事組織首領畢竟是權力夠大地位夠高
因而不需要任何面具的人
「我」很快就發現
只有被捕食者本人才能感知到的卑劣欲望
就比任何檯面上的求愛更加露骨
因為整個社區散布著關於自己不貞、淫蕩的八卦低語
身邊到處都是尊敬與懼怕「牛奶工」的人
原來權勢者的力量來自於能夠操縱輿論,使旁觀者順服的道德聲望
在小說尾聲,「我」抱著自暴自棄的心情,選擇走進「牛奶工」的車廂
但「幸運」的是,隔日政府與叛軍發生激烈武裝對抗
牽連多名無辜者後「牛奶工」終於被國家擊斃
「我」也因此免於許多少女並沒有擺脫的醜陋宿命:
穿上高雅的、女性化的漂亮洋裝,準時到外面來,不要讓他等
〈牛奶工〉故事發生在1970年代初期北愛爾蘭
一位十八歲的少女遭已婚權威人物「牛奶工」的覬覦與騷擾
牛奶工利用權威與地位逼迫威脅少女
少女獨自吞下恐懼、不安與內心煎熬
然而,在這個城鎮中,流言蜚語發酵竄出
少女從一個受害者成了破壞家庭的第三者
當時北愛爾蘭的社會氣氛異常緊張,殖民政權日日於路口逡巡
不時有暗殺、炸彈攻擊、暴力鬥毆,警告式處決發生
(小說裡描寫了政府軍隊曾經屠殺整個社區飼養的狗,用以警告叛軍)
作者安娜‧伯恩斯以急促、意識流的寫作方式
透過主人翁少女或自信、或不知所措、或迷惘的口吻
描述一個極度壓抑的社會,導致多數的沉默大眾
以及特意的「無作為」社會氛圍
強烈譴責強暴文化以及女人在這樣的社會氛圍下如何被偏見看待
滿含難以隱藏的憤怒與危險
牛奶工〈Milkman〉
作者:安娜‧伯恩斯
原文作者:Anna Burns
譯者:謝瑤玲
出版社:臺灣商務
出版日期:2020/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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