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三年，我們身處何方？

新冠病毒仍未離去，但威力不再。面對這個愈發弱小的病毒，我們國家似乎仍在堅持不合理的清零政策。由於清零政策的多重負面效應，民眾怨聲連連，卻有時很難被決策者聽見。近日，烏魯木齊大火帶走許多同胞的生命，慘絕人寰。但這是一個本來可避免的人禍。多地學生與市民終於忍無可忍，在校園裡、街道上發洩壓抑三年的憤怒，要求停止不合理的清零政策。我們收集整理了一些關於當下疫情、近期抗議事件的關鍵訊息，希望能幫助大家理解我們身處何方，啟發我們思考接下來的方向。

目錄

一、公民的切身利益

Q1：就目前新冠病毒的威力來說，至於實施清零政策嗎？

Q2：過度防疫政策造成了什麼次生災害？

Q3：反對過度防疫有什麼法律與政策依據嗎？

二、各地大學、各大城市的抗議活動

三、為什麼學生市民要走上街頭抗議

一、公民的切身利益

Q1：就目前新冠病毒的威力來說，至於實施清零政策嗎？

2022年07月11日央視《新聞1+1》專欄就新冠變異株奧密克戎BA.5採訪武漢大學基礎醫學院病毒研究所教授楊佔秋。楊教授在訪談中明確表示：

1. 奧密克戎毒株致病性能力明顯減弱，引發的重症病例和有症狀的病例明顯減少，下降至原來的1/5 。
2. 病人大多表現為無症狀感染，表示「如果患者不做檢測，根本不會發現自己感染」。
3. 奧密克戎僅僅引發咽喉部或上呼吸道感染，不會引起肺炎這樣嚴重的徵兆。

目前，這段標題為《如何以變應變，應對奧密克戎BA.5》的影片已被央視網站下架。

知名生物科學家顏寧在微博中提出Omicron已經不同於以往的病毒株：

美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CDC）也認為，現在流行的奧密克戎變種將造成更輕微的症狀和更少的死亡數。然而，病例的陡增依然會加劇住院醫療壓力以及死亡人數的增加。因此，這更加強調了接種疫苗加強劑的重要性。

