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
王愛

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

2022台北國際書展

我覺得世界很殘酷,即使我們很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知道的、對大家有用的資訊散播出去,偶爾也會面臨只能對著空氣義憤填膺的窘境。

今天一到世貿就直衝人權館主辦的《高一生家書》出版二週年講座,終於看到周婉窈老師本人。老師分享了很多在翻譯和編纂家書時遇到的困難,其中有一段話讓我印象很深刻。 老師說:「我們這些做研究的人,絕對不可以自大。我們只是懂得一些知識,但其實我們更要去傾聽、去重視罹難者家屬的聲音,那些都是很真摯也很珍貴的情感」我很喜歡老師對高英傑先生最受觸動的那封(高一生前輩把十個孩子的名字都寫在信上)的家書如數家珍的和我們分享。我差點都要忘了,轉型正義是如此有溫度和溫情的改革。

最後老師也提到:「沒有歷史的基礎,是無法推動轉型正義的」上禮拜寫人權營的報名表,葉宇昕和林宇心都提到了自己對歷史的見解和感受,我也順便反省了一下自己知道的太少而說得太多。

第二場到沈旭暉老師和鄧小樺老師分享烏克蘭新書的講座。沈旭暉老師一直反覆提到一個概念:「只靠情緒是無法長久的走下去的,我們還是要了解結構性的問題」這樣我想起上次去看時代革命的時候,馮光遠說:「因為保持憤怒,所以我才能一直走到現在」而我仍在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中擺盪。

另外,這場講座有一個意外的嘉賓,他是來自香港獨立媒體的一位青年,他跑到烏克蘭邊境採訪了難民,並把所見所聞集結成冊出版。我很感嘆,總是有人在很勇敢的做很多有意義的事,但這些事情不一定會很多人知道(這有太多因素了,包括本身的知名度、公關能力等等)我覺得非常可惜。

這兩個講座的最後我都用力掐著手指而不敢舉起手提問,雖然我都告訴別人世界上沒有笨問題,但我真的很怕我講話冒犯到講者。

「轉型正義很大一部分工程是在追求真相,想請問老師覺得追求真相的目的和意義是什麼?」

「前陣子香港人在台灣的條例引起了廣泛的討論,想請問兩位老師來到台灣的心情原因和心情;對於未來的規劃,以及希望台灣政府提供什麼幫助?」

最後一個,我本來要去聽法白或戰地記者的沙龍講座,結果走到一半的時候看到有一個大姐姐孤伶伶坐在攤位的講桌上分享,但他的身邊沒有半個人,結果我就本能似的跑到他前面:「嗨」然後坐了下來(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是誰、要分享什麼)後來發現他是台權會的工作者,他講了很多很多關於NGO跟警察的互動和默契,以及對未來的展望。因為從頭到尾的90分鐘就只有我跟他,所以我就一直看著他,也不好意思拿平板出來做筆記。其實聽到後半段我有點精神渙散,但還是掐著手指的聽完和提問(欸很有趣,他說他留在台權會只是因為他不討厭這份工作/他還順便分享換民進黨執政之後,有比較多夥伴走進體制內,所以要再召集力量變得困難)互道再見之後(他一直跟我說謝謝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覺得世界很殘酷,即使我們很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知道的、對大家有用的資訊散播出去,偶爾也會面臨只能對著空氣義憤填膺的窘境。

也因為這個插曲,我完美錯過了法白跟戰地記者的沙龍。雖然這個姊姊的分享也很有意思,但我還是錯過了我最有興趣、本該直直奔去的地方。我總覺得我的人生也是這樣,我不斷在十字路口停下來,花很多力氣在認識新的人、學一些新的皮毛技能,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靠著這些停頓在逃避直奔理想的困境。

最後,我覺得還沒十八歲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像是門票免費)還沒成年的我,還可以犯一些鳥錯;還可以多多練習靠近自己;還有不停學習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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