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江山
此岸江山

時間:1984年。地點:強村。人物:若壬 。事件:若壬喜歡寫村镇裏發生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村裏大人物不讓他講這些醜事。幸好,他遇到了Matters。

情人湾(19)

(编辑过)
古德隆花钱买了一个县长,从此过上了贪腐和淫荡的生活。

第十九章

薛贵等了好几天,没有得到崔石元的回音,只得又来到公署,探讨崔秘书的口气,崔秘书谨遵古知事的教导,对他说:“这是警员之间的一点小事情,我思考了半天,觉得没有必要向古知事汇报,还是你们警局内部协调处理为好。”

薛贵听他这么一说,心下也没有了主意,只好闷头不语地转身回去,刚进警局,就碰到了袁思,袁思一把抓住他问道:“长官,我的事情怎么处理,那两个家伙到底赔不赔我医药费。”

“兄弟,我看你只好认栽吧,我本想去公署给你讨个公道,可惜公署认为这是我们局里内部的小矛盾,不肯插手,你叫我怎么办?”

“薛长官,当初是你许诺我的,不然我不会就此罢休的。”袁思一脸怒气。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可是公署不出面,我怎么办?”

“好,公署不出面,我自己去解决。”

“你这话我就当没有听见,你好自为之吧。”薛贵也一脸无奈。

袁思没有听他说话,转身就走了,他的一口憋屈气,已经在心里越积越深,本来想指望薛贵给他撑腰,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老子谁也不求!他心里想道,急冲冲来到营房里,找王家仁和武丁,刚好看见王家仁出营房,准备去执勤,袁思迎面就对王家仁说:“到底给不给医药费?”

“医药费?”王家仁故意卖关子,“你生病了?要钱抓药喝?”

“操你妈个逑,上次老子疗伤的钱,你给不给?”

“胡局长不是说了吗?你是活该的。”王家仁一脸藐视的样子对他说。

袁思二话不说,将手里的枪端起来对准王家仁“呯”的一下,王家仁晃了两下,就萎了下去,躺在地上。袁思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往营房里面走去,找到武丁后,又是“呯”的一下,只可惜没有打到武丁的关键部位,武丁护着受伤的胳膊,拼命地逃跑了。

众警员和团丁听到枪声,都跑出来观看,袁思不慌不忙地将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扳动了枪机。众人都吓得大喊:“袁思,不要!”只可惜喊声还没有结束,袁思就一头栽倒在地。

警察局出了警员杀人事件,这消息一下子震动了全乌嶂县。县公署马上成立了专案小组,对案情进行调查,古知事亲自挂帅,王厚生及几个协审员为专案组成员,又成立了善后处理小组,民政局石祥贵局长为组长,协调相关部门做好善后工作。公署决定,局长胡耀辉和协警长薛贵停职等候处理。

案情很快就真相大白,古知事召开相关部门开会,讨论处理结果,一是对两个已经遇害的警员家属,给予一定的物质补助,补助款由警察局筹集;二是对身负重伤的武丁,给予开除警员资格的处理,但是其所负之伤,由警察局安排治疗,治疗费用也由警察局筹集。

胡耀辉停职在家,心想这下完了,但是不甘失败的他,马上展开了自救行动,他揣着厚礼,悄悄来到郝富的家里。这次,他不敢直接去找知事,因为如果知事仅仅只看上了他的钱财,还不如把他关进监牢,然后罚没家产,这样做更直截了当。

“郝会长,这次无论如何要救我一次,看在平时兄弟情分上。”胡耀辉将一脸横肉挤压在一起,凸出的肥肉颤悠悠的,貌似很可怜的样子。

“胡局长,救你的人不是我,只能是古知事,知道不?”

“可是我不敢去找古知事。”

“我也是,我们都不可能去讨没趣的。”

“那我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啊,郝会长?”

