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求DAO

老幹部在9月20日晚間從北京來到大理，待了一個多月吧。來大理的原因很簡單，就是長待北京自己辦公一點幹勁都沒有，需要來找找自由工作者的組織，一起幹才有動力。機緣巧合，認識了許多web3的朋友，接觸了web3的一些理論與應用。

一、觸摸web3

原先老幹部對web3的認識，就是粗淺的對區塊鏈的原理、數位貨幣的應用有點了解。在長江商學院讀書期間，教授帶著一塊看了比特幣的白皮書，手把手教把錢包給安裝上，建議大家只拿很少的錢投在數位貨幣裡。

儘管web3基於的區塊鏈技術已經發展了十餘年，但也還在一個星星之火的階段。老幹部的一個同學，離開北京之前神神秘秘的說自己要去參加革命了，其他一概沒有透露。這其實也是web3人的常態，不留姓名訊息，有事在電報和discord裡溝通。前段時間大理辦了web3大會，很多參加者是第一次線下面基，就出現了很有意思的事情，本以為對方會是一個中年大叔，結果見了面才發現是個妹子。

web3大會在大理的舉辦，不僅是取得了一些現實成果，更是改變了一群人對大理的看法，大理不再僅僅是一個適宜人居的旅遊目的地，還是一個相對自由且有趣的web3聖地。人們來旅居享受蒼山洱海舒適生活的同時，也能夠和web3、還有其他領域有趣的小夥伴們待在一起，共同做點事。沒有太多憂慮、不用內卷焦慮，很低的成本就可以在大理開心的生活。每個月可以低到幾百塊的房租，吃飯有免費的或幾塊錢的齋飯和十幾塊的食堂。在某種程度上，會感覺到一種自由自在。

當然，無需神話大理，在舉國體制下沒有一個地方會是真的烏托邦。舉個例子，大理州有一個千年古村諾鄧，藏在深山里，從大理過去要三小時車程，就算是這樣，這個村的文廟武廟在文革期間也被洗劫一空，現在只留下空蕩蕩的廟宇。但大理又確實有它的優越性，這個優越性就是政府沒錢，沒有太多能力去幹擾百姓。大理的主要產業還局限在旅遊和農業、而這兩塊的主要參與者都是小微個體，基本上都是免稅的，收不到什麼錢，另一方面在公共服務和環境治理方面都要花大錢，所以大理每年三分之一的財政收入都要依靠中央的轉移支付。 web3的從業人員也曾跟地方政府的資訊化部門打過交道，政府負責這一塊的人是只有行政背景，對資訊化的理解還停留在機房有多少電腦、寫在報告裡好不好看這一方面，根本談不了合作和監管。

大理目前有兩個共享辦公室的場所，一個是Dali Hub，另一個是Dao Space。老幹部來大理的第一天就來這兩個地方逛，接觸到大量的web3從業者和其他行業的自由職業者，而後者的大部分也都或多或少了解和參與到web3中。在Dao Space辦公的第一天，就遇到兩幫小夥伴（WBF和dDAO）在地推他們上架GR15的項目，尋求一美元的募款。其實蠻可愛的，因為主辦單位Gitcoin只是依據投票人數，然後給相應的排名和補貼，為了薅主辦方羊毛所以募集一美元讓更多人參與。老幹部操作錢包慷慨捐助，因為這也確實是一個了解參與web3的很好途徑，在Gitcoin的網站（gitcoin.co/grants/），老幹部發現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非常酷的區塊鏈項目。

web3是基於區塊鏈技術個人與網路的交互，其特點也遵循了區塊鏈的特點，包括去中心化、不可篡改、可追溯但是匿名，個人可以透過共建獲得相應權利。彭博社將Web3描述為一個「將以代幣的形式將金融資產建置到幾乎所有線上活動的內部工作中」的想法。劍橋大學將Web3定義為“假定的下一代網路技術、法律和支付基礎設施，包括區塊鏈、智能合約和加密貨幣。”

