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者》之前言
前言
今年又逢中國的奥運之年,想想時間過得眞快。上次北京奥運時我曾發過一篇在國内時冩的舊文,那文原本是一个提綱,可成小説,也可成紀實,是三十多年前在國内時於一个BBS里整理的。言,心聲也;書,心畫也。聲畫形,君子小人見矣。
三个世紀,或是從歷史上看,家國之事,還是山河依舊在,人面桃花幾無改。天災從未離開過人世間,可人禍的後果永遠會超出我輩之想象力。當初我們這一代人在偉大領袖的正確領導之下,佻天不祥,乘人不義,揮斥方遒,砸爛了舊世界,還想把自己的觀念推廣開來。現在雖不説解放全人類了,但夢卻一直是在做著,有時不想做也得一直搋在懷中,以備不時之需。旣無法改變,何不就認了?
筆者一直認爲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會抄不會抄,所以自己的定位就是從前人的書中學習、從世人的經歷中看自己的身影。坦白地説那篇舊文里的事有聽别人説的,也有似乎是自己經歷的。曾有人看後以爲眞,亦有人觀之以爲假。説句子心理話當年打幾個字也不是想去昭昭信節,而這些年壘不過數行句子更非因爲冥冥墮行。隨著年歳的增長,心境自然而然地大不同了,也可能是所謂之心有余而力未足矣。只覺看見些許世事,比之指手劃脚,莫如且食蛤蜊爲妙。
記否?那個曾經的年代還是大哥大風起雲涌之時,上网都是用的公家的設備和電話綫,而那時的BBS也是公開的,没有一點隠蔽性,要不怎麼叫“電子公告板”?而那個年代也是我在國内所經歷的最美好之年代。更制伊始,一切向著光明,向著開放,覺得很快國家和民族也可以與世界文明比肩了。生逢不諱之朝,實乃三生之幸。筆者雖絶無指點江山之願,卻大有往者不悔,來者不豫,過言不再,流言不極之心。哪知還是太嫩了,不解人事。在那個氛圍中,不測之淵處處有。不知爲何有人認爲那篇小文不健康,爲此我曾被單位的有關部門領導談話。彼時余言此文並非全爲本人所冩,网友貢献多多,且爲戲作,登不得大雅之堂,更當不得眞。雖該領導看似不以爲然,但也再無下文。後來出國時才發現組織上以“該文表現其人思想不健康,雖有擴散,但後果不嚴重,其本人也認識到錯誤,談話教育,不予處分。”而記入檔案。如果不是出國,那這个“不予處分”的記檔我將䑃䑃朧朧的背一輩子。其辭富麗堂皇、其意我佛慈悲。世道人心啊,哪時想起都是不寒而慄,詩曰:“悠悠蒼天!此何人哉?”“予其懲而毖後患”。
古語説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可吾輩經千萬事,仍未見長一智,且夫常發不經之談。試問我們這代人還有什麼能留給後人做個念想的嗎?我們做到過“親親以睦,友賢不棄、不遺故舊、世濟其美”嗎?哪怕有心試試也説得過去。“靜言思之,躬自悼矣!”眞所謂情到不堪回首處,一齊分付與東風吧。
今天看那壁厢似有“蜀魄啼來春寂寞,楚魂吟後月朦朧。”閒來重編小文,以繁代簡,同時稍做增删。記得一个姓曹的前人説,“假做眞時眞亦假,眞做假時假亦眞。”歷史不過是黄曆上的一頁頁馬糞紙而已,因此至今我們仍然是難言眞假,是不是花花轎子人人擡,只憑看官自定。
二〇二二年七月三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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