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膚的吉普賽人露思
黃皮膚的吉普賽人露思

我是Luz露思 我是光 一個非典型身心靈工作者與佛朗明哥歌手 讓我在你耳邊跟你分享我的體會

也許是筆友 | 由一篇報導開啟的緣分

(编辑过)
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奇遇記了吧!

剛才看到@Angela Chen的新文章捨與離,其中一部分寫到了信件,看到那張手寫信件的照片,讓我突然回憶起在任公職時的一段有趣經歷。


一封來自陌生人的信

當年考上公職時,不知為何聯合報的記者找上了我,說要撰寫一篇有關公職考試準備的文章,當時的我沒想太多就接受了,我原以為這版面大概也沒什麼認識的人會看,沒想到刊登的那天就被朋友看見了公佈在臉書上,讓我羞到想要鑽個地洞躲進去。

朋友的起鬨,幾天後就結束了,我也沒特別注意這件事情,大概幾週後,某天上班時我看見桌上擺著一封給我的信件,還沒打開就覺得不尋常,畢竟認識的朋友應該不會用這種方式寄信,但不認識的人又怎麼知道我的服務單位以及姓名寄信給我呢?

當時的科長是稍長我幾歲的學長,在我打開前他經過了我的座位,用曖昧的眼神看著我說"有你的信啊~"我這才知道,這件事應該全單位都知道了,我一個小小菜鳥,就靠著一封來路不明的信,在單位內打出了名聲......。

說是信件其實也不精確,因為它的厚度相當厚,可以算是小包裹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之後,發現裡面裝著一堆照片、剪報以及一封信。

照片是我畢業國中、高中及大學校園的照片,而剪報則是某個人得獎、投書以及以前學校感謝狀的影本。

打開看到這些我真是傻了,其一我並不認識剪報中的這個名字,其二這些照片看起來都很有歷史,我實在是想不到有誰會寄這些東西給我,於是我打開了信件開始往下讀。

此人是一位退休的數學老師,他是看了我在聯合報的報導知道了我畢業的學校以及當時服務的單位,因為退休後愛上攝影以及工藝,所以有許多自己的作品,這封信是他寄來跟我分享他的作品及我畢業學校過去的樣子。

看到這裡我不知道大家會怎麼想呢? 當時的我還沒30歲,雖然覺得他很有可能只是想跟我分享這些照片,但也有點擔心他是恐怖人士,畢竟我只知道他的筆名,而他卻知道我畢業的學校、當時服務的地點甚至是我的長相,對! 沒錯! 報導上有我本人的照片。

當時的我猶豫了好幾天,一方面擔心我把人家想壞了會讓對方難受,另一方面也怕我惹禍上身,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最後我決定回應一封禮貌的信件,謝謝他拍下了這麼多美好的照片並與我分享,也祝他未來創作一切順利。


信鴿又來了

大概又過了半年,又是一個趕著打最後一分鐘卡的早晨,那黃澄澄的信封袋又再度躺在我的桌上

因為他的字體太過特別,所以我一看到信封袋就馬上知道又是他寄來的,劇情好似重播一樣,當時的科長再度經過我,再度帶著曖昧的笑容,只是這次只有笑,什麼話都沒有說,我再度小心翼翼的打開,發現裡面的內容物除了手寫信件之外都是一樣的。

這次手寫信件除了上次寫過的內容外,還問了我一個混凝土的問題,總而言之就是他的某個創作需要用到混凝土這個材料,他寫信來詢問我他該怎麼做,此時我心想,既然他問了問題,那我也必須回應一下,只是他問的問題我實在是無法回答,只好回信請他去找土木系的助教詢問。

幾個月過後,我又收到了這黃澄澄的信,除了一如往常的那些照片及剪報外,他告訴我他已經去信問過土木系助教,但是並沒有得到解答,甚至還把他們email往返的訊息列印給我看,我看著助教的署名,心裡為他掬一把同情淚,因為被分配到回應這封信的助教,正是助教群裡最混的那個,得到那樣的回答還真是不意外。

回到這封信件本身,當時身邊的朋友建議我不要再給他回信以免沒完沒了,我也就這麼擱著沒再回信,我記得在我離開此單位最後幾個月還有再收到一次,但我也沒有再回信了。


這些年間,我搬了好幾次家,每次搬家總會是一個斷捨離的過程,但經過了這麼多次,我卻一直把這些信件保留著,我想也許對我來說,雖然我挺擔心他會危及我的生活,但卻仍想保留對於人性信任的可能性。

保留著他拍的照片,保留著他的剪報,保留著他的信件,保留著他的真心,不管這真心的背後是什麼,至少在這段交流的過程中我們都是親和的對待對方,沒有傷害,也沒有踰矩,也許未來某一天,我會想到寫封信給他,感謝他拍下這些美好的照片,留下一些過去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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