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懷念二十年前的日子

范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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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燈火輝煌的埃菲爾鐵塔在黑夜中閃耀,塞納河畔倒映著古城的建築,沿岸星光點點,嘈雜的城市裡汽車的鳴笛聲不時響起,整座巴黎城的夜景在黑夜裡耀眼而奪目。

此時,腳步聲在空蕩靜謐的La Samaritaine百貨公司響起,手拿電筒身著一襲黑衣的男子,忽然拉開胸前的拉鍊,脫下外套,戴上黑色圓禮帽,整理完駝色復古西裝和頸部黑色的領結,一躍成為紳士模樣。

他大步徑直走向樓梯中央洛可可裝飾的複古鋼琴,打開琴蓋,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靈活舞動,鎏金狀的粉末從美妙的音符中流淌而出,在空氣中飛舞,逐漸包裹著整個大廳,懷錶的時針卻開始逆時針的轉動,時間之輪流向了過去。

空間瞬間切移到了1920年代,戴著鐘形帽的女士和西裝革履的先生們正在優雅的用餐,接下來,便是一系列的著名藝術家紛紛登台。

這就是周杰倫的新歌《最偉大的作品》的MV,我只能簡單的試圖用文字勾勒和還原畫面,但第一次看到這部作品時,我是欣喜的,我很喜歡這首歌,也喜歡它的MV所呈現的創意和企圖表達的意境。

事實上,這首歌遠比近幾年他的其他作品《等你下課》《莫吉托》等讓我喜愛,歌詞裡你找不到任何與情愛相關的元素,而更多只有對曾經輝煌的藝術年代的探索與對當下自我的思考。

這部MV我來回看了好幾遍,有些地方會按下暫停逐幀去看,我真的很感激他能夠在這個粗製濫造的音樂時代裡,創造出這種富有哲學與美感的作品。


(1)


周杰倫作品的再次出現,多少給了我在如今愈發失控的網絡環境中,帶了極大的慰藉,而他的作品也勾起了我十多年前的記憶。

周杰倫出現在我的人生時間軸裡已經接近20年了,他曾經是我最討厭的歌手,可如今卻構成了我對那個時代的美好記憶的重要部分。

我第一次知道他是在小學四五年級,小學時代,我經常很早就到了學校,那時候隔壁班的一個男生也跟我到的時間差不多,於是他會拿著Mp3,興高采烈地跟我介紹他的偶像,而那時候我就對周杰倫不感冒。

他全城風靡的狀態,越發讓我反感,當那個男生將一隻耳機遞給我,我抑制住自己的反感,接過耳機開始聽,很可惜他放得歌是含糊不清的快節奏說唱《止戰之殤》,我的眉頭早就不自覺地皺在了一起。

那一刻,我對周杰倫的討厭,更上了一層樓。

當時,華語樂壇湧現大量精彩的作品,而優秀的書籍、影視作品更是數不勝數,我的小學時代,除了指定的課外書以外,課間同學們傳閱的書籍是金庸系列,而我很小的時候接觸了近日去世的香港科幻作家倪匡的《衛斯理系列》,無論是劉德華和關之琳的《衛斯理藍血人》還是吳奇隆飾演的衛斯理電視劇《少年王》,那些都構成了我的童年回憶。

那個時代,我們並不需要像現在的孩子這般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課外補習班全部填滿,當時大多數的孩子我想與我一樣,都有一個愉快的童年,而補習在當時只有極少部分孩子需要面對。

我們週一到週四一般5點放學,週五會在3點就放學。每次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甩掉沉重的書包,立刻滿屋子找鑰匙,因為父母擔心我偷看電視,他們就將插頭控拿鎖給鎖住了,而我也練就了偵探本領,幾乎把家裡衣櫃、床底、櫥櫃上方等每個角落找遍。

