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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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鎧甲的裂縫》應該說是輕文學嗎?

(编辑过)
不是很喜歡法國國民作家這個稱號

當初書上寫著「安娜.戈華達」有點眼熟,這本書是上了封膜的,其實我買之前沒有概念,後來看到英文草寫「Anna Gavalda」,確認是我曾經讀過的作者,2005年的《Ensemble, c'est tout》(在一起就好)創下了歐洲銷售紀錄,當時我覺得這本書不是很有吸引力(套句 @Shawn 在地下沙龍時說的「沒有靈魂碰撞」),充其量就是很溫暖、很有人情味⋯⋯我真的不太明白為什麼能創紀綠。

《在一起就好》是由大塊文化出版,而《鎧甲的裂縫》是由啟明出版,因此(我猜測)在書面上沒有提到。

但我當時還是寫了這篇文章,我的開頭是這樣說:「跨入2018年看到新北市查報街友增五倍的新聞,提到部份街友的人生故事,想起《在一起就好》這本小說,他們都有著悲傷的過去,都在大都市裡當個邊緣人。」

其中《巴黎夜未眠》是由安娜戈華達的暢銷小說《在一起就好》(Ensemble, c'est tout)所改編成的電影。電影歸類為「浪漫愛情片」,原著小說則是敘述現代人生活形態中人際關係的都會小說。除了小說最後像喜劇電影幕後花絮般增加了「後記」,交代所有人物的後續發展,至少我在閱讀的時候並不認為這是關於愛情的故事。

我讀完《鎧甲的裂縫》後想到了,這應該就是我讀法國小說經常有的感受,說著一個很平常的故事,讀者在其中會自行想象出其他更高明的東西,但乍看之下,這確實就是輕文學,真的不確定是讀者受過訓練還是作者的潛意識跑到讀者腦中!

當時自行想像(完全是腦補:為何《在一起就好》賣得好)那是法國跨入歐元的年代,人們在更國際化、更現代化的社會中越感受到彼此間的隔閡,所以讀者們尋求一個溫暖的故事「陌生的鄰居會在你生病時照顧你」,又是跨年紀及性別的友誼,彷彿和每一個巴黎人都有可能產生關係,或者是許多都市人期待的人際關係。

而我又再度想像《鎧甲的裂縫》能賣得好是因為在後疫情時代出版,經歷過生離死別、失業或者滯留異地的人突然增加了不少,這時大家需要的或許不會再是嚴謹的社會議題訴求,而是一個讀完會微笑的故事(我也不想說得這麼俗爛,但就是這種感覺)——其實是七個讀完會微笑的故事,這是一本短篇小說集,其中有七種巴黎人不同的友情。

要把這本書的感想寫出來會蠻乏味的,隨意加些最近的感受。

說到巴黎人,懷念的是陌生人間眼神交會之下會打招呼,在台灣幾乎不會這樣,台灣人很有人情味,也能隨意地跟早餐店老闆、排隊隊伍前後方或是隔壁桌聊上幾句,但我們不太習慣喊陌生人,因此第一次有路人看著我的眼睛說「bonjour」的時候,心裡的感受真的很好,陌生人間應該要互相打招呼,搞不好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雖然我當時沒有要自殺)。

而戈華達就是發揚光大了法國人間「兄弟情」(原文真的是兄弟,不要罵我性別歧視)的精神,裡面有七個不同的故事:少女參加派對與陌生男孩的一夜交流;宿醉的年輕寡婦與陌生女性剛建立起的友情;失去獨子的悲傷卡車司機又失去寵物犬,與其老闆之間的互相諒解;神奇的麥當勞約會;事業有成的中年父親到小兒子學校處理一場誤會;工業巨頭嘗試書寫與同性鄰居間的友誼,以排解對方離世的傷痛;年過三十的巴黎男子回故鄉參加前任與好友的婚禮,在回程的火車上與兩位女孩的邂逅。這些故事的重點都在過程中的人情味交流——例如,卡車司機的老闆知道他的寵物犬離世而主動讓他請一天班,而司機也曾在工會要求罷工時不願意佔老闆便宜,他知道老闆也在苦撐——就不贅述過多情節。

我覺得值得閱讀本書是每一段故事都很像是微電影,或許是作者為了體貼之後的影視化?每一段故事雖然劇情發展都異於常規,但又是很可能發生在巴黎的,我自動投射認識的幾位朋友在其中,最後一個返回巴黎的男生坐在火車的「家庭座」上,內心戲提到很多文學典故又不忘自嘲,很有法國風格,當他看著對面一醜一美的女孩,醜女孩讀的書很正點而美女讀的書很無聊,糾結了到底要不要向美女搭訕,然後他提到「巴黎男孩」的優勢,像個什麼食物(我忘了)只嚐一次即可,我記得自己也寫過這樣的句子,原來法國女孩的角度也是如此啊?

我也希望我的高中文學老師長這樣/圖片取自網路

話說,摘要說討厭國民作家,一查國民作家有好多人,根本就跟台灣媒體動不動說國民女婿一樣嘛!被濫用到沒價值的詞,但不得不說戈華達是我目前看過最正的法國女作家,有顏值又有文采很讓人羨慕,這種美女在小說裡面寫到醜女(皮膚、身材不好、身上穿孔、衣著品味差)會不會被人攻擊啊?

最後再扯一下,畢竟碎碎念不方便寫為一篇文章,我好討厭寫作人需要一邊顧及政治正確,不論是在網路平台寫作或者是出書,所以又想吐槽一下,對於女性專欄之拙見,硬要寫篇文章就是為了這一刻(大誤):
女性議題的專欄如果是固定幾個女生對談、彼此認同,其實和90年代的女性雜誌沒有什麼差別,會變成只是一種自嗨且過於強調同質性,互助會的即視感,就會枉費公開於大眾視野。只容易吸引原本相似的想法而無法擴展新的視角,如此一來也失去想推廣「女性主義」或者想理解其他光譜的立足點上,因為但凡有點社會化看到一片祥和就不會去破壞和諧。
所有人都可以表達自己是女性主義,即使他不是太明白理論,可是要成為提倡或教育他人理解女性主義的人,不能只是自認為女性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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