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俄戰爭與台海局勢】中國正從烏俄戰爭低成本學習並提升解放軍五大能力！外交專家：中國攻台可能更快更致命！

【烏俄戰爭與台海局勢】中國正從烏俄戰爭低成本學習並提升解放軍五大能力！外交專家：中國攻台可能更快更致命！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不只引起東歐震動，也對遠在 8000 公里的台灣響起最大警號。雖然烏克蘭和台灣存在不少差異，但它們至少有一個共通點，就是鄰近有個長期圖謀其領土的威權大國。

中俄聯盟「新軸心」絕非外界強加給兩國的口號，普京和習近平都擁有相同的歷史使命與野心：「復興民族」與「帝國統一」。普京強調烏俄一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恢復蘇聯昔日光輝；習近平也一樣：中台一家，不要試探中國民族百年復興道路的堅決底線。

可是，自從烏俄戰爭爆發後，俄羅斯在戰場上的糟糕表現，令外界多了信心中國不敢對台灣妄動。然而，烏俄局勢真的會影響中國武統台灣的嗎？書生和你綜合幾位外交專家的看法，和你深度探討。

▍烏俄戰爭會否改變中國入侵台灣的意圖？

俄羅斯在戰爭前被譽為「軍事大國」，結果實戰強勁人意。樂觀者相信，同稱大國崛起的中國可能更為謹慎，畢竟解放軍自 1979 年後沒再打過一場戰爭。

然而，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 (CSIS) 亞洲安全高級研究員 Bonny Lin 卻認為，擁抱這種「願望」注定只會落空，因為中國是否對台動武，並不會受俄國軍事行動成敗影響，甚至不受自身軍事實力的評估影響，因為對習近平來說，武統台灣更多是一項「政治決定」。

左右這個政治決定的真正因素，不是「軍事失敗的風險」，而是會否威脅到「中國地緣政治風險」和「國內統治合法性」。如果台灣越過北京的紅線（例如宣佈獨立），中國極可能會攻擊台灣。假如習近平急需「統一台灣」加強自身統治合法性，他也可能會選擇入侵台灣。

現時中國對烏俄戰爭的敘事亦揭露了它的野心不變。中國當局強調俄羅斯的軍事行動是受到北約挑釁，烏克蘭亦因而付出沉重代價；中國又指西方無情、正在衰落，沒有派常規部隊支持烏克蘭；中國據此警告台灣民眾，不要挑釁中國，也不要成為「美國棋子」，否則將會受到同樣沉重的代價，美日也不會提供任何軍事支持。

▍中國從烏俄戰爭中汲取經驗

雖然中國不會因烏俄戰爭而改變對台動武的可能性，但它正從這場戰爭中觀察與汲取俄羅斯失敗的經驗。美國外交關係委員會研究員 David Sacks 分析，俄羅斯的失敗反而會加強習近平以下的信念：「中國正處於更危險的時代，必須為戰爭做好更充分的準備。」

Bonny 也認為，解放軍正在評估及強化自己實力，屆時入侵台灣可能會變得「更快」與「更致命」。書生區分了「軍備」、「聯合作戰能力」、「信息戰與打撃對方士氣能力」、「攻台戰術」、「應對經濟制裁能力」五大疇，與各位分析解放軍究竟從烏俄戰爭中學習到什麼。

▍一、軍備

俄軍已被證明是個缺乏精良裝備與戰鬥能力的軍隊，其中有很複雜的因素造成，但關鍵之一是軍事開支不足，例如俄軍被揭很多武器都是冷戰甚至二戰時期，由夜視鏡到坦克都相當落後。StrategypPage 曾分析，蘇聯解體後，俄國軍事預算被削減了 80% 以上。雖然俄國也有現代化智能武器，但產量極少。

但中國沒有這問題。在過去 30 年，中國的軍事開支「爆炸性」增長了 740%。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 (SIPRI) 數據顯示，2020 年中國軍費是俄國的四倍，近 2,500 億美元。中國擁有 2,200 多枚常規彈道導彈及巡航導彈，它的導彈、軍機和攻擊潛艇亦相當現代化，實力早已超過俄國。

烏俄戰爭肯定會繼續提高中國增加軍事開支的意欲。戰爭爆發後，習近平曾在與拜登的電話對話中，提到「世界既不平靜也不穩定」。他在最近幾個月的會議裡，也多次建議增加中國國防開支。

中國現時唯一應對的難題，是西方關閉了更多軍事技術的渠道，解放軍未來很可能需要自主生產軍備，但它已經有能力做到這點，而且未來很可能會與俄羅斯一起合作研發。

▍二、聯合作戰能力

現代戰爭講求「聯合作戰能力」，由情報收集、後勤支援、到信息戰，絕不比前線戰場血拼的重要性為低，甚至更高。俄軍導彈數次誤中自己空軍、無法完全控制烏克蘭空域、多次受到烏軍伏撃、乃至士氣持續低落，都與「聯合作戰能力低落」極大關係。

但史丹佛大學國際研究所中心研究員 Oriana Mastro 提到，習近平早在 10 年就發現這類問題。普京相信科技能克服戰場大部分困難，但習近平卻認為「花哨」的裝備未必能打勝仗，訓練人員和完善 C4ISR 系統才是至關重要。 "C4ISR" 是一項軍事術語，意指由指揮、控制、通信、資訊、情報、監視和偵察組成的軍事網絡系統，可說是一個軍隊的「神經中樞」，也是現代軍事能力的重要指標。

中國近年的軍事演習，加強了 C4ISR 的能力。Oriana Mastro 稱，中國為此建立了戰區，不斷進行聯合作戰的訓練，令得不同軍種可以「無縫」通信與各自執行軍務。簡單地說，俄軍相當依賴前線將軍指揮，一旦前線將軍死亡，就會出現混亂與士氣低落問題，但中國軍隊比較不會遇到相同情況。

