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
野人

學中世紀哲學,暫時還沒死的怪咖野人。正在學習如何假裝人類。 ⋯⋯ 喔幹,學不會。

論冷笑話(二)

這裡講到的冷笑話,並不是西式的Dry humor jokes,也不是完全意義上的日式歐吉桑冷笑話。而是在字面意義上完全不符合幽默規則,但在一部份特定人群(堅定的冷笑話愛好者)看來,自己講出來自己覺得好笑、或者看別人講出來覺得好笑,而並不是認為笑話本身好笑的冷笑話。

(續接上文《論冷笑話》

c.語義轉換

不同於偷換概念的猥瑣,語義轉換式的冷笑話是在明目張膽地混淆概念,就好像一個剛入行的小偷在周圍路人、警察、包括被偷人的注視下偷東西,這樣的偷竊與其說是偷竊,更容易被解讀為一種行為藝術,當然在這裡偷竊者本人是被動參與到解讀當中的,而這類冷笑話於之相異的地方就在於講笑話的人是在有意識地混淆概念,並且需要對方明確地知道自己在混淆概念,才能達到冷笑話的效果(這其實在符號表達效果上有些許類似於上古時期、《龍兄虎弟》裡的綜藝摔)。

「你想得美。」
「得美是誰?」(真實對話)

這裡對語句的拆分和重組,使原有語義完全變化。原句中的「得美」,這個結構助詞+形容詞的詞組,在轉換後變為專有名詞。這種轉換在一定程度上消解(偷竊)了「你想得美」的部分語義,這是令表述原句的人最後感到無奈的原因。

類似形式的諸如:

一老叟去醫院打靜脈營養,結果一打上針,老叟就開始笑,笑了好久,旁邊人問,「您在笑什麼啊?」老叟邊笑邊說,「我笑....我笑點滴。」(這我改編的)

與上面的冷笑話結構相同但形式相反,是將點滴這個專名轉換為笑點低這個詞組。

另外就如紅老師昨天講的笑話,「市政北七路」,但由於轉換後的北七是其原本的自然語義,所以不同於冷笑話,紅老師這裡講的是真正的笑話(紅老師好可愛說> <)

3.難懂的笑話

有些笑話講給懂梗的人聽會很好笑,但是講給不知道這個梗的人聽,就變成了冷笑話。所以這類並不屬於完全意義上的冷笑話,而是需要一定前提(或非前提)才成立的冷笑話。

a.理解延遲

有的笑話很難懂,即使懂了,也只是會心一笑的程度,諷刺多於幽默。對這種幽默的理解並不會帶來爆發式的笑,理解上的延遲甚至消耗掉了對笑點的期待(而非笑話本身為笑點做的壓抑式鋪陳)。比如比較有名的古代笑話:

貪官
有农夫种茄不活,求计于老圃。圃曰:「此不难,每茄树下埋钱一文即活。」问其何故,答曰:「有钱者生,无钱者死。」(《笑林廣記》)

由於笑話跟標題並不直接相關,按一般人的閱讀習慣,讀到末尾時幾乎已經忘記標題,回看標題才能理解整篇笑話的內容。而且讀古人的笑話很麻煩的地方是,要把自己帶入古人的情境才能體會古人的笑點(或諷刺時的無奈?)。

b.專業知識

有的笑話會很有侷限,只有接觸過相關專業知識的人才能完全理解笑話原本的笑點:

某企業招募職員,要求會寫提高辦公效率的python程式,有人應聘。到面試環節,HR要求他現場寫一段python程式,只見那人手指飛快地在筆電鍵盤上敲了足足十分鐘,HR見狀非常滿意,有心想要錄用他。等他寫完,把筆電遞還給HR,HR滿懷期待地打開了桌布上的.py文件,於是黑色的螢幕上顯示出一行字:
''Hello, World!''(我改編印象裡的笑話)

對於完全沒接觸過代碼的人而言,這則笑話也有一定程度的好笑(代碼寫很久,但結果只有一行字,兩種狀況的對比);但即使是學過古早C語言的人也會知道,''Hello, World!''永遠是第一課print的輸出句內容,在這裡形成的對照(輸入十分鐘,輸出最簡單的句子)比普通對照(輸入十分鐘,輸出普通句子;關鍵在於,人們並不知道句子是如何輸出的)更強烈、更有笑點。

c.需要被解釋的冷笑話

同樣類別的、需要有前提的笑話,所需要的前提並非專業知識,而是一種完全偶然的知識,一個人對這類知識知道與否是幾乎隨機的,那麼當不知道知識的人聽到笑話時,對這個人而言,這段話還不是笑話。等對方解釋完笑點,也只能「喔,阿」這樣尷尬地附和:

老師要找別班一名叫「李弘毅」的同學,於是問學生說,「李弘毅幾班?」同學:「DAI...DAIKIN?」
(日文廣告詞,「日本一級棒,大金」)

就算跟別人解釋這是一句廣告詞對方也只能很尷尬地笑笑,又或者給對方看原影片,對方也只能回應「哈哈哈這三小?」且並不是在笑笑話本身。


碎碎念後記

有關冷笑話的筆記整理了大半,好多因為有改觀所以用不到了,在往後有關冷笑話的基本就會是新的。

大半個月的重感冒剛好,所以說,「笨蛋是不會感冒的」這種話就是赤裸裸的謠言(儘管這是我近十年頭一遭感冒......)。嘛,不過死不了的病都不算病就是了~

上個月心情很差,但是現在已經想不起來具體原因了......我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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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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