“也不见得,就看你怎么运作。”

“请您千万给我出个点子,您是乌嶂县有名的智多星。”

“我的点子多,但是不一定都管用,只有那些金点子管用一些。”

“那您就给我一个金点子吧,求您了。”

“金点子得用金子来换。”

“您说,我马上买。”

“好,爽快!”郝富把嘴巴靠近了胡耀辉的耳朵,嘀咕起来。

薛贵呆在家里,整整两天都没有挪动一步,每次饭熟了,都是老婆端来劝他,他才吃了几口。这下可怎么办呢?他知道胡耀辉现在肯定是马不停蹄地上下钻营,左右打点,化不利为有利,化有惊为无险。自己不仅官衔没有他高,家里也没有什么财力可供他去行贿,就算是倾其家产,也不见得有啥效果。算了,还不如静观其变,当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这件事情,自己已经努过力,向公署汇报过,何况,上次处理打架事件,是胡耀辉一手拍板的。这么一想,薛贵也就有了不怕的道理,他苍白的脸上也渐渐地有了一点颜色。

薛贵的外表根本不像一个做警务工作的人,白白净净的面色,加上清瘦的个子,是个典型的白面书生形象,不过,白面书生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肚子里有的是计谋,有的是鬼点子。他自从进了警局,就向往着局长这个位子,千方百计地向上钻营,结果被提升到二把手的位子。自从当上了二把手,他就不再一个劲地讨好胡耀辉了,他开始在警察局里拉帮结派,处处掣肘胡耀辉。并且也经常越级向崔石元甚至古知事打小报告,讨好上级的上级,以此来获得他们对自己的好感。当然,胡耀辉也早早地看出了薛贵的鬼点子,几次想把他给撤职了事,只不过每次都没有得到古知事的同意。从此,胡耀辉就故意冷落他,不给他安排有油水的事情做,只把一些棘手的吃亏不讨好的事情,拿来让他处理。

两个人就这样在警察局里貌合神离,渐行渐远。薛贵也渐渐地成了被一般警员都看不起的长官,就连王家仁这个曾经忠实于自己的马仔,都出卖了他,和他划清了界线,更不用说其他的警员了。可以想象,薛贵从此在警察局里的窘迫遭遇,是无人可敌的,不过夹在人缝里过日子的薛贵,还是没有泄气,他依然一如既往地向崔石元和古知事打小报告,有时候还得到他们的赞许,鼓励他大胆反映情况。

袁思被打事件发生后,薛贵本打算利用这次机会,来个咸鱼翻身,但是没有想到天不遂人意,被县公署当成了芝麻小事,置之不理。而今,小事突然变成了大事,弄得自己也受到牵连,被停职在家。唉,这可如何是好哦!

正当薛贵放弃了所有的补救手段,在家里无聊度日时,突然来了一个访客,原来是老举子朱成文。这个老朽,此时来这里干什么?看着薛贵惊讶的样子,朱成文笑着说道:“鄙人来助先生一臂之力,保先生逢凶化吉,后福无穷。”

“怎么讲?”

“取代胡耀辉当警察局长,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怎么行动?我一无钱财,二无人缘。”

“我可以包您马到成功。”

“好,怎么谢您?”

“不用谢。”

“你是志愿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非也,乌嶂县不久就会天下大乱,到时候您不要忘了我就行。”

“哦,就这个要求?你先说说解救我的方法。”

“明天去县公署投案自首。”

“你没弄错?这个关键时刻去投案自首,不是自投罗网吗?”

“对,自投罗网,不过千万要注意,揭发时要以检举自己为主,当然是芝麻小事,但是要大书特书。检举胡耀辉则要说重大事件,但一定要轻描淡写。”

“哦,就这样。”

“就这样,其实很简单。”

“你确定能行?”

“是古知事确定能行,他需要这样的检举。”

“你怎么知道?”

“天地知道,然后我知道。”

“那好,”薛贵站了起来,握了握朱成文的手,对他说:“老先生,事成之后,我一定会感谢您的。”

“鄙人告辞了。”朱成文拱了拱手,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把他穷困潦倒的窘迫形象映衬得明明白白。

送走朱成文后,薛贵关上门开始写检举材料,先检举自己,再揭发胡耀辉,最后,表达了对古知事无比敬爱的感情。

崔石元接过检举信,对薛贵严肃地说:“你的检举信很重要,请你这几天老老实实呆在家里,随时随地配合专案组的调查,争取为自己换来一个好的结果。”

薛贵忙讨好他说:“就是,就是,一定老老实实配合专案组。”

富兰城堡二楼中央大厅。

古知事问郝富:“事情办得怎样?”

