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
嘉嘉

宁静

冬日所见

最近不知怎的,望见美丽风景时,总想写些文章,但拿起笔又不知写些什么,于是心情浮躁了些许。

突然想起高中有次考试做过的一篇阅读,里面有段话大概是这么描述的:“生活就如同清汤淡水那般的寡淡,我久久不能落笔,生怕一落笔就会像无限的泉水那般喷涌而出,无法停下。”然而我久久不能动笔是因为会有“无限的泉水喷涌而出”吗?不,是因为我不知如何下手描绘诗情画意的美景。

昨夜下了场大雪,窗外白雪遍地,将大片耕地染成白色。极少升起的太阳也慷慨地普照大地,些许点缀映在桌上,桌上放着杯红茶,热茶冒着的白气在光下发出莹莹色彩。本想就着这番美景写些什么,可拿起笔又不知从何写起。

屋后灌木丛中隐蔽着一条幽邃小径,径的两旁种着一些灰白的松树,松树上沉积着厚雪,只是雪还未落下,便压得树梢低下头,颓废许多。一阵寒风吹过,树枝摇曳起来,树上的雪落了些,砸在地上,溅起了许多白渣,飞打在我干躁的脸庞,令我不由地紧了紧衣帽。

我独自散步在小道上,踩踏松厚的雪地,慢慢行走着,路上看见许多不知名的树,仅留下稀疏的枝节和树干上的冰天雪花。那些树干被雪重重掩盖,只有细看才能依稀看见其间粗糙的树皮,如满是碎冰的湖面,满是裂痕,一条条连在一起,又如受刑的狱者,满身伤痕。于是在阳光下,我徒步走过去,轻轻抚摸凹凸的凄凉树皮。

离树不远处卧居着小湖,此时已经转起了厚冰,冰下的鱼儿在白阳的照射下,若影若现,时而在左,时而在右,看似是自由至极,可我觉着是被困在湖底,不能再出水面,只怕它们想再吃一棵湖畔的嫩草也要等到春光明媚时。

微风吹过,吹得白雪在空中飞舞,吹得我眼睛眯紧。风过后一切又如刚才那般寂静,只是较远处,我眺望见一道瘦小的身影,身着黑色棉衣,背略驼,在茫茫的路上显得格外特别。他在这狭长的小径内,急迫地走着,那张黝黑的脸在我眼里渐渐清晰起来。脸颊间充斥着深深的褶皱,布满了干裂的表皮,想必是在寒风中吹刮了许久。高高的鼻梁下,嘴唇已经干白。头上零落的几竖白发与白雪交融,不知真假。

在这狭长的小径内,他无声地走着,我与他各行一边,很快他便走近,眼神里透露着平淡,一刹那的对视令我低下了头,思想他的来路……正当我细想时,那人却在我的脑海中快速淡化而去,努力想要想些什么,却再也回想不起来,于是转过身四望,已不见那人的身影,只留下一段不深不浅的脚印。

在与老人擦肩而过后,我本想原路返回,走出这条小径。只是这时,夕阳照了进来,竟使我感到温暖,但又它如此吝啬,仅寥落几竖。于是我决定走尽这小道,看一看那片苍阳撒大地。正想着,我的目光突然被一抹绿色锁住,在离小径不远处长着的绿草。在去后崭新的足迹下,那零落的斜阳照在那抹绿草上——白茫伫立的绿色。

想到这,我的思绪逐渐回到了现实,再回首,不再见到那幽静的小路,夕阳越过斑驳的木窗,照在早已寒凉的红茶上,这时,我再一次拿起笔,在意犹未尽时,写下了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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