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
米子

Every moment matters.

南方姑娘的饺子记忆

       今天的主角是饺子,作为从小以大米作主食长大的南方孩子,我跟和面、擀皮儿、包饺子等一系列动作并不是多相熟的好朋友,直至今天我们还是会选择从市场买饺子皮回来,机器质感的饺子皮却丝毫无法阻止我对这种食物的爱。

       自家包饺子的记忆,始于2005年,那时我刚上初一,班主任是个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年轻女生,第一次当班主任,用尽心力和我们打成一团。开学后第一次开班会,她布置了一个“在家里包饺子,煮好带到班会上跟其他人共享”的任务,还给我们提供了几种饺子馅的搭配——我选了胡萝卜玉米马蹄虾仁馅儿,包好带到学校,吃出了自己包饺子的幸福感。这便是记忆里第一次包饺子,当时还是个只能搅搅馅料的低级打手,却自此开启了自家包饺子的大门……

       北方孩子对于饺子要上手得多,我吃饺子的巅峰是大学时在一个河南朋友的带领下,每逢传统节日他总要打电话喊我出门,我们会正儿八经地在学校堕落街上找一家东北菜馆,点上两盘饺子、一个凉菜,这就算“过节”了。朋友还教我,饺子蘸料须得加上蒜泥、香菜、辣椒油和陈醋,第一下先蘸饺子皮,咬开皮口后再和进蘸料里,用余下的饺子皮舀起蒜泥香菜一起吃,每次都要吃得满口“蒜香”才罢。毕业后,因工作从广州去了深圳,这个朋友充当了两次搬家的苦力工,后来我偶尔回广州还会约着一起吃饺子。直至2017年他悄无声息地回了河南老家,自此失了联系。他给我留下的,是一个每逢传统节日就出门寻觅饺子的习惯,特别是年底的冬至,一定要同时吃上饺子和汤圆才觉得圆满。

       今年春节,原本要招揽朋友回家包饺子的计划因疫情取消了,在家蜗居的我却一直记挂着饺子,对食物的欲望和想象,有时竟能朦朦胧胧地穿越很多回忆,化作喉咙口孜孜淌着的口水……今天妈妈出门大采购,终于买回来两斤饺子皮,备馅料之间,我问起妈妈对饺子的记忆。“我们小时候哪里有饺子可以吃哦!就连吃米饭都是过节才有的事,吃之前每人肚子里还得先垫进几块番薯……”再细追想,隐约记起那么一两次在外婆家包饺子,那时外婆正从突发脑梗的状况中逐渐恢复,等蒸好的热腾腾的饺子出锅,她眯缝眼儿带着笑意吃了许多,那样开心,原来这就是从前“哪里有得吃”的食物呐。

今天晚餐吃的韭菜鸡蛋饺子

        父母这一辈的爱意,好似就在食物间传递,想吃什么、爱吃什么,记挂着对方吃得饱不饱、好不好,是彼此之间传递爱意的一种惯常方式。妈妈还提起:较早去世的外公更爱吃饺子,而且喜欢笋和鲜肉馅儿的,这是独属于外公的食物记忆,他去世了,此后家里也就少有笋和鲜肉馅儿的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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