在當今脈絡下的web3最早或可追溯到2014年，web3的本質是進行顛覆的，在每個階段都會隨著新應用的流行而有新的概念。早期是加密貨幣（crypto currency）；接下來有了分散融資（DeFi），個體在沒有銀行或政府參與的情況下交換貨幣或進行投融資；再繼續是NFT 技術提供了極其多樣化的可能性，包括藝術品投資收益、GameFi、抵押借貸等。 「DAO（Decentralized Autonomous Organization，去中心化自治組織）」一詞首次出現在與區塊鏈技術相關的以太坊聯合創始人Vitalik Buterin 於2013 年在比特幣雜誌上發表的一篇文章中。 Buterin 問道，「這只不過是人和合約的互動。」在任何一所正統的管理學校裡，現在都學不到的內容。 Messari創辦人Ryan Selkis說，在加密的世界裡，2022年將是社群DAO的時代，有可能徹底改變社群和公司治理方式。

二、與DAO初識

在Dao Space辦公室的這段時間，看了好多有趣的項目，大多是關於DAO的。這也是因為老幹部的商科背景，容易理解的也就是區塊鏈在管理上的應用。 DAO的治理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區塊鏈的鏈上治理，另一種是鏈下治理。鏈上治理是程式碼即為法律的最佳體現，例如Moonbeam網路的治理，是由代幣持有者社群進行治理，社群成員包括核心開發者、應用程式開發者、收集者、使用者及其他貢獻者，在諸如Polkassembly的治理論壇上開放討論以及支持根據社區建議從而完善提案，所有的提案、公投都按照代碼規則在鏈上完成，而且也會有很多有趣的機制，例如在投票權重裡加入信念值（vote_weight = tokens * conviction_multiplier），和代幣數量共同影響決策。投票的代幣將被鎖定，下一步可設定鎖定期，鎖定期越長，也就是信念值越高，投票權重越高。如果不鎖定代幣，投票權重會大大下降。

鏈下治理是用代幣僅作為一個工具進行所有權和投票權的管理，實際的治理還是依賴制度。對於代幣分發，好的規劃可以讓DAO做大做強，在這方面已經有Tokenomics相關的研究出現。例如之前參與過的dDAO，會把所有對DAO的貢獻記錄為積分，一定時間轉換為代幣發放。工作量的量化和記錄是很難的，或許永遠也做不好讓所有人滿意，要考慮公平、有效等因素本身可能就是對立的。下面是dDAO的一個積分記錄，特別好玩，像極了華為初期任正非拿著小紅本記錄大家的股權。

看起來烏托邦一樣的DAO實則解決了商業世界兩大難題，一是人員激勵，二是生命週期。商業世界幾乎都是以公司的形式進行博弈，一家優秀的公司往往因為相同的使命願景價值觀而聚齊一幫人，這家公司在持續經營一段時間後，還能夠透過適當的激勵機制留住人、招募人、用好人是很難的，除此之外還要適應外部環境的變化，當公司內部過於專注於政治鬥爭、而忽略了行業和公司的發展，顛覆者的出現將讓公司和它的員工通通都喝西北風。

在人員激勵方面，好的激勵可以星火燎原，不合適的激勵會讓一手好牌打爛。華為是讓中國人驕傲的一家從中國走出的世界級科技類公司，而創始人任正非卻並不懂技術，其只做一件事就是分好蛋糕，從上世紀末就開始實踐全員持股，後來改為虛擬股權，在坐享其成的持股者越來越多、股權激勵已不足夠的情況下又引入TUP (Time Unit Plan)——時間單位計劃，其目的就是貫徹華為“以奮鬥者為本」這一核心價值。現在來看，這做法已經是相當普遍，從每家網路大廠，到街邊的火鍋店和超市，都因此具有競爭力在市場上能站穩腳步。 DAO本質上就在強調分權分利，在發展中會分配代幣給貢獻者，貢獻者持有代幣可以投票決定DAO的事務並兌現利益，所以在DAO的治理結構中沒有絕對的領導和絕對所有權，這非常符合當下商業良性持續發展的條件。