“回古知事,已经全部安排到位。”

“胡耀辉派人去省城没有?”

“去了,估计已经转身回来了。”

“那好,等那个差使回来后,就控制他。”

“好的,这是很重要的证人。”

“另外,秋季补种情况如何?”

“回知事话,我已经按照您的安排,去东郭乡和南苑乡巡查了一遍,所有乡民都已经补种了农作物,精心地管理。如果不出意外,估计这个冬天可以拖过来。”

“听说种子是由财税局统一购买的?为啥不让灾民自己拿着救灾款去买呢?”

“一下子哪有这么多种子可供购买,财税局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就把救灾款拿来买了种子,直接给灾民发放种子。”

“哦,这事事先怎么没有向我汇报?”

“于圆美局长觉得这是在给灾民做好事,也就没有自吹自擂。”

“哦,但愿如此。”

“你下去吧,一个礼拜后准备开公署大会,处理警察局之事。”

“好的。”

郝富出了富兰城堡,径直去了于圆美的家里。于圆美正躺在摇椅上,吞云吐雾,看郝富走了进了,忙起身让座,他圆桶似的身材,很配合他名字,只可惜圆而不甚美。矮矮胖胖的于圆美,就像一只丧失了行动能力的肥猫,而贼眉鼠眼的郝富,更像是一只历尽沧桑的脱毛老鼠。

“于局长,你购买的种子该不会有问题吧?”

“怎么可能?”

“我先给你说一声,万一出了啥问题,你不说我没跟你通风,因为前几天古知事派我去醯连河平原检查了秋季补种工作。”

“当初我是准备先给古知事汇报,再买种子的。是你劝我说这本来就是做好事,没有必要自我张扬。”

“是的,我是这么说了,难道有错吗?但是如果种子有问题,那就有错了,这种错误的后果,你是能够估计的。”

“郝会长,你不要吓我,你可是也得了钱财的。”于圆美一急,把话说了出来。

“这是两回事,你不要混淆,何况我今天是出于关心和担心,才特意来向你透露视察的情况的。”

“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多想,种子的事情,我是派得力助手办的,一定不会出错的。”

“那就好,其实我也很担心出问题。”

“警察局的事情,什么时候处理?”

“下个礼拜开大会商议。于局长,你是个什么态度?”

“我能有什么态度,古知事怎么决定,我就怎么拥护。”

“也是,不过,我看这次胡耀辉是凶多吉少了。”

“哦,有牢狱之灾吗?”

“你说呢?”

过于肥胖的于圆美好像已经失去了敏锐的政治嗅觉,好半天也猜不透郝富的言外之意,只得问道:“郝会长,你就直说吧,免得到时候我们说话不符合古知事的心意。”

“不好说,我也不知道。”郝富敷衍了一句。

“也是,最终怎样,要看胡耀辉的努力和古知事的满意度。”于圆美突然好像开窍似的说出了一句话。

“我走了。”郝富弯腰告辞。

“不送了。”于圆美撑着一身肥肉,也懒得行动。

崔石元主持了公署大会,商议对胡耀辉和薛贵的处理,古知事不发言,不表态。崔石元先把薛贵的检举信读给大家听,再让大家讨论。

民政局长石祥贵发言道:“光凭一纸检举信,是很难服众的,毕竟这是单方面的述说,最好是先派人调查再说。再说,说不定薛贵怀有什么个人的目的,为啥在这个关节眼上,主动交上检举信呢?”

