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
斯塔

藝文雜工,影視學徒

一夜 08/05/2020

如果現在直播的時間軸可以跳到記憶中的某個點再開始發散,如果可以沿着當時發展路徑的之外的抉擇繼續發生,我還會在你的懷裡嗎?

她應該會說,不要問你為什麼到這裡。

現在的我想起記憶中的A點,並不是直接的傳輸,而是我上一次想起A的B點的狀態,而B點中想起的A,卻是上一次想起A的C點的感受,如此類推,每次想起A,都在歷史進程中向後推進一步。

我上次想起你,是在前一秒,我記得我想起你,所有的意識都還把你拉向我:微垂的眼簾,游離的眼珠和臉頰上的幾點痣,它們不僅在我眼前,也在我的毛髮中,在肌膚與棉被交互的熱氣中,一切發生了,在我的空間和你的時間的交匯處。

那個沸騰夜晚之前,我和你的步調是不一致的。我總是希望了解更多,急切且在你看來疑惑,我問你度過了學生時期的迷茫,你鎮靜地分享一些看起來不相干且不能馬上給我答案的故事,或是清晰告誡的論文。真是一個令人聰敏又純良的腦袋。如果你有無限大的紙,會在上面寫下什麼呢?我止不住不斷製造畫紙給你的欲望,你卻只會偶爾來輕輕地踩過。

打開計時器,我想捕捉你在此地的時間,我就此落在網中。我倆靠在的士後座,我一句一句沉默而后衝動的說話,你都不偏不倚地答出,你微皺的額頭似在告訴我:我是在夢中,還是你在現實中。窗邊的車燈一道道打在妳臉上,我的手再迎接它,我亦輕易地受此刻的情景所牽引,輕輕地將自己的夢傾瀉到所有關於的你記憶中。終於還是靠在你的肩上。

如果溫柔有力道,你是可以讓人受傷的力道,我卻迎接這個刀口。我把手伸向你,輕輕地碰到你的手,你停留在這個時刻,等待著什麼發生。把身體枕在你的身體上時,我確信你散發出的溫熱更強烈了,更令我倆侷促在這一刻。後座的燈光昏暗,我伸手在你大腿間摩挲。你終於要吐出和我平等地赤裸地站在一線的聲音,哪怕只是一個‘吸’的一個氣音。

在和遇見之前我已經把你抱在懷中,何必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接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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