對於一個商業的生命週期，影響的因素可能有很多，包括宏觀市場的波動、科技發展的進步等，在人員充分激勵、組織有生命力的情況下，一個商業有可能穿越週期開啟第二生命曲線，但更多的商業會因為人員利益固化而選擇去壟斷利益、或因為組織官僚化而喪失了轉型發展的機會和能力。或許有些人會明哲保身、及時轉換產業或公司，但大多數人是兩眼一抹黑跟著所在公司走到了壟斷的盡頭、滅亡的那一刻，下崗裁員失業。如果將商業中互為攻守的兩家龍頭企業比作是勇者和惡龍的話，古往今來多少勇士戰勝了惡龍，然後又變成了惡龍，這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革命與改革賽跑往往都伴隨著暴力和血腥。

DAO的形式更鬆散靈活，現階段像是興趣小組，不會像現有的公司僱傭制將人鎖定，不會出現利益獲得者貪婪地守著生產資料不肯分享，而是歡迎所有人隨時加入和退出。一個人可以同時參與進不同的DAO中，可以退出不滿意的DAO、加入其他DAO或聯合他人創造新的DAO。在這方面也有SubDAO的提出，它是由ParentDAO創建或衍生出的DAO，就像公司擴張成立分子公司一樣。其實，DAO的特徵不在於它能夠存活多久，而在於它的轉換機制可以順滑避免公司製的長痛或者劇痛，除此之外還可以最大程度上利用個人的能量，相比公司製分佈式地貢獻於DAO相當於個人資本從單一投資變成更為良好的一個投資組合。如果資訊科技能夠解放人類雙手，那麼DAO就是從組織結構上進一步解放人類，充分釋放個體的生產力。

三、建立DAO

DAO的優點這麼大，老幹部也試著為窮充文化建立一個DAO。除了透過代幣實行激勵作用，也讓人更有參與感，收穫體驗價值。建立的方式也很簡單，直接使用建DAO的工具COLONY，類似的工具還有BitDAO、Aragon和DAOstack。直接在上面發代幣，發出的代幣可以轉到數位貨幣錢包。

生成完代幣，然後對DAO的治理機制簡單設計了一下：

概覽：

DAO的代幣持有者包括開發者、貢獻者以及用戶，組成社群並對DAO進行治理，並推動DAO的發展。

原則：

因為涉及自發性的協作，所以與傳統的公司製的組織有很大不同，可以參考Vlad Zamfir關於區塊鏈治理的文章《How to Participate in Blockchain Governance in Good Faith (and with Good Manners)》

對希望參與DAO的和受到治理決策影響的代幣持有者持開放包容的態度

在決策過程中保持開放透明

任何時候都做一位行動者，時時刻刻考慮自身作為（或不作為）的道德影響

在與其他代幣持有者互動的過程中保持耐心與大度，但絕不容忍語言、行動或行為上的暴力和傷害

主要組成：

提案—— 代幣持有者提出行動方案或事項，由理事會對提案進行投票。

理事會－ 理事會由代幣持有者根據權重（代幣數量）投票，產生五人組成理事會。理事會成員的職責是對提案進行投票，通過後提案將獲得執行。

錢包管理機制：

DAO不設立自己的穩定幣金庫，各項費用由成員自己出而非金庫報銷，收入即時分成（也可改成每月或每季）。代幣錢包由中心化管理，並即時公開。去掉了常見的國庫，也是希望財權還是給到去中心化的個體，減少摩擦讓效率高起來。

激勵機制：

第一階段：此階段尚無業務和現金流，只能對貢獻者按工作量的市場價值支付代幣，代幣以1：1錨定人民幣。市場價值計算方式一：單次工作，依人工時計算，每小時入門200元，經理級400元，總監級800元；市場價值計算方式二：對於一個項目，依人工時或參考同等項目的方式估算出總市場價值（由理事會通過），然後透過投票的方式（或conjoint analysis聯合分析的方式）算出比例，按比例分配給貢獻者。

