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赫
阿布拉赫

来自中国,很喜欢记录,不光写字,用APP记帐这件事都一做十年。这种癖好曾引起有司关注,后来在Matters的活力一落千仗。但仍然在记,不在这里,就在那里,而且一想到有人会因为你的记录害怕,就更觉得这记录的价值。我会继续。

焦虑

最近动不动焦虑,只要工作的事找上来,就容易失去冷静从容。不久前有天晚上,为了思考一个似乎有点复杂的算术题,竟然一夜未曾合眼。几度躺在床上,几度气得顿足,然后爬起来,在电脑前坐到几乎天亮。一旦第二天想通了,就觉得也没有那么难,不知道为什么那样。

说起在马特市活动急剧减少,总以工作忙碌为说辞。实际我担心是我对写字的热情没有从前那么高了。曾经每天泡在马特市,读文、写文,和大家互动。那时候觉得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简直可以玩到死亡那一天都不厌烦的。

也许不是工作,而是去年九月那次批量隐藏文章才是决定性的转折?

以前在这里我多自由啊!

过去这么久了,我以为差不多放下了,忘了,不太在乎了。但回头想想,没准它留下的伤痕永久难以愈合。

我甚至连跑步好像也没那么爱了。过去四个月,我最高一个月的跑量不过76公里。缺少训练,使得我的厦马之行惨淡收场。但我又不想放弃马拉松,那是我肉体自由的借口。

我仍有大量业余时间,只是花在抖音、社交APP,还有读书上。还好,还有读书,让我自己觉得没有堕落得很彻底。我很怀念我那时候每天晚上写文章,喝掉几瓶啤酒,写到心潮澎湃的日子。现在也喝酒,开着直播,有时候读书,有时候聊天。

我开始直播时,觉得我成天在家工作,担心丧失语言能力,想要锻炼一下表达,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志同道合者。一晃一年过去了。那像是我发展出的新的爱好,或者说习惯。但它无法和当年写字得来的满足感相提并论。

前天晚上朋友们聚餐,酒桌上拿我取乐,有个朋友说经常看我直播,读书没有起伏,断句也经常断错。我说是啊,起伏太大害怕变成CCTV的诗朗诵。断句断错也是确有其事。最近在读《鲁迅全集》,中间穿插着的是《呼兰河传》以及《潮汐图》。前两个是民国时期的作品,语言习惯本就不大相同。后一个虽是当代青年作家所著,然而却用了很多我不常见到的岭南方言。我经常读着读着要问大方无鱼,这个字咋读,啥意思,然而作为广东人的他也经常一头雾水。林棹真是有天赋的作家,我经常觉得,她一定是喝嗨了,才能写得出这样飞扬的小说。

就像我现在,我刚出去吃了串串,喝了一瓶大乌苏加一杯一升的扎啤。出去前,我觉得我写的这一堆乱七八糟回来肯定就不好意思发了。回来后,我觉得还蛮好的,因为我喝嗨了。

天热起来了,坐在家里开始出汗。刚才还在路边的长凳上躺了一下,大理石凳面热呼呼的。

吃串串时给我妈打电话,问她要不要来,她说不要。他不吃晚饭,我偶尔回来早,会叫她出门散步,然后吃东西。她都是陪我。有次我们在夕阳下吃串串,我拍了张照片发去社交APP,说看,我妈请我吃串串。有人回说,你这么大了,还要你妈请你吃,还是串串,你就不能请你妈吃点好的吗?下次再吃,我又发了张照片,又有个回差不多的话。但自那以后,成都经历两次居家,一次高温限电,那家串串也搬了家,改成自助火锅,我们再没吃过了。但我经过火锅店时老板还会主动给我打招呼。说他父亲骑摩托车载着母亲,摔了跤,母亲骨折,串串没人穿了,只好改火锅。我有次出门做核酸,忘了戴口罩,还跑去他们店里要了一只。

几天前,看到火锅店也关门了。意料之中的事,他们生意一直不大好。散步时经过,我常给我妈说,你看又没什么客人,不知道能坚持到啥时候。有点遗憾,那火锅,我一次也没有机会支持。

昨晚独自散步,一边想着工作的事,突然有人打招呼,抬起头来,就是那个老板,骑个电瓶车正在弯道处,冲我笑笑,然后飘然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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