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ra
Clara

自由主義者,關注電影、文學、音樂與性別。 日常 是枝裕和 为你翻山越岭 也能看沿途风景 敬你明亮的眼睛 豆瓣:https://www.douban.com/people/clarapausini/ 微信公眾號:融我說說(影評與小說)

关于我附近的一百万种生活之一

琢磨一下,全是悲剧

邻居最近在翻新屋子,给他重新做简装的刚好是我房东,上下班打了几次照面,但自从开始装修,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隔壁邻居了。

从去年搬到这个小区以来,隔壁邻居一位60岁左右的小老头就以一种“格格不入”的状态生活着。在这个城市小区里,他在二楼的家里养了很大一群小鸡,气味不堪忍受不说,他常常把门开着,以至于鸡粪在楼道里到处都是,物业人员上来说过很多次,但都没有改善。

小老头有个配偶,看起来像是30代末的女子,短短的头发,身型矮胖,不怎么有表情。自我搬来以后常常碰到他俩买菜回来,走在一起不搭是所有人的共识,但按照惯常原理,背后的故事大概能猜到一些,估摸着是二婚或者保姆成妻的故事。自去年始,若不是一些怪异举动,我倒不会刻意留意她,女人常常晚上11点半回家,没有钥匙,便开始大力砸铁门,嘴里呼喊着分辨不清的癖语,老爷子通常不理也不开门,这种喊门行为最后变成女人跑到房子后边,靠近河道一面,人迹罕至的阴沟旁,对着卧室窗口大声呼喊“爸爸、爸爸”,小老头才会起来给她开门。

我有时候也被吵得烦不胜烦,但更多也是忍忍就过了。就这样过了一年多,直到今年九月,我收拾屋子,打开后边窗子,猛然意识到:隔壁女人已经很久没有砸门呼喊过了,但小老头却依然常进常出,偶尔透过他大开的铁门,在没有小鸡仔的客厅里摆满了层层叠叠的啤酒瓶。

我与小区里的人毫无关系,即便有这类疑惑若是没找到人解答,自然也就过了,直到前几日,下班时碰到房东收工,正巧看到新住户搬进来。

“吴叔叔,这要搬新的人来吗?”

“对头。”

“以前那个呢。”

“走了,走了,政府给他安排了另外的住榻,这房子收回去了,他五保户嘛,要好好安置。”

“是五保户啊?那他之前的老婆呢?”

“他哪来啥子老婆吗?你说的昨年那个女子啊?”

“啊,对啊,一天总是喊来喊去那个。”

“那不是他老婆,他在路上捡的,脑子有点毛病,他把别人捡回来了,当老婆用噻。那女子也不晓得啥子事,乱喊,爸爸也得喊,哥哥也得喊。”

“那咋好久没看到她了呢?”

“甩都甩了,他又找了个不熟悉的地方把那女子甩了,甩了好久了。她脑子不好认不得路,丢了就回不来了。”

“哦…这样子啊。”

房东三下五除二收好工具就走了,现在的铁门规规矩矩地锁上了,门缝间隙里新邻居正在客厅里归置新的家具,楼道里恢复了城市小区里专有的安静。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