每次都能找到鑰匙,興高采烈地開鎖,放一台電風扇吹著電視機,還不忘去廁所擰一塊濕毛巾蓋在電視機上,因為父母回來會摸電視機後面的大腦袋是冷還是熱,總之為了看劇,你想不到一個小學生可以多麼鬥智斗勇。

哆啦A夢、美少女戰士、聖少女、百變小櫻、四驅兄弟、龍珠、名偵探柯南、足球小將……或許00後出生的孩子們很難想像那個年代,日本動漫佔據了所有的黃金檔,我的放學時間被這些優秀的動畫作品牢牢佔據,它們打開了我對許多事物的想像力。


等到晚上快7點左右,動畫時間檔結束,恰好臨近父母下班,我急匆匆地鎖好插頭,放好鑰匙,將“犯罪現場”還原成原本的模樣,而每次他們推進家門,看到的我,永遠是一副表面淡定實則心跳極快的認真讀書寫作業的樣子。

到了7點半,我則可以正大光明的要求看電視,因為我已經在家「裝模作樣」地學習過了,而我爹媽也允諾給我放鬆的時間,因此我再度獲得晚間時段的黃金檔節目收看權利。

於是,《蕭十一郎》、《鹿鼎記》、《倚天屠龍記》、《天龍八部》、《射雕英雄傳》、《神鵰俠侶》、《少年王》、《水月洞天》、《靈鏡傳奇》、《粉紅女郎》、《雙響炮》、《流星花園》……再度構成了我童年的重要回憶。

當時的VCD和DVD租賃行業非常火熱,一到週末,我媽和我姐就會帶著我去附近的租賃行找碟租回家看,因此,那個時代我接觸了大量港片電影。周星馳、梅艷芳、張衛健、劉德華、張學友、成龍、劉青雲……等一系列香港當紅影星的作品更是構成了我的日常。

而在音樂上,如果你記得當年的音樂風云榜,你會發現華語樂壇的上榜音樂歌手、頒獎典禮入圍幾乎全部是港台地區的名單,當然也會有新加坡、馬拉西亞等周邊國家歌手,而大陸歌手能入圍者都寥寥無幾,台灣歌手諸如蔡依林、SHE、羅志祥、林志穎、范瑋琪等,新加坡歌手諸如孫燕姿、林俊傑、阿杜等,馬來西亞歌手則是梁靜茹、光良等。

當時的華語樂壇裡,引入了大量日本的歌曲並重新進行了填詞,如膾炙人口的《月半小夜曲》(李克勤)、《小手拉大手》(梁靜茹)、《風繼續吹》(張國榮)、漫步人生路(鄧麗君)、《後來》(劉若英)、《盛夏的果實》(莫文蔚)、《最初的夢想》(范瑋琪)……

再說說周杰倫,我對他印象的轉變是一首《七里香》的橫空出世,也就是那首歌讓我重新去認真聽他原來的一些歌曲,而後《十一月的肖邦》《依然范特西》專輯一出,徹底讓我從對他的不屑到心悅誠服、刮目相看。

當年,我很喜歡蔡依林,而當年蔡依林和周杰倫的關係就如同大陸和周邊地區、周圍幾個鄰國的關係一樣,甜蜜而美好。


蔡依林的光環,實則引導我去了解周杰倫,當年這兩個人的MV和音樂作品,多少打開了我對外面世界的渴望和想像。

蔡依林的《許願池的希臘少女》、《馬德里不思議》、《日不落》、《特務J》等系列作品,讓我跟著MV看到了法國巴黎、英國倫敦、泰國曼谷、匈牙利等;而周杰倫的《伊斯坦堡》、《你聽得到》、《七里香》、《夜曲》、《夜的第七章》、《牛仔很忙》、《稻香》等歌曲,則引領著我進入土耳其的伊斯坦布爾 、捷克布拉格、日本群馬縣、美國紐約、美國西部、印度尼西亞巴厘島等地。