從香港的數據來看，80歲以上的老人接種了兩針滅活疫苗的感染死亡率為4.17%，兩針mRNA疫苗2.06%，70-79歲分別為0.70%與0.41%。

在新加坡，沒有最低保護族群（指沒有接種滿3針mRNA疫苗或Novavax疫苗，或接種滅活疫苗沒有滿4針的人）病死率只有0.067%，低於流感致死率的千分之一。

在人聲鼎沸的2022年世界盃觀賽現場，很難看到一個帶口罩的人。

我們需要的真的是漫無止境的封控隔離，還是有效的疫苗加強針？

Q2：過度防疫政策造成了什麼次生災害？

• 生命代價

「2022-3-17～2022-6-1」上海疫情封鎖期間逝者不完全統計名單（詳情點擊此連結）

1. 3月23日，上海東方醫院護士周盛妮哮喘發作，其所就職的醫院和附近醫院急診部因為疫情防控需要被關閉。周盛妮因未得到及時救治而離世，引起大眾關注。
2. 微信公眾號名為「好奇曉姐」的網友發文稱，她的父親於3月9日進行了下肢血管擴張手術，但是很快出現疼痛。由於許多醫院關閉門診和急診，無法就醫，在延誤治療20多天后，一直到4月2日才終於被送到醫院。在等待期間，患者的傷勢由一個腳趾的疼痛發展到整條腿全都黑了；他每天疼痛難忍，最終於4月6日在劇痛和孤獨中蒼涼死去。患者過世前，由於封城的管制措施，他的女兒和外孫也不被允許探視，最終也沒能看見上最後一面。
3. 4月12日，55歲的虹口區衛健委資訊中心主任錢文雄自殺身亡。另有傳言說他的夫人罹患癌症，也自殺了。 4月14日， 上海警方稱錢文雄夫人自殺是謠言： 「公安機關嚴厲譴責此類惡意造謠傳謠行為，將堅決依法追究其法律責任。」 同一天，虹口區衛健委發文證實錢文雄死訊。
4. 根據網傳訊息，物業經理和小區保全由於勞累過度猝死的，不只一個案例。例如，根據上海 本地媒體報道， 4月2日，上海松江樂莫苑小區物業經理奚健，因連續多日在一線抗擊疫情，不幸心臟驟停，經送醫搶救無效去世。
5. 還有不少憂鬱症患者在斷藥後輕生、老人自殺、以及獨居老人不明原因死亡的情況。
6. 4月4日，上海市靜安區公安局通報： 靜安區陽曲路一小區內，核酸檢測時，一位65歲的解姓男子在維護檢測秩序時，與另一名有親戚關係的年輕人薛某發生肢體衝突。解某突然倒地，在醫院搶救無效後死亡。
7. 根據財新雜誌4月3日的一篇報道， 上海市東海老年護理院從3月16日開始陸續發布確診病例的消息。這是上海市規模最大的老年護理院，事發前有超過1千名老人住院。在出現陽性患者後，許多護士和護工被隔離，陸續有老人被轉走；也有老人去世，但不知是否與新冠有關。有護工注意到院內的停屍間有近十具屍體，這些老人的遺體被送到不同的殯儀館。 4月1日，光是浦東殯儀館就有十多具遺體來自東海養老院。這篇報導很快就被刪除，外界對於東海養老院的實際情況不得而知，但是根據上海市官方通報，並沒有任何人包括老人死於新冠。

「2022-9-18」貴陽大巴翻車

根據貴州省三都縣公安局消息，9月18日凌晨，貴州黔南州三（都）荔（波）高速（貴陽往荔波方向）三都縣段K31處發生一起客車側翻事故。事發時，車上載有47人。事故造成27人罹難，20人受傷。經核實，此側翻大巴為轉運密接人員的車輛。在當天下午的發表會上，貴陽市副市長林剛代表市委會、市政府向全社會作出誠懇道歉。

據媒體報道，這次發生事故的大巴車是負責從貴陽市轉運隔離人員，到200多公里外的另一個城市集中醫學隔離。根據官方說法，轉運的原因是當地隔離飯店已經無法容納更多人員，只好向周邊縣市轉運分散壓力。但這個原因並無說服力。

從隔離保障能力來看，貴陽作為省會城市，也是進入旅遊大省貴州的第一站，是全省遊客接待能力最強的城市，飯店的數量和品質都是毫無疑問的全省第一名。根據貴陽市發布的《關於加速中高端住宿業發展的實施意見》，2020年至2025年，全市中高端酒店總數將達到200個以上，中高端住宿業床位數達到5萬張以上。疫情以來，外地遊客和商務旅客都已經全部停止進入貴陽，空置的中高端飯店都可以用作隔離需求。

從隔離人員需求來看，貴陽當時近一周新增的確診和無症狀感染者加起來只是千人級別，而且絕大多數是在集中隔離點發現的，其密接人員本身就處在隔離狀態，不需要再做改變。真正新增的社會面陽性人員，其密接範圍也受到居家隔離的限制，人員數量很少，不會超過萬人等級。況且，據媒體報道，本次發生事故大巴上所載的乘客原本就是在貴陽集市中隔離的人員，車上所有人已經超過連續7日核酸陰性。如果嚴格依照國家衛健委第九版的防控指南，真正依照科學防疫的原則劃定隔離人員範圍，他們本來應該解除集中隔離改為居家觀察。

此外，在一般情況下，凌晨2時～5時長途巴士是禁止高速行駛的，短程通常不會有凌晨的班次。根據《道路旅客運輸企業安全管理規範》 第三十八條，客運企業在製定運輸計畫時應嚴格遵守客運駕駛員駕駛時間和休息時間等規定： 「長途客運車輛凌晨2時至5時停止運作或實施接駁運輸；從事線路固定的機場、高鐵快線以及短程駁載且單程營運里程在100公里以內的客運車輛，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不受凌晨2時至5時通行限制。這是一輛轉運新冠肺炎防疫隔離工人的巴士，是黔運集團所屬營運車輛，從貴陽市雲岩區開往黔南州荔波縣，中途有二百多公里，正常行駛需要三小時以上。且大巴司機當時還穿著重裝防護服，嚴重威脅駕駛安全。

