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涌出强烈的执笔欲望

山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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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于「见山书店」寻得中华民国五十五年出版之《大众传播理论》,遂zhen cang


2020年7月2日。一个特别的日子的第二天,一个寻常的早上。我在准备出门前的时候,打开了墨尔本好友推荐我听的播客节目——《不合时宜》。

前一日,是在香港近一年经历的魔幻现实中,又一个所谓「见证历史」的重要时间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受,每一刻感官接受到的讯息,都刺激着情绪的放大。随之而来的是那种大时代下的渺小无力感。就是在这样的撕裂,痛苦,无奈之下,一位身在墨尔本的友人发了一篇文章给我。

「抵抗不是为了有用,可能只是一种自我救赎」

「可能每一代的反抗者都是孤独的,但冥冥之中这道相似的命运弧光照见了我们所有人的身影。」by 内地独立写作者米米亚娜,也就是这个契机,接触到了matters。就像米米后来在线上讲座上说的,这里好似一个丧家之犬的精神堡垒。

那天香港的天气很奇怪。一大早太阳很猛烈,然后猝不及防的阵雨,跟社交媒体上随时更新的新闻一样,让人措手不及。看到这些文字的当下,觉得有种遇到山中清泉的感觉,缓缓地,萌生出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

外面的雨滴滴答答的,刚刚抄完的苏轼的那首《定风波》,也是非常应景了,苏轼是我很崇拜的一个古人,他的心态对我产生了很重要的影响。走过这么多地方,随遇而安是我持续在学习的课题。我现在大概说得出:

「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我曾经也是一个有很大抱负的人,总觉得自己要在这个世界上实现一些什么,不愿甘于平凡和平庸。不过倒是这一两年自己在香港以一个异乡人+历史见证者的身份,让我对「自我存在」以及所谓「活着的意义」有了不一样的思考。

之前一直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好好梳理自己作为一个人一路走来的经历、感受、体悟。一路走来,各种各样的人问过我一些问题。 「为什么要去台湾上大学?」「为什么要去香港读硕士,为什么选择留港工作,现在内地发展不是比较好吗?」

通常来说,我都会笑笑地回答:「是缘分吧」

是啊,我常常做着一些看似「不合时宜」的决定,有时候也会觉得撕裂,认知失调。也有非常depressed的时候,想让自己尽量抽离去判断,但是情绪又真的难以控制。这种矛盾就像: “art should comfort the disturbed and disturb the comfortable.” ——Banksy

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我又非常庆幸自己的选择,正是因为自己的流动,搭建起了许多不同身份对话的可能性,持有不同立场和人能放下既定印象去互相了解,同理对方的观点,同时保有批判性的思考。这种多元的碰撞交流其实更显可贵。

乱世里,末日前。深度的思考、创作真的越来越稀少了。 「冇啦~都冇人会想睇」这是身边朋友普遍的回应。是啊,好多意想不到的事情都一触即发。这种需要时间、需要沉淀的事情,不是市场趋势,我是做广告的,我当然清楚。但是,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以商业/回报为目的啊,广告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概念叫做「分众」,也就是说依据target audience的不同,讯息设计也应该不同。我希望自己这种相对「小众」的观点,也能找到相应的target audience,尽可能的去产生一些微小的影响。

不知不觉第一篇文章就唠叨了这么多,最后用近日感动心灵的一段话——孟常老师的分享做结尾吧。

「大时代压下来的时候,会心生绝望,看不清前路。人很渺小,活着时被一次次击垮、欺辱,死后很可能无人记得,历史也未必补偿正义。但你是否相信自己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我是说,超越个人情绪去看,你是否笃定自己和所做的事情是历史未来会抵达的峡湾的一部分?或微如一滴水、一片浪、一捧泥、一缕风,但没关系啊,你知道自己会在那里,是那个生态系统的一部分。于是就继续做好手边的事情。」

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吧。归根结底还是回到:「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决定去怎样過妳的一生」。有些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做该做的事。要记得,人类最可贵之处就是在于思考和创造。等什么时候真正能淡然处之了。

便是:「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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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雪見欲往晴空,浮雲作引。一個漂泊無定的無國界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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