石祥贵发言之后,王厚生开始发言了,他说:“薛贵反映的一些情况都是真实的,我们专案组已经找人核实过。”

“曾局长,你的意见呢?”崔石元朝曾家旺看了一眼。

“依我看,不管薛贵反映的情况如何,胡耀辉是一把手,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就凭这一点,我觉得他再担任警察局局长就不合适。”曾家旺说完,摸了摸秃顶的头。

“我来向各位反映一个情况,”古知事突然开口说话,“昨天我家人来电报说,有一个叫胡耀辉的人,派人去省城我的家里,干什么呢?行贿,给我的家人行贿。我家人觉得事情重大,于是发了加急电报给我,请各位看电报。”

众人依次接过电报,传阅了起来。

众人于是明白了古知事对胡耀辉的态度,只是还不知道他对薛贵的态度,于是只得继续装聋卖哑。

崔石元补充说:“几个礼拜前,薛贵专门向公署来汇报过袁思被打的事件。当时我觉得这是警员之间的一点小矛盾,就对他说,你回去多做做工作,避免事态恶化。他当时对我说,工作做不好,才来反映,因为胡耀辉明显偏袒王家仁和武丁。看来,这件事情最终变成了一桩惨剧,我有推辞不掉的责任。”

“崔秘书,怎么能说你有责任呢?”于圆美不同意这种说法。

“对,崔秘书,你没有啥责任。”众人也附和。

崔石元说完这席话,众人已经猜出了大致的结果。园而不美的于圆美第一个发言:“胡耀辉不仅要撤职,还应该接受司法调查,他已经涉嫌犯罪。”

秃头曾家旺也说道:“薛贵其实很冤枉的,他不应该停职检讨,不仅不应该停职,我看他应该升职,他在这件事中,始终表现得非常好,做了一个副职应该做的事情。”

崔石元摸着山羊胡须表示赞同。

古知事最后总结:“各位,你们刚才说的时候,我在一旁认真的听,是是非非就在这些讨论中清晰起来了。看来不对违法乱纪的现象进行严肃处理,已经不行了,它严重地扰乱我们的正常工作,是我们政府部门的歪风邪气,长此以往,会导致政府部门正气不足,邪气有余。”

“一定要打压这股歪风邪气。”鲁呈祥露出冷峻的面色,插了一句。

古知事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身来继续说:“我建议,由薛贵代理警察局长一职,将胡耀辉收监,由承审员王厚生负责审理其贪赃枉法之事。”

“古知事英明!”郝富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却带头喊起来口号。

“散会!”崔石元说道。

原来,整件事情的背后,一直就是郝富在运作。当胡耀辉跑到他家去向他求情的时候,他还拿不定主意是帮他还是损他,不是他拿不定主意,是他还不知道古知事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想法。因此只好敷衍他说,他的点子是金点子,必须要用金子买。等胡耀辉拿了大把的银元给他之后,他就对胡耀辉说:“古知事已经很愤怒了,如果你这时拿钱去求他,说不定反倒会被他当做行贿的证据,拿来惩处你。所以要想得到古知事的谅解,你只能去求他家里的老夫人,让老夫人出面,这样你才有救。”一席话说得胡耀辉点头称是。

等胡耀辉派人去省城后,郝富就向古知事汇报了自己给胡耀辉出点子的事情。古知事听了很不满意,批评他说:“我早就要撤了这个家伙的职务,只是没有什么理由。”古知事上次之所以没有理睬崔石元关于袁思被打之事,就是想要警察局出点事情,好趁机收拾胡耀辉。

郝富看古知事不高兴,马上和颜悦色地说:“我这也是替您考虑,您想借警员杀人之事把胡耀辉罢官,这很简单,但是您不怕罢官之后的胡耀辉来暗杀您?不怕他网罗亡命之徒来对付您?我建议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置他于死地。胡耀辉是警察出身,白道黑道都有一些人马,对付他,要像当初对付郭里芒和李成锦一样,但是您现在所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置他于死地,如果有了他上省城行贿的事情,至少能够收监判刑。您说,这不是对我们大大有利的事情么?”

古知事听了这话,笑了笑,骂了郝富一句:“只有你这个缺德鬼,才想得出来。”

郝富的这一手,是两面都可以用的,如果古知事想保胡耀辉,那么胡耀辉在送礼之后,也就能够顺利获救。如果古知事不想保胡耀辉,那么送礼之后,胡耀辉就亲自给自己增添了一笔新罪行。

监牢里,薛贵在一群警员的前呼后拥中,来看望胡耀辉。胡耀辉在牢里大骂道:“郝富,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个断子绝孙的奸人,收了老子的钱,还置老子于死地,老天啦,你开开眼,看看如今这个世道,这是个啥社会啊!”

