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
走進校門,他看到前方有一個大水池。水池後面有一棵巨大的榕樹,它們共同界定了廣場的西邊緣。池子裡沒有水,裡面有人在清理樹葉。清晨,校園裡不時就有清潔工清理落葉。向右走還是向左走?他停了下來。雖然那棵樹並沒有擋住他的視線,但他還是停了下來。麻雀在鳴叫。為什麼這個池子會在這裡?他們是否試圖強迫人們做出決定?沒有直接走過去的選擇嗎?當他聽到風把推特吹進耳朵時,大榕樹的葉子不斷地飄落,清潔工不斷地撿起它們。這就是他們所付出的代價,或許也是我們學生所付出的代價。麻雀們繼續鳴叫。他想要這個嗎?他想來這裡嗎?他來自這裡。在京城度過了這些年之後,他回到了家鄉。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熟悉的,卻又陌生的熟悉。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走進校門,他看到前方有一個大水池。水池後面有一棵巨大的榕樹,它們共同界定了廣場的西邊緣。儘管如此,池子裡還是沒有水。走進教室,綠色的牆壁,灰色的牆壁,淺棕色的木質桌子,深灰色的稻草狀窗簾。他有點顫抖。大自然的特徵讓我們感到放鬆。至少讓·鮑德里亞在《物體系統》中是這麼說的。人類想要看到和觸摸大自然,但我們不想置身於大自然。她,大自然,是致命的。玻璃門窗擋住了我們與她的距離;來自她致命的吸引力。
踏著那些赭紅色的瓦片,他站在了這棟大樓前小廣場的中央。他的兩側各有兩個荷花池。他坐在她對面,直視她。他深吸了一口氣。他一定會這麼做,就像柳生為芙蓉所做的那樣。
“他睜開眼睛。只見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停在河邊的柳樹下。水裡站著一個車夫,馬車旁站著一個包著包子的女孩。一隻皮膚白皙的手腕伸出窗外,指著池塘裡最美麗的荷花。車夫年紀大了,很難走向蓮花。劉升牽馬入池,探身,直奔那朵花瓣如火,花蕊如金的美女。他轉過身來。首先,他看到了那個漂亮的女孩。然後,珠簾掀開。車窗內,端坐一容顏如蓮。 [1]
「柳生和芙蓉之間的事情算幸福的結局嗎?我們呢?他想:“我已經被困在這個泥塘裡了,不是嗎?”他呼氣。多麼花香。
走進校門,我看到前方有一個大水池。水池後面有一棵巨大的榕樹,它們共同界定了廣場的西邊緣。池子裡,水花四濺。陽光透過樹葉照射進來,葉子墨綠的。陽光的一部分落在地上。麻雀在鳴叫。其間,陽光透過樹葉照射進來。藍天上沒有云。這是一種過於歡快的藍色。我滿頭大汗地向教室走去。暑假,我的最後一個暑假,你在哪裡?我還需要多久才能日復一日地看到這樣的景色?而我日復一日地在那個泥池裡越陷越深。
[1] 譯自張曼娟《芙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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