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鼎
陳彥鼎

我希望能左手寫政治哲學,右手書寫法律, 法律人當然熟知規定、但是法律人常常不察,適用規定維持法治的的工作,必須要在特定的政治價值秩序下才能開展,對於如何維持或開創那個秩序,法律人是不知道的,法律人常常是徒知法律規定,而不知法秩序秩序的現實條件與作為法律規定前提的政治上的價值決定的。 我希望辯護說明的不是法規定,而是法秩序的根本價值。

不挑釁大國,是否是避免戰爭的好方式?

隨著烏俄政爭的開打,有人質疑烏克蘭總統則連斯基也要為戰爭負上責任,正是因為他「挑釁」大國的作法,才將國民捲入戰爭當中,本文想要檢證這種說法。

一直有很多藍營長輩在那裏罵澤連斯基,說他挑釁大國,才把國家帶入戰爭。

我想看來大家對於要追求和平這件事上很一致,但是要採取什麼方法上則很有爭議。

不挑釁的意思是什麼,可能意味著立場曖昧,兩邊遊走,就如同國民黨的親美友中的說法,可是,曖昧的立場不會沒有代價,曖昧的立場無疑是在努力表明 : 我不是任何人堅定的盟友,那麼等你出事了就會非常影響別人救你意願,誰會想付出很大的代價去拯救一個「可疑」的盟友。

事實上親美友中這件事澤連斯基沒做嗎?中國已經是烏克蘭最大的貿易夥伴,中國的最重要的武器如航母、兩棲作戰艇也幾乎都是烏克蘭賣給中國的。從事後之明看,這難道沒有影響到美國拯救烏克蘭的意願嗎?為啥你要軍援一個以前總是有多餘武器賣給中國、而且事後還可能繼續這樣幹的國家?

而連澤斯基在中美貿易戰時果斷背棄美國的作法,有讓他自己在深陷戰爭時從中國得到了什麼「援助」呢?

不挑釁也意味著要對大國採取一個比較柔軟、比較不強硬的態度,但這真的就是維持和平最好的手段嗎?這也很難講吧?

今天俄羅斯會攻擊烏克蘭,現在都說是因為俄羅斯原本期望自己能打一場閃電戰,普丁預期烏克蘭人會被俄羅斯的炮火嚇壞,潰散投降,雖然最後事實證明了烏克蘭人的抵抗意志,這很好,但問題在,你為啥不「早點證明」?如果你能早一點持強硬的立場對俄羅斯展現你的防衛意志,你是不是就能避免這場戰爭。

所以,為了避免戰爭,我真的很難想像我們可以從烏克蘭這裡得到什麼「不挑釁」的教誨,戰前烏克蘭在中美之間遊走,烏克蘭是一帶一路最重要的成員國,在戰爭開打後跟歐盟慷慨激昂的陳詞他是如何是跟歐盟一樣的人,一樣相信自由平等的價值,我不知道是否有歐盟議員一邊聽者他的演講落淚,又難免心裡暗笑立場轉得真快。

在戰前他是如何的反戰,不願意跟提起任何跟戰爭有關的話題,甚至怒罵美國對俄羅斯將發起戰爭的預告是「用心險惡」。現在疾聲呼籲他是自由世界抗俄的最前線,難道沒有美國官員一邊呼籲我們要自由世界要跟烏克蘭站在一起,一邊偷偷翻起了白眼-早跟你講了不要相信俄羅斯人口中的和平你還不信,現在你看看你。

如果說澤連斯基真的要為將國家捲入戰爭而負起責任,其應負其責任的理由也可能跟藍營想像的不太一樣。

你去看之前對澤連斯基的報導,在戰前他的領導力之所以受到質疑,正是因為他被認為在外交立場上曖昧而軟弱,陷國家於危機之中,現在的明確和強硬當然為他贏得聲譽,成為「意外的英雄」但未免讓人有點「亡羊補牢」的感覺。

這裡當然不是想要譴責澤連斯基什麼,因為政治世界又不是電腦遊戲,並不是什麼你按了A鍵、就會得出Y效果、按了B鍵就會得出X效果這種有明確因果的競賽機制。結果的難以預測性,本來就是政治行動的本性(可以參酌之前那篇鄂蘭漢娜人的條件的導讀文)

任何政治行動都效果難明,可能帶來短期利益,也可能帶來長遠的不利後果,普丁的叫囂使用核武是這樣,你要選擇在外交事務採取軟弱曖昧的態度也是這樣。

比較讓我意外的事,歷史上,外交政策的軟弱曖昧通常都只是被當作一時的權宜、欺敵之計,在台灣竟然會被藍營捧做萬用的,守護和平的法寶,把軟弱曖昧當作領導人物的外交作風的褒義詞......

喬治.歐威爾所說的,所有的戰爭宣傳,所有的叫囂、謊言和仇恨,都來自那些不上戰場的人,這句話固然說得很好。是非常棒的作家之言,但我們是不是也要聽聽同時間英國、被公認是偉大政治家的邱吉爾的告誡:

在戰爭與屈辱面前你選擇了屈辱,可是屈辱過後你仍得面對戰爭。

都說澤連斯基是個「意外」的英雄,但或許,「早一點」表現他的英雄氣概,是對國家比較好的做法。

參考閱讀:

https://www.bbc.com/zhongwen/trad/world-60555740?fbclid=IwAR0nv1HKVfvplUylhvKILMdC2OoS1NYI4Ak0M7OehzdbQaEkCSPL0yhIu6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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