“胡局长,”薛贵一声喊把胡耀辉惊住了。薛贵继续说道:“原胡局长,胡大人,您在喊什么冤呢?”

“操你妈,薛贵,你给老子滚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其实我们都不是什么好鸟,对不对?”薛贵和颜悦色地跟他说,白面书生用自己特用的礼貌和素养对待一个破口大骂他的囚犯。

“你现在心想事成了,我祝贺你马上步我的后尘。”胡耀辉讽刺他。

“不一定哦,原胡局长。”薛贵接着跟他分析道,“你是怎么失败的,你难道不知道?你以为是我扳倒了你,或者是郝富扳倒了你?都不是,我们都没有这个能力,不要把我们看得太高了,是古知事扳倒了你,或者说,是你自己扳倒了你,你在这里还不晓得自我反省,只知道张口大骂,看来你是真的无药可救了。”薛贵说完,就丢下胡耀辉,扬长而去,把个胡耀辉弄得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当了警察局局长的薛贵,第一个就在家里宴请了石祥贵,他不感谢曾经给他出了主意的朱成文,也不感谢众多说他好话的同事,甚至也不去专门感谢古知事。

石祥贵怀着狐疑的心情,来到了薛贵的家中。石祥贵外号叫菩萨祥贵,是被百姓认为心底最善良的,这可能跟他所从事的职务有关。民政局一年上头就是跟一些灾民和孤寡老人打交道,作为局长的他,接触到的都是些不幸的乡民,有时候在听了乡民们悲苦的倾述之后,免不了也跟着流下几滴深情的眼泪。久而久之,石祥贵就成了一个拥有菩萨心肠的局长,美誉越来越接近古知事了。

不过,善良的人也有和稀泥的时候,上次救灾分工,分明是安排民政局发放救灾款,可是石祥贵从财税局里接过来的不是钱款,而是一袋袋的种子。他本可以跟于圆美争论的,但是经过于圆美的一番解释,他欣然接受了。

于圆美当时是这么跟他解释的:“石局长,眼下是最要紧的时候,如果给了灾民钱,灾民一下子去哪里买这么多种子,桑布镇所有的店铺,都没有几斤种子可买。我这是做了好事,为了方便百姓,专门组织人员去省城买的良种。另外,我这也是防备有些不务正业的乡民,怕他们拿了救灾款去瞎挥霍了,到时候没有吃的了,又来找政府的麻烦。”

石祥贵听于圆美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做声了。

“石局长,您请坐。”刚一进屋,薛贵就客气地跟他打招呼,“今天有幸请到您,是我的福气,您也许会困惑,我今天为啥请您到我家里来。”

菩萨祥贵笑了笑,趁机问道:“为啥呢?”

“就因您在大会上,没有替我美言,您是唯一一位没有向着我说话的人。”

“你不责怪我?”

“哪里,您小看我了,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您是秉着一颗公心,又不是对我个人进行打击报复。”

“那是肯定的。”石祥贵也肯定道。

“所以,就凭这一点,您就值得我敬仰,我一定要向您学习。”

“说得我浑身不自在。”石祥贵吐露真言。

“这么跟您说吧,”薛贵也直话直说,“今后您如果对我工作和为人有什么不满,请当面向我提出批评和指教。今天这顿饭,就当我是拜师宴,今后您就是我的先生,我有什么不周之处,您就对我直言,但是只求您当作知事和其他同僚的面,要多多美言我,毕竟我是刚提升为局长的人,还需要您和各位的提挈和帮助。”

原来是这个目的,石祥贵总算知道他请自己吃饭的原因了,马上说道:“你放心,我今后一定不会说你半句坏话,就算是真有什么事情让我看不顺眼,也只会私下里和你交流。”

“好,谢谢您抬举。”

“应该的。”

薛贵这人,心特别细,也很注意笼络人心,以前就喜欢拉帮结派,不过,只要别人不挡他的路,他一般都会与人为善。

两人经过交流,很快就获得了默契,双双愉快地入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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