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夜话
孤独夜话

孤独的呓语,没有任何头衔的躺平青年

我需要一个说话不被审查的情绪出口

自2020年始,我陆续注销掉了大陆的各色社交媒体账号,朋友圈也设置三天可见不再轻易发言。有表达欲望时,也会极力克制,告诫自己少说话,但今天,我捂不住心上的盖子了。

一、我想要说话时免于恐惧的自由

如今我在大陆的任何社交平台上说话都有顾虑,或者说,恐惧。

这种恐惧我认为是从2020年大陆的“许可馨”事件开始的。(不上链接了,因为我懒)

简而言之,许可馨是一名留学生,2020年疫情爆发时,有归国留学生反应隔离点的卫生条件很差,遭到舆论围攻,许可馨在微博上为留学生说话,被人截取各种微博言论作为“罪证”,进行网络审判。

那时,我翻遍了全网的所谓“罪证”,也想不通这件事,在我看来,许可馨得言论并无不妥。

譬如说“我就是恨国党,你打我啊”被人解读为“你看她自己都承认自己是恨国党”,实际上这只是对一条内容为“来了来了恨国党来了”的评论的回复。

还有诸如“公民不需要感激”“公民与政府是契约关系”等言论,我实在是不理解,这不是很正常的观点吗?

更可笑的“抢救尼玛币”这一条,分明指的是官方抢救李文亮作秀,却变成了侮辱烈士的“罪证”,实在是颠倒黑白。

所谓的“港独罪证”只是掐头去尾的一句话——“如果我的朋友是港独,我也不会生气”。

且不说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更遑论支持港独了,而这句话的原文是这样的:

我觉得这段话完全没问题

结果被人掐头去尾打上重码,变成了这样:


最后一条罪证则是说她仗着父母的背景走后门留学,实际上原话是这样的:

我看到这句话的第一感觉是她很谦虚,也有自知之明,并且能意识到自己的privilege,没有对别人产生优越感。但被人从另一种角度解读成炫耀和得意,我没什么好说的,每个人的心态不同解读出来也不同吧。

絮絮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表达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此事在当时让我内心大受震动,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首先,这件事让我意识到我跟许可馨的观点立场十分相近,她的这些“罪证”中的观点我都同意,说明我这样的人也是会被批斗的,让我感到恐惧——我跟不上主流了,我这样的人被挤出了凳子。

其次,这件事情让当事人遭受了十分可怖的网络暴力,甚至她的母校还站出来与她划清界限,我意识到如果我在网络上发表言论,万一被揪住,极有可能会影响自己的学业前途。

所以在这件事之后,我注销了大陆社交媒体的所有账号,从16年开始用的知乎,14年开始用的微博等等。虽然都没什么粉丝,但都是时光的记录。

而墙外的推特,ins还有脸书注销则是因为“中国文字狱事件盘点”这个推特账户,我看这位博主的推文除了震惊,便是害怕。

请原谅我的怯懦胆小,我不仅不发朋友圈了(偶尔发了也会过几分钟删除),也尽量避免微信聊天中的观点表露,因为最近的种种事情表明,聊天截图也足以让人社会性死亡。


二、大陆社交媒体愈来愈严苛对言论审查

从去年开始,我有了看知乎时截图的习惯。起因是“肖战227”事件,肖战的粉丝举报同人文淫秽色情,导致ao3平台被墙。肖战的粉丝固然有错,可是把一个网站屏蔽这样的权力并不在粉丝手里,是谁建了墙,是谁让举报有用,我在全网对肖战粉丝的讨伐中找到了一篇含沙射影地指出真正问题的回答,截了图,发在了QQ空间里。

而过了几天以后,我再去看那个答主,他的这篇回答已经消失了。我意识到,这种程度的回答都是会被删除的,所以我后来看知乎时,如果认为这篇回答有消失的风险,我都会截图保存。手机里已经全是这样的截图了。

在这之后,我意识到简中网络上的舆论不是真实的,是人为筛选过的。删掉那些不同的意见,封掉别人的嘴巴,让爱跟风的群众只能看到他们被允许看到的。这更加坚定了我不在简中网络上说话的想法,因为写了也没用,还会被删,白做功。


三、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想说话

最近大陆网络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赵薇毫无征兆毫无理由地销声匿迹,未成年人每周只允许在规定时间玩三个小时游戏,西安地铁拖拽女子等等各种事件让我觉得匪夷所思,今天晚上看到微博热搜“郭老师账号被全平台封禁”,我真的忍不住了,我想说话。

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个网红,每次刷到她我都点不感兴趣,也从来不觉得她的梗好笑,但毫无预兆示警,也没有给出明确理由将她全部平台上的账号封禁,这很不合理,也很可怕,我震惊于公权力已经肆无忌惮到这样的地步,也震惊于那一片叫好声,现而今的简中网民似乎已不知包容为何物。我发了一条在朋友圈,然后有好友私信我“很少见你发言”,我想了想还是少说话为好,遂删掉了朋友圈。

我最后找到了这里,不为别的,我只想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有人能看到自然很好,如果没有人看到,这里就是我的小花园,我不想把表达欲困在心底乐,我实在是太孤独了。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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