七里香-日本群馬縣
日不落-英國倫敦

在我轉變對他的態度後,我才意識到那首我曾經因聽不清楚而討厭的《止戰之殤》竟是一首反戰主題的作品,這首歌的MV在經歷過戰火洗禮的海參崴拍攝。

整個MV的色調偏冷色系,孩子無助的眼神的鏡頭更顯出戰爭的殘酷。他通過自己的方式,呼籲大家反對戰爭,支持和平,將這樣的責任感和價值觀寫入歌曲,可當時那個孩子的我,卻只是因為討厭他的含糊不清,一併討厭著他所做的一切,因為我連起碼的「了解」都不願意。

我希望那些為俄烏戰爭鼓掌的人,甚至為這種戰爭找正當理由的人,能夠去認真聽聽這首歌,看看這首歌的MV。


(2)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年代的文娛產業竟成了我記憶裡最輝煌的時代,若不是十幾年後回望過去,或許我並不會有這般強烈的感受。

隨著科技技術、互聯網產業的誕生與發展,漸漸的、黑膠唱片、收音機、隨身聽、MP3、MP4、DVD等行業在這種科技革命的衝擊下,紛紛倒牌產業開始大清洗,移動手機的誕生與網絡技術的發展更是降低了人們的上網成本,而社交網絡的誕生也開始顛覆著人類習以為常的生存基礎。

時代也會在這種變化中,以肉眼無法察覺的狀態悄然發生變化,打開電視,你再也看不到兒時伴隨著你成長的日本影視動漫作品,如今的動畫片都被國產替代,諸如《熊出沒》等,連《奧特曼》此前都因暴力為由,遭到家長投訴,當然就算是《喜洋洋灰太狼》都會帶來一系列誤導孩子的效應。

站在這個時代,我覺得很荒誕、很可笑、又很無奈,想想自己小時候看著按照今天的標準一定會被定為是少兒不宜的恐怖、暴力影視作品,真的覺得很慶幸,為自己的童年慶幸,因為我的童年沒有遭遇閹割,它是完整的,而且看這些東西,非但沒把我變成一個不穩定分子,反而啟蒙了我對世界的好奇、豐富了我對世界的想像。

當年的這些文娛作品,給我打開了一扇得以窺見世界的大門。

我接觸互聯網很早,小學就有了信息技術課,而當時的Google和百度是兩大主要搜索引擎,我們小學生都會為百度好用,還是谷歌好用而產生爭執。可你們能想像嗎?當時我們班裡的谷歌粉佔據了全班的三分之二,大家絕不會為這是哪國的產品問題而爭執,只是單純從產品功能的適用性進行選擇。

到了初中後,一道防火牆的誕生攔住了我看世界,於是我開始混跡一些論壇,查閱當時在論壇裡出沒的那些「極客」們的解決方案。

當時,我還遇到了一些非常酷的大學生,這些大學生還都有個共性,喜歡玩傳奇、喜歡打魔獸世界,於是我就被他們一起帶進了那個世界。

當年,大家打招呼的模式不是物理世界的那些身份標識,而是「聯盟」還是「部落」。魔獸世界曾經的魅力,玩過的朋友們或許都能感知,一個遊戲能夠創造出自己的文化精神內核,讓全世界的玩家在這裡找到歸屬感。而這款遊戲,更是讓無數玩家甚至產生了許多現實的聯繫。

如果你跟我出生的時間差不多,或許你會對當年最大的貼吧之一WOW吧有深刻的印象,當然還有一個頗具影響力的貼吧就是李毅吧,簡稱“D吧”。

曾經的帝吧可以說是80、90兩代人的青春集結地,許多深藏不漏的大神都會在此出沒,可惜曾有「百度盧浮宮」之稱的帝吧,早已喪失了最初獨特的靈魂,如今成了什麼模樣我也不想多描述。