第二階段：當有現金流入，即進入第二階段。此階段所有的現金有兩個選擇，一是可以選擇貢獻者自己留有現金，二是把現金流入DAO，對DAO的現金流入會先轉化為1：1的代幣給到貢獻者，然後所有代幣持有者按持幣比例分享流入的現金。這樣的機制既保證了奮鬥者的利益，也讓早期奮鬥者在未來仍可以獲得一些利益分成。錨定人民幣的問題就是1代幣價值可能不是1人民幣，具體的比例可能要根據實際情況再確定。對於業務，可以是短期的諮詢服務，也可以是長期的陪伴成長、訂閱制的服務賺取會員費。社群共學的方式也很適用於當下的中國，教育程度普遍不高，直播短視頻快內容是一個主流的接受方式。不管怎樣，去探索一條可持續的、適合當下社會的生活方式，所有的知識分享公開透明，以做大蛋糕為優先。

第三階段：對外進行IDO，停止錨定人民幣。走到這階段可能需要數次DAO的變革，或許走不到這一階段。 DAO也有壽命，壽命到來的那一刻就是DAO提供的社群幫助小於貢獻者的付出，於是再沒有人願意把獲得的現金繼續流入既有DAO，他們可能會選擇去創立一個新的DAO（或透過分叉SubDAO）。

很多人喜歡把DAO和宗教相對比，在個體的自發性、集體的共識性、以及所能達到的效果方面都有相似的地方。依靠共識達成的項目，有三大宗教，有春秋百家，有維基百科，而DAO大大加速了共識的效率，為NFT而生的DAO，例如Pleaser DAO，在很短的時間能籌措到極高的資金。另一方面DAO因為它的彈性，又不會走入集體主義的歧途，每個人都可以選擇適合自己的、自己喜歡的，甚至自己去創造一個，而不是被迫去服從。簡單聊聊就是最近三年的國企改革，本意在於除掉殭屍企業，但透過拉清單的方式，消滅了企業的活力，實際上可能會讓更多的國企變成殭屍企業。

中國進入了車庫時代，讓DAO成為了可能。很多個體有了基本的生活保障，有了線上的自由空間，可以不再侷限於一家公司，隨時參與進一個DAO。正因為想要充分釋放個體的生產力，所以所有做DAO的人，尤其是創辦人都有去中心化的情節，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給DAO了。但是，去中心化不是目的，DAO達成使命才是目的，當下的DAO史無前例的呼喚leader和leadership！去中心化的治理機制無疑是每個人都嚮往的，但是沒有錢進賬，或者沒有足夠的其他激勵，就不可持續！需要leader給到這些，讓組織有穩定業務、有現金流、持續的經營下去。在後面可以逐漸過渡，在成事的路上不能是因為誰地位高有話語權，而聽命於誰，而是看誰能夠推動事情的達成，而選擇與誰合作。

《人類的演進》提及三種組織形式，採集社會時期人類是很小規模的群體且流動性很大，人們都是以小家庭為單位進行一些生產；農業社會時期人類形成大的層級組織，頂部由單一/一組權力組成，類似金字塔型構成隨後的權力級別，每個實體具有不同級別的管理、權力或權限；工業社會時期，人類傾向於平等而非等級制度，組織形式越來越靈活，例如合夥人制企業、開源社群、創作者經濟這類新概念，越多越多的工具及平台逐漸賦能個體獨立完成工作。都市化是對生產力的一次去中心化，破壞了傳統中國社會的宗族關係、大家庭模式、父慈子孝的儒家觀念，把個體放在更大的市場裡去找自己的位置發光發熱。所以無須把DAO看的多麼反動顛覆，它只是眾多組織形式中的一個，要知道中國的《公司法》也僅僅只有三十年的歷史。不管怎麼樣形成組織去做事是很重要的，《國富論》第一章就在講勞動分工，讓生產力大大提高。

