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度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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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也是人---《大叔》與《終極追殺令》觀後感

殺手大叔與少女蘿莉之間,能激出怎樣的火花?

退役特務隱藏身分躲在巷弄內經營著一家破當鋪,卻因為鄰居的女兒被捲入黑幫血拚,為了拯救生活中唯一的天真美好,他重拾舊業隻身殺入毒窟...


元斌轉型之作《大叔》被譽為韓國的《終極追殺令》,同樣是大叔和蘿莉的組合,前者側重在殺手本人的心理轉變,也探討較多社會議題如毒品、器官買賣、兒童犯罪等,而後者卻是強調大叔和蘿莉兩人之間的情愫,著墨在邊緣人對愛的渴求。


動作場面來說,撇開時代背景和技術差異,韓國的暴力美學無庸置疑。用槍不在話下,近身用刀、拳腳搏鬥招招俐落乾淨,看得人血脈賁張,而《終》片就是老美作風,從頭到尾各式槍枝走秀,再加上手榴彈綻放如煙火。只是《終》片還帶了一些黑色幽默,看里昂教瑪蒂達用槍和破門而入的橋段,真的會讓人忍俊不禁。


有一個影評說其實《終》的兩人其實心智年齡都是十二歲,叛逆少女瑪蒂達不用說,但頂尖殺手里昂呢?遠渡重洋來到紐約的義大利人,不識字、沒朋友,從殺了第一個人之後,除了殺人技巧,他的人生永遠地停滯了。從沒想過明天的他把生活過得簡單規律:工作完上超市買兩瓶牛奶,回家洗澡燙衣服,幫盆栽噴水擦灰,太陽還沒下山就準備就寢,戴上墨鏡後熄燈,坐在沙發上睡覺。直到瑪蒂達闖進他的生活,不但要求他教她成為殺手,最後還愛上了他,這對於里昂來說遠比殺手生涯更刺激驚醒,而最後他也的確賠上了性命。


瑪蒂達最後回到特教學校,在校長面前說明曠課的原因,這段雖然只是陳述事實,但卻讓我覺得別有深意。原本瑪蒂達說她缺席的原因是因為家人都死於車禍,校長慈祥地說她願意幫助瑪蒂達回到學校,但條件是瑪蒂達不可以再說謊, 之後瑪蒂達吐露實情:她家人因為毒品糾紛被警察殺死了,她跟在城中最棒的殺手身邊想要復仇,但殺手在那天早上也死了,如果學校不能收留她,那她當天晚上也會死,聽到這麼駭人聽聞的情節,校長卻了然於胸,接納了瑪蒂達。車禍和槍殺,哪一個聽起來更荒謬?校長卻接受了後者,那麼是不是在那所學校中,這樣的情節早已見怪不怪?


在《大叔》中也探討了拐賣兒童教唆犯罪的議題,販毒集團利用小孩子當車手、送毒,小孩子以為乖乖聽話做事就有回家的機會,卻不知道等著他們的是活摘器官。成人的黑暗汙染了純潔的孩子,這是一件多麼悲傷的事情啊。


《大叔》沒有花太多場面建構大叔車泰錫和鄰居女兒小米之間的情感,一開始會覺得比較多是小米單方面地尋找父愛的慰藉,而泰錫只是沒有拒絕罷了,但當小米母女被綁架時,泰錫卻陡然被勾起了敏感的神經---他想到了因仇家報復而車禍死去的孕妻,如果那個孩子平安出生的話,可能也跟小米差不多大吧。得不到父愛的小米,和給不了父愛的泰錫,在那個生死存亡的瞬間,緊緊地牽絆住了彼此。


整部片都幾乎面無表情的泰錫,在看到小米的眼球時居然哭了,哭完之後他就切換到了特務模式,見神殺神、見佛殺佛,幾個人幾把槍都擋不住他,就連防彈玻璃都擋不住他。把整個黑道都撂倒之後,生無可戀的他換上新的彈匣,想要結束自己血腥的一生。那時他的表情真可以說是淒美絕倫,沾滿血跡的臉龐(還是很白淨),一雙眼睛卻流露出近乎透明的哀傷。就在此時他聽到了小米叫他的聲音,震驚的他看著奔向自己的小米,把槍藏在背後要小米不要過來,說會沾上血,但小米卻不顧一切地撲進他懷裡。那一刻對比著小米被人抓到偷竊時,向路過的泰錫求救,泰錫卻裝作不認識離開的那一刻,小米的單純天真讓人心疼,背負著沉重的過去的泰錫也是。


這兩部片在人物刻劃上都別出心裁,不落刻板印象。《終》片中的黑警,性格瘋狂暴戾,但喜歡貝多芬的音樂;《大》片中黑道打手被小米溫暖,在最後關頭救了原本要被剜眼的小米。人本來就很複雜,再壞的人都有好的一面,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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