記得我在初中的時候,還註冊了我的Facebook,與此同時,我學會用ICQ進入不同的聊天室,接觸和自己語言、文化背景截然不同的外國人們。

我在網上遇到過法國里昂的小哥哥,那是我第一次用Skype打異國電話,也遇到過金發碧眼的德國小哥哥,因為來我們學校交換,週末大家一起玩的時候,我對他成熟的思想和發言印象深刻,也因此對德國有了極大的好感,要知道那時候,我們都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孩子。

後來,我在杭圖學習的時候,邂逅過一個西班牙的男孩,比我還小一歲,可當時他恰好坐在了我對面,我數學題做了一半做得略感疲憊,抬頭看到對面帥氣的男孩也在做著數學題,機緣巧合就認識了。

那以後,我們會經常在圖書館一起學習,當時他拿著書本和我描述他的家鄉巴塞羅那的海有多麼美妙,和他並肩走在一起的時候,他會拉住我讓我抬頭看著懸掛在夜幕的明月,我至今還記得他希望我考試結束後能夠跟他去巴塞羅那玩。

這段經歷,讓我對學小語種的念頭極其強烈,如今想來,命運還真是陰差陽錯地把我推向了另一條路。

雖然Ai的母語也是西班牙語,可是拉丁語系的西語和西班牙的西語是截然不同的,拉美人對西班牙地區的西語一直沒有好感,因此他在對我學西語的態度上,是堅決反對我找西班牙人來教。而他反駁的理由竟然是:“如果你希望我以後說中文是東北味兒的,那麼我不讓你學歐洲的西語也是同理。”

我在拉美的那段時間,學了一些西語,從中文、英語、日語再到西語的接觸,我想說語言在一定程度上,再一次讓我對世界、對世界不同的文化有了更深的感受和體驗。

因為當你掌握一門語言,多少會和那門語言背後的文化、說該語言的人民有些許親近,因為你真的能夠試著聽懂「他們」「他們」在說什麼,而不是靠著別人轉譯給你。

很多的真相需要你自己去挖掘,需要你自己去體驗,否則,外部的信息很可能不會讓你變得視野寬闊,相反,會讓你越來越狹隘,推你進入無知之巔。

這半年發生的一切,都讓我很慶幸自己的交友能力、識人能力真的很強。因為我周圍我所欣賞、認可的且跟我關係很好的朋友們,沒有一個人是喪失「人道主義精神」的。這一點,我認為比一切都重要,它高於一個人任何外部的標籤和頭銜。

而在我與人交友與合作的原則中,絕不會納入那些冷漠、殘酷、甚至企圖為某些令人髮指的事找合理理由,還美其名「正義」的人。

與此同時,我也很慶幸我的親人,我的父母在我對於某些事件的態度上予以支撐,相反,他們並沒有被主流的聲音裹挾,而是保持著美好的品性去看待那些可怕的事件。


(3)


我想,看到這裡你或許能想像,我的童年、我的青少年時代的經歷是如何影響和塑造瞭如今的我,不可否認,那是一個很美好的年代。

無論是影視作品、音樂作品的多元、融合,甚至在遊戲世界裡都能讓你遇到許多和你不同語言、文化背景的人,而當時的社交媒體,更是讓我深刻體會到了「地球村」的概念。

當時互聯網雖然沒有如今這般發達,僅有在一些簡單功能,可那時候我能感覺到上網的人們大多都充滿著真誠、友善與理性,政治身份完全沒有被放大,反而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人們“衝著浪”,互相交換著自己的想法,說話也可以大大方方、坦坦蕩盪,諸如「舉報」這類詞我幾乎在那個網絡世界裡看不到,更別提「行走的xx萬」、「XX在哪裡」這種越來越奇怪的網絡用語描述。