DAO協作的幾個工具也不得不提，一個是Discord，另一個是Notion。 Discord是社群交流工具，不同於傳統的微信群QQ群，Discord可以賦予社員更多樣化的身份，交流起來一定程度像貼吧，可以建立各種主題的模組供社員圖文交流，可以建立語音頻道用於開會討論和分享。所有的文字內容都會同步到雲端，新社員被邀請加入後可以存取所有模組的歷史內容。 Notion是社群對外展示和落實工作的地方，所有的內容都是開放的，由社員共同維護社群資訊和動態，追蹤工作進度，可以上傳工作文件和會議紀錄。

四、雜談

想聊聊大理，從激勵的角度來看，大理是最適合落地DAO的。首先聊聊打工人的激勵，可以分為四個主要面向：金錢、成長性、生活條件和自主性，每一方面就不展開說了，但不同的人在這四方面的看重是不同的。大理是個蠻有趣的地方，這裡山好水好，但是民不富，政府不富，老百姓也相對被折騰的輕一些。只拿核酸來說，老百姓肯定拿不起那錢，政府也出不起那錢，於是大理這邊的日常就不用做核酸，有人自疫情爆發以來就沒做過核酸。來大理的年輕人，更多會看重生活條件和自主性，因為看重金錢的話就待在大城市當社畜了也不會來大理。所以DAO這種前期靠白嫖、又不需要坐班的工作很適合在大理的年輕人。而且對年輕人來說，除卻家裡的扶持，大理也可以提供一種近似的全民基本收入（UBI），年輕人可以成為義工換取免費的住宿餐飲，也可以去慈緣齋等地方吃免費的齋飯，UBI保證了他們的基本生活。大理也和DAO一樣，供人來來去去，可以長待可以旅居，一切自由。

戰略也好，方向也好是極為重要的。之前老幹部專注於看全球化，但看了100天之後，發現儘管他是一個可以發展的方向，但是跟個人的距離比較遙遠，只是小部分的人可以去做的事情。相較而言，web 3是關於所有人的顛覆，足以激發出強大的興趣，所以前景要好得多。很有趣的是，全球化就意味著要與各國人民溝通吧，但要跟他們溝通怎麼溝通呢？軟體都已經全部被封掉了，沒辦法進行直接的一個對話。而政府防範具有顛覆性質的web3猶如防洪水猛獸，相較之下日本已提出將Web 3.0作為經濟改革的支柱。所以當下是新時代的鎖國，可以說是毫不誇張。看到新的領導都是華人且是男性，失去了多元化這個重要特點，不免對未來充滿擔憂。

web3的去中心化絕非伊甸園，在大理的許多朋友錢包都有被偷過，老幹部也不例外。在一個老幹部沒在電腦前的傍晚，錢包裡的以太莫名其妙就被轉的一干二淨，只留下幾個不值錢的其他數位貨幣。在交易記錄裡可以清晰的看到轉帳的詳情，接收的錢包地址，但就不知道對方是誰，更無處說理去。被偷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存在電腦裡的私鑰（助記詞）被偷了，也可能是因為錢包連了釣魚網站。教訓深刻，行走在去中心化的世界裡首先要確保自己的安全，錢包可以用冷錢包或多簽錢包的形式。

在大理見到的朋友們都以為老幹部在大理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但不是的，老幹部是第一次來大理，而且只待了這一個多月，這段時光非常有趣，未來也會想念。窮充文化的DC： https://discord.gg/kJZq6xPr9C

參考：

https://docs.moonbeam.network/cn/learn/features/governance/

https://seedao.notion.site/SeeDAO-SIP-2-a4720f18c068455785a7a9ee5fd626ee

https://seedao.notion.site/SeeDAO-dd3a7b69b5844f00839a0efd23ba812f

http://www.yndali.gov.cn/dlszf/c107296/202202/05994f340024472584c13cee4c4a20db.shtml

https://mp.weixin.qq.com/s/JfB0lHKfi4g6v4xatSKJ3g

https://tokenengineering.net/expl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