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病笔记|新皮囊
昨天在家拿到网购平价的衣服,款式是不错而质料当然很一般,我就跟妈妈说:「打个赌,穿这种衣服只要够有自信,就算懂料子的专家也会说质料好!」于是,我穿着其中一件风衣走到外婆面前让她评鉴——外婆的母亲出自大稻埕的布庄,她本人也是学服装设计、很懂面料的人——外婆看了一眼,满意的说:「很好看,质料也不错!」
前面说这例子只是想说明一个人够理直气壮,就连专家也不会质疑。
大家对我太宽容了,《 皮曩》发布后没人纠正我用错字而且还是在小说的篇名上,可能是这两个字写起来很像也或许是大家相信我不会打错字?这篇小说是五年前完成的,当时我发现与一本畅销书同名就改成了《无名》,这次发布才以「皮曩」两字命名,「曩」这字是个错字但当时选此字也是有点意义的,这短篇也是寓言。 「曩」念作三声,是有「旧时、从前」之意。
直至细心的@由羽禾在Liker social上提到我写的是「曩」这字,我也才想起此事。
最近也是在适应自己的新皮囊,我每天固定时间要到医院报到做放疗,到今天已经过了一半了,差不多习惯的时候也将要结束了,之后就只剩下定期的追踪。前天想到自己可以每天同一时间准时抵达医院,进行十几分钟的疗程再自己回家,那之后似乎可以尝试会员制的健身房了。
放疗是固定排程,每天遇到的其他病人差不多都是相同的。排在我前面的老先生住在桃园,他骑一小时的摩托车来做十分钟的治疗,而我没和后面的老太太聊过天,她不用换上病人服,这让我有些好奇她的治疗部位,每次我从放疗室出来都会与她打个招呼才离开。另外,在第一天遇到一位绑着头巾依然很漂亮的小姐,亲切的告诉我病人服要丢弃在哪,让我印象深刻。也许那天刚好是她最后一次治疗,之后就没遇到了。
现在习惯的这个新皮囊不只是生病的外观还有此种生活状态。不确定有没有变丑,但认知上觉得自己变形了,那也是由于生病只好暂时抛弃以前的衣着——穿着一个月前还当成睡衣的休闲服出门——我以前总是很害怕心态上变得邋遢,允许自己变成一个随便的人,有时候一懒散就回不去了,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催眠自己灵魂比较重要。
前天不经意看到一个视频在说加拿大华人圈一个奇耙的刑事案件,两个大妈从中国的网上论坛吵到移民后十几年继续吵,其中一人生活比较顺遂,另一个人则试图揭露她,两人互相诽谤对方,她们皆认为自己的名誉受到损害而告到法庭上,在此之前吵了十五年,彼此并没见过面,首次在法庭相遇其中一人拿出暗藏的鱼刀刺向对方。原先的口水战竟然升级到杀人未遂⋯⋯说奇耙是她们在论坛上的互相攻击并没有引起别人太大关注,但在她们主观上却认为自己受到了很严重的名誉毁损。拿鱼刀刺向对方的大妈即是一开始先看对方不顺眼在网上发出攻击的人,外人真的很难想像到底为何对陌生人有如此深仇大恨?
人活在世上就是披着各式各样皮囊,皮囊总是没灵魂重要,能遇到拥有美丽灵魂的人太少了,但说这种话又未免太傲慢,问题是我如何相信自己能找出纯净的灵魂?但若说我不在意皮囊给人留下的印象也太矫情,不在意的人无需将自己的文字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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