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杂谈|有时不用出声

C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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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则没什么关连的文字

之一

经常有人对我说「放开一点」,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与人的关系很隔阂,那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以为是一种礼貌或是客气,但我从来没有隐藏自己的感受与人交往,对我来说,已经算是「放开」了。

以前我从不与人谈论家庭和生活,在别人讨论相关话题时总担任聆听者的角色,但我其实对别人的生活一点兴趣也没有,也很不喜欢观看艺人/名人们谈论自己育儿、婚姻、理财⋯⋯等等的谈话节目。那些自以为讲大道理却很空虚的话题对我而言是极为尴尬的。

而在一般人的餐叙上讨论的也是世俗的话题,不会像女作家们写的散文,说着后现代、搭着存在主义。偶尔还回忆起在蒙帕纳斯的公寓,那些知识份子们说的不着边际,看似远离生活的话题对我而言才是舒适的。

毕竟在现实社会中,我是个没有被任何契约绑住的化外人,与国家的连结也薄弱的只剩下缴纳各种税金的时候,也一点也不知道政府一再提拨的福利金与我还有什么关系?但我也不愤世嫉俗,只是很清楚在这游戏规则底下,高龄又没生育的我,即使乖乖的缴税对于国家的贡献也是不够的。

之二

不确定是文化差异还是家庭的问题,我从小就很怕去谈论别人的灾难,更怕知道别人的灾难⋯⋯并非名人但就怕别人觉得我说了很多余,究竟还能说出什么更特别的想法?

毕竟能说的就只有谴责或表示遗憾,除此之外也不可能有其他情绪可以表达。想起读犯罪学的时候,关系人的情绪表现经常是要被检视的,但我们实际上并不能说任何一个人拥有的情绪或表现是错误的,所有的感受都是属于自己的。

我不知道伤心/难过是哪一种伤心/难过才妥当,生气又是哪一种生气才不会过于戏剧性?而且我无法也无须与人解释此时为何哭泣或者开怀。

现在就算表达难过,隔天不也一样的生活,遇到开心的事情我也不会忘了笑,然后人们翻到这则贴文你才刚表达气愤,下一则又是欢乐的聚会,难道不觉得分裂吗?

在没特殊感受时,我会选择沉默。

之三

读法国文学时我经常发现会有一对男女实际上对彼此并不熟悉,甚至以敬语互称对方,但他们之间已存在着婚姻,我好像一直很着迷于那样的感情,无法接受因为很亲密就失去礼貌,或者用率直包装的粗糙。

相敬如宾的伴侣关系才是我向往的,有意识的记得不能断了理智,也让他以相同的方式尊重我。我相信争吵后的裂痕都是需要更长时间的修复,而我们并不一定还有时间可以等待。

犹太人通常不太习惯和分享自己的文化,是种种历史因素,但也是一开始他们就一直说「分别为圣」,好像别人都不圣洁,别人也不用理解他们的文化了。这样当然会惹人厌。

基本教义派的人一直传承几千年的文化,追求着制式的条规,不期待别人理解也不需要传教,对他们而言别人也没资格体验那种生活。但也会有极端的另一种,完全走入世俗的犹太人连听到「安息日」都要不舒服,怕别人往他们身上贴标签。

我从小到大都是周六礼拜,台语说「礼拜」等同于「星期天」的意思,总会有人质疑我为什么要坚持周六崇拜,几年前,刚好在周六到达米兰大教堂,还进去做了小祈祷,但我从没和同行的义大利有人说那天是我礼拜的日子,那时还不用让他知道我的文化。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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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 反意識形態/爾思出版共同創辦人 寫作的地方:https://travelwithbook.com/ 來信指教:chin@travelwith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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