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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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意識形態/爾思出版共同創辦人 寫作的地方:https://travelwithbook.com/ 來信指教:chin@travelwithbook.com

不歸屬於某個群體就是一種自由

我想到在《燃燒女子的畫像》中貴族女孩看到女畫家幫她畫的畫像後的對話

一篇有感而發。

昨天 @leafwind 在Likersocial上分享了劉芷妤寫的〈女性主義的具體生活〉(一篇文章)給我讀,這是我難得(可能是唯一一次)認同別人寫的關於性別議題的文章,我很早以前就意識到自己不願意被劃分為一個群體或是聲稱自己是哪一種主義——我之前的介紹是「依然照著自己的意思活」,現在是「反意識形態」——其實是很多定義都被極端份子玩壞了,不想被貼上不明所以的標籤,這不代表沒有自己的立場,我還蠻常貼文宣傳自己的概念。

出國時不會想念家鄉菜但聽到台灣口音會感到溫暖,回國飛機降落前的〈望春風〉也會讓我很感動,還有不久前因為讀著國歌歌詞最後一句「貫徹始終」的英文翻譯而失眠,想著我們堅持的民主不變卻要一再對抗不同的對象就傷心得睡不著,但我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是愛國主義者,由於愛國主義者代表的已是另一種意思。

我從小就很少感受到自己的性別,家裡的長輩從來不會因為我是女孩或不是男孩對我有什麼要求,從外在到內在都沒有,只有被要求要有教養,吃飯要注重儀態、衣著得體、不能說髒話⋯⋯我也知道若說這是幸運的有多可恥,波娃那個年代的人才能說女孩被當成男孩教育、不因身為女性而被剝奪某些權利是幸運的,在2023年的今天,若還在慶幸這些事情真的很多餘。

那篇文章中讓我有共鳴的是以下文字:

年紀尚輕時,知道自己屬於哪一個群體,確實可以帶來歸屬感與安全感;然而年紀漸長,我愈來愈明白,理解自己有某部分從不屬於哪個群體,有哪些部分不只屬於哪個群體,甚至容許自己在某些情況下脫出某個群體,可以帶來的,是自由。

一直很想說我從來不屬於哪一個群體,我的心思意念都只能代表現在的我,更不會是永遠不變的,但我很明白此自由是社會給予的,最多可能因為發表了一個不政確的言論被人反感但不會因此被抓走,也不可能說什麼都能引起所有人認同。我們國家可愛的地方就在於你甚至支持統一,不會因此被剝奪人格權,只是會被主流唾棄。不過,主流價值亦不會永恆不變。

leafwind會傳上述文章是回應我的嘟文「號稱女性主義者的定義是有關於女性主義的想法,還是實際參與改革活動的人?」在正常民主社會(也不在極端宗教)生長的人,支持兩性平等很正常,如果有人的想法不是這樣,我會覺得他的頭腦很有問題,確實也有部分人的行為有所偏差,例如有些男生還是認為女生做家事是理所當然的,或不把家庭主婦的勞務成本當作一回事,但那些人在我生活中已經是很微小的存在,無需花心思去對抗他們,也沒有偉大的節操去為假設會發生的事情伸張正義。

事實上,我的能力只能為我和身邊的人可能會遇到的性別歧視或性騷擾做反抗,再多就是寫寫文章表達意見、捐助相關的團體,可是我不會因此而說自己就是怎樣的。說了很多和什麼什麼都沒說其實是一樣的,我想到在《燃燒女子的畫像》中貴族女孩看到女畫家幫她畫的畫像後的對話(憑印象)

「您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不只是我。」
「什麼意思?」
畫家解釋肖像畫有一種繪畫的通則、手法和概念。
貴族女孩又說「您是指沒有生命、沒有存在感?」
畫家說存在感並不真實。
貴族女說「並非所有事情都消縱即逝,有些事的感受很深刻。」

我想要有的自由就是不需要別人用一種慣用的形象來約束我。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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