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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後教會傳道人,香港人。

心靈關顧的牧養實踐:一位院牧「新丁」的反思

靈實司務道寧養院實習院牧(26/5-8/7/2014)

「院牧是甚麼?」此問題仍屬次要,更要緊的問題是:「院牧應該是甚麼?」。作為只有六星期經驗的實習院牧,筆者不欲(亦不能)在此弄斧班門,否則自暴其短,只想分享對院牧角色定位與牧養實踐的個人愚見,盼引起讀者的反思、討論,並歡迎賜教。

筆者多有觀察基督徒探病的「方式」,會受他們的神學與聖經詮釋立場而略有不同。更具體一點說,這是信徒對「福音」(Gospel,或譯作「好消息」)與「心靈關顧」(Spiritual Care)的關係有不同看法所致。

以兩種極端的假設為例:若有信徒認為院友得著救恩只在乎那「心裡相信,口裡承認」(羅十9~10)的決志認信,否則就必定死後承受永遠的火湖、沉淪、滅亡,他就竭盡所力為要叫院友作出決志禱告的外顯行為,因他認為院友的「福音」就是能得天堂的入場券!反之對院友在世當前的苦痛、困惑、擔憂的情緒所作的關心,只是作為成功帶院友決志的「門面功夫」,因此「心靈關顧」被視為「手段」(means)。另一極端,若有信徒認為院友在病患中得著「心靈關顧」就已經是他的「福音」,他就會竭力令院友在病床上得到愛、平安、喜樂等普世都認同的「好」。他會清除一切阻礙院友得著「心靈關顧」的事物,甚至可能包括……基督。他認為默默無聲的陪伴就已經是上帝同在的體現,可以把「宣講基督」剔除於「心靈關顧」以外,即使為院友讀聖經與禱告,都只是「心靈關顧」以外的可有可無內容。信徒如此「無知」仍可諒解,但作為一個「院牧新丁」,筆者卻要對自己的角色定位拿捏得清楚。

筆者也曾因病入院動手術,經驗告訴我:叫我心靈得著安慰的,不是那素未謀面又來關心我的院牧,而是著緊我的病的醫生。而在實習期間筆者有幸旁聽醫生向院友講解病情,他不單藉專業知識與判斷力盡力醫治院友的身體,更以憐憫的言詞、表情、眼神、合宜的觸摸去表達關懷,我正正看見靈實寧養院一直持守的「全人關顧」(Holistic Care)。因此筆者在想:若每個醫生都能作出「心靈關顧」,那麼何需院牧?醫院何需多聘請一個多餘的職位?不錯!醫生、護士、社工、保健員、家人、朋友都能對院友提供心靈關懷,甚至比院牧更加適合作提供心靈關懷的角色,那又要問:何需院牧?除非「心靈關顧」不是院牧職事的終點(end),否則院牧就可以消失,只要著力培訓對心靈關顧有承擔的醫護人員就可以吧!

感謝神!筆者在實習期間蒙寧養院各院牧的厚愛,為以上我的掙扎提供指導,啓發並引導我探索與思考。

靈實寧養院的大廳,筆者曾經在此與病者傾談。

院牧(醫「院」中的「牧」者)始終都是一個「牧職」,「牧」甚麼?牧羊,就是牧養那些不認識或離開了那位「大牧人」(上帝)的羊,就是正在病患中、甚至臨終的迷羊,使他們歸回那位創造與拯救的大牧人,讓祂擁抱並得著他們。院牧的存在是被那「大牧人」所呼召,為要尋找、拯救那些失喪的羊。因此,院牧的職責不只提供「心靈關懷」也是要作「屬靈指導」(Spiritual Direction),所指涉的是去宣告平安、醫治、拯救的信息之同時,也宣講罪、審判、悔改、赦罪與拯救的信息,成為人與神之間的「祭司」,為要引導院友到上帝面前,能直接從上帝得著那「終極」的心靈關顧。

單憑一顆憐憫的心,並不能帶領院友到上帝面前;同樣,只忙於把「福音教義」硬塞進院友腦袋的,也不會對院友認識上帝的過程有甚麼好處。因此基督教院牧除了有美好的關懷技巧外,也得在聖道與神學上有嚴謹持守、純正、謙卑又開放的裝備,以致院友在我們身上得著牧養。

詩人說:「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詩廿三1)

耶穌說:「我是好牧人,好牧人為羊捨命。」(約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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