CSIS 研究員 Bonny Lin 也指，中國在 2015-2016 年大規模重組軍事架構，尤其創建了聯合後勤支援部隊。這令中國避免出現像俄軍後勤持續短缺的風險。解放軍最終目標是將能力提升至「大規模部隊隨時可以化整為零、自級自足」的地步。雖然解放軍距離這目標仍有很長的路要走，它也缺乏實證經驗，但它們正在朝這目標發展。

中國解放軍最大問題是，可能出現像俄軍將領「向上隱瞞情報」或「報喜不報憂」等問題，這可能促成習近平錯誤評估解放軍實力。最近，愈來愈多分析指出，習近平的「一人獨裁」可能會影響下屬表達真實想法與情報的意願。

▍三、信息戰與士氣

中國軍事評論家認為，烏克蘭能夠士氣高漲及持續頑強抵抗，主因是俄羅斯的情報及信息戰失敗所致。例如俄羅斯沒有切斷烏克蘭的通信網絡，令得澤連斯基能夠多次在關鍵時刻露面，召集他的軍隊，並遊說國際社會支持。烏克蘭軍也通過各種情報，成功追蹤與打撃俄軍部隊，甚至成功刺殺重要俄軍重要將領。

中國軍隊將比過往更重視「信息情報」。解放軍意識到俄羅斯因缺乏完整的「信息化指揮和控制系統」，令得指揮前線陷入前所未有的困難，也令俄羅斯的導彈缺乏精準的打撃目標能力。解放軍相信，信息優勢能夠使軍隊「以弱勝強」。

據此，美國外交關係委員會研究員 David Sacks 認為，中國在攻台前會繼續散播虛假信息，並透過「投資媒體」和「招募情報人員」傳播各種「親中」信息。戰爭開打後，亦可能試圖暗殺台灣領導人，以打撃民眾士氣，並壓制台灣的指揮及控制能力，以防止任何人通過信息傳播，重新團結人民和軍隊。

Bonny Lin 也稱，解放軍很可能會在開戰迅速切斷及摧毀台灣的通信系統，令台灣社會陷入恐慌和恐懼之中。中國也可能通過它控制的台灣媒體和早已滲透的間諜，傳播「北京勝利」、「已殺死台灣領導人」或「台灣軍隊損失慘重、無能」的信息，以打撃台軍士氣。

▍四、攻台戰術：迅速斬首行動與核威脅

月前路透社（有機會再和大家編譯）曾分析，北京很可能會採用「逐步封鎖台海」的策略，切斷台灣的物資和外來的軍事援助。但現在中國可能會選擇「速戰速決」。

中國分析人士認為，俄羅斯的斬首行動失敗，是因為事前集結軍隊太久，令美國情報人員正確評估到俄國會入侵烏克蘭，有了相應的部署。 Bonny Lin 認為，中國可能會汲取教訓，改用「出奇制勝」的招數，突撃台灣，並且在事前用各種手段迷惑美國與國際社會，令得外國援軍到達台灣前，就已「斬首」並控制首都台北。

除此之外， Bonny Lin 和 David Sacks 兩人一致認為，中國可能會參考普京的做法，更願意在台海衝突中動用「核威脅」，迫使美國不直接軍事干擾，就像對待烏克蘭一樣。美國國防部曾估計，中國核武庫將在 10 年內增加核彈頭至 1,000 枚，而且中國過去一年部署更多飛彈井口。

▍五、應對西方的經濟制裁

西方團結對俄羅斯實施制裁，明顯超出北京當初設想。但中國的經濟規模、金融和貿易影響力遠超俄羅斯，中國的固定資本形成總額是俄國的 20 倍。中國也持有大量外國政府債券，又以美國國債最大。中國官方外匯儲備超過 3 萬億美元。

西方制裁俄羅斯，已經傷敵又傷己，假如制裁中國，將會對全球供應鏈、金融與美元地位造成嚴重衝突，這將令西方制裁更加猶豫。但也正如史丹佛大學國際研究員 Oriana Mastro 所說，中國與全球高度一體化，若然真的制裁起來，中國陷入的經濟災難將會遠超想像。

可以合理預計西方或會提供更多的制裁出口轄免，也可能不敢輕易對中國銀行切斷 SWIFT。中國也在尋求「雙內循環」戰略，加強國需，促進出口，以增加其他國家對中國經濟依賴，同時減少對其他國家的依賴。中國也在研發自己的金融支付系統，它可能會在這方面與俄羅斯合作。

雖然以上措施仍然不成熟，中國現因封城和地緣政治等因素，導致經濟嚴重衰落，也激起了黨內高層和人民不滿。中國曾經相當貧窮，經歷了經濟起飛時代，可能令人民更不願意承擔經濟重創的代價。從這角度來說，習近平在今年封控的嘗試，可能是在測驗人民的承受能力，或者說他已下定決心重創經濟，也要實現其政治目標。

▍總結：中國吸取經濟需時 台灣與西方要做好準備

幾十年來，中共一直從蘇聯的經驗中學習。中國戰略家自然會在烏克蘭戰爭中尋找被遺漏的弱點，並將努力解決這些問題。Oriana Mastro直指，烏俄戰爭為中國提供了成本很低的學習機會，令它成為西方更強大的挑戰者。

不過，Bonny Lin 認為，中國解放軍一般需要一兩年時間才能消化和總結這些教訓。若要實際改善問題，中國軍隊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這意謂著台灣和西方盟友不應該認為對俄政策可以轉化成對華政策。西方應該持續緊密觀察解放軍的變化，並投資威懾和擊敗解放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