可今天的互聯網,不僅沒能讓人類更加緊密,相反,人們的分歧和人群的割裂更加明顯,並逐步加大。未來已來,人群的分化已經日趨明顯。

許多人開始依靠本能而活,低廉的刺激多巴胺分泌的一切產業成為他們賴以生存的日常,許多人腦海裡對一些字眼產生了條件反射,但凡不符合自己的觀點,但凡讓自己不舒服的,一律歸為「非我族類」,一律貼上「xx勢力」等標籤。

他們以為自己手握著正義之刃,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地砍向說著同樣語言、跟自己有著同樣政治身份的人,他們認為這是在剷除異類。不僅如此,對同類的傷害行為還滿足不了這種無代價的網絡施暴行為,他們的屠刀在網絡的世界裡繼續砍向與自己不同背景身份的人,西方是邪惡的、鄰國是邪惡的,異類思想者是邪惡的……“世界村”、“人本主義”早已在如今的互聯網世界蕩然無存。

存活和快感變得越來越容易,生活和幸福變得越來越難。

六神磊磊曾在《我的傻瓜時代》文章裡,談到自己學生時代:

一天下午集合,忽然班主任神情鄭重,對我們說:發生了一件大事,有兩架民航客機撞擊了紐約世貿大廈。
大家一片歡呼,集體熱烈鼓掌。我也在裡面歡呼鼓掌。
他說,當他讀到悲慘世界,開始理解了雨果的一句話,叫做在絕對正確的革命之上,還有絕對正確的人道主義。
金庸曾經評價狄更斯的《聖誕頌歌》,說“這是一本偉大溫厚的心靈所寫出來的偉大的書”。當時我遇到《悲慘世界》時的感覺就是這樣的。這也是一本偉大溫厚的心靈所寫出來的偉大的書。
而從前的我,甚至根本不知道“偉大”和“溫厚”為何物。

我想,像這樣的老師,理應更多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周杰倫的《最偉大的作品》MV之所以打動我,是因為我在裡面看到的是這些人在1920年的巴黎為自己的事業奮鬥拼搏,尋找探索著自我,即便他們來自於不同的地方,他們長相膚色不盡相同,他們依然是各自時代,偉大的、叛逆的、不太被時代理解的開創者。

而周杰倫穿越回1920年代,遇到那些年輕的、奮鬥的、日後將會成為傳奇的開創者們,恰恰是呈現了不同風格藝術家們的多元,這份“多元性”,在這個時代,卻變得越來越稀缺。

因為人們對作品的審美、對事物的觀點都在趨於單一,當一個人包容另類的聲音與美時,那麼扼殺和剷除無疑會發生,而不同的聲音會越來越弱,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我想不言而喻。

當然,我對未來依舊保持樂觀,因為我仍相信歷史的周期會有輪迴,如果時代真的在滑向一個邪惡的極端,那麼它早晚也會向美好回歸。

最後,想以周杰倫的《止戰之殤》歌詞,作為結尾:

光輕如紙張

光散落地方

光在掌聲漸息中它慌忙


他在傳唱不堪的傷

腳本在台上

演出最後一場

而全村的人們在座位上

靜靜地看


時間如何遺棄這劇場

戰火弄髒她的淚光

誰在風中吵著吃糖

這故事一開始的鏡頭灰塵

就已經遮蔽了陽光ㄅ-ㄤ


恐懼刻在孩子們臉上

麥田已倒向戰車經過的方向

蒲公英的形狀

在飄散

它絕望的飛翔

她只唱只想

這首止戰之殤


惡夜燃燭光天破息戰亂

殤歌傳千里家鄉平飢荒

天真在這條路上

跌跌撞撞

她被芒草割傷


孩子們眼中的希望

是什麼形狀

是否醒來有麵包當早餐

再喝碗熱湯

農夫被燒毀土地跟村莊

終於拿起槍

她卻慢慢習慣放棄了抵抗


孩子們眼中的希望

是什麼形狀

是否院子有鞦韆可以盪

口袋裡有糖

刺刀的光被仇恨所擦亮

在遠方野蠻

而她卻微笑著不知道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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