「2022-11-23」廣東財經大學女生跳樓

根據微博發布相關訊息，其母親是單親媽媽。 22日該名女生提出校外就醫被拒，學校對此冷漠對待。 23日事故發生後亦未聯絡家長，且第一時間刪文降熱搜。據流出視頻，11月28日女生的媽媽和哥哥在校門口討要說法時，被穿防護服的人員毆打。

「2022-11-1」蘭州三歲小孩煤氣中毒，因救援延誤離世

11月1日，蘭州市七里河區發生了一起液化氣中毒事件，一名3歲男孩和他的母親中午在家中昏倒，在兩個多小時後才被送達醫院，最終男孩不治身亡。男孩的家距離最近的醫院僅3公里，開車只需9分鐘。據男孩的父親稱，整個送醫過程中他們數次撥打120以及社區電話，均無人回應，而當家屬、鄰居們帶著小孩想要通過小區卡口時卻遇到防疫人員阻撓。雙方僵持許久，男孩送到醫院時已是下午兩點過，醫生認定“已錯過了最佳救助的時間”，宣布了孩子的死亡。若介入救治及時，男孩或不會夭折，輿論的憤怒也源於此，要求當局徹查此事、追究責任的聲音不斷。

事後蘭州當局出動大量警力前往事發地維穩，鎮壓因抗議此事而聚集起來的當地民眾；一個「民間機構」要求家屬盡快簽署一個十萬元補償協議將孩子下葬，孩子父親所發的一篇求助帖文也遭到了全網刪除；就連當地普通網民也或遭恐嚇，上個月「蘭州七里河分局查明使用翻牆工具人員900餘人」的一則舊聞被官方重炒。

「2022-11-4」呼和浩特女士墜樓身亡

11月4日，內蒙古呼和浩特市新城區北垣東街興光A9社區一位女士戴著口罩跳樓身亡。女子跳樓之後，她的女兒立刻衝出家門，卻被單元門口焊死的鐵皮封住。一些現場視訊和聊天群記錄在中文網路引起輿論關注。

一段聊天群組語音顯示，她的女兒在社區微信群組裡聲嘶力竭地哭喊，請管理人員把焊死的鐵皮門打開。

據網傳消息稱，女子一家人在陽轉陰後，回家發現當地疫情防控消殺，將其家裡的物品都丟掉了。女子情緒受到刺激，隨後跳樓。

據鳳凰網消息稱，事件引發關注後，鳳凰網記者撥通當地派出所電話，值班員警確認該事件屬其轄區內案件。但在記者詢問「為何物業幾十分鐘內才將鐵皮門打開」後，警方回覆： 「無可奉告」。 11月5日，呼和浩特市公安局新城區分局發布警情通報，表示死者患有焦慮障礙，並要求「勿在網路上傳播現場影片、圖片」。

「2022-11-18」廣州南沙方艙女子自殺

據其同鄉說，該女子並無明顯症狀，但在確診後情緒很低落，「過年也不想回家了，怕被說閒話。」自殺前該女子把微信存款都轉給了丈夫。報道事件的新聞直到23號才在財新網發出，隨後被刪減。

「2022-11-24」烏魯木齊封鎖大樓火災

11月24日晚，封控了近4個月的新疆烏魯木齊天山區吉祥苑小區內一棟高層住宅樓發生火災，大火持續燒了近三個小時。根據央視新聞發布的情況通報，這場火災是疑因插線板著火引發，最終造成10人死亡，9人受傷。一些流傳的影片顯示，消防車到達社區後，被疫情防控圍欄困住，無法進入現場，只能從小區外面遠遠地往火災處噴水，但因距離太遠根本噴不到。社區居民拍攝的影片則顯示，大樓裡的通道門被鎖死，導致他們無法逃脫。

在這起事件引發廣泛關注後，當局發出男星吳亦凡的一審判決消息，新浪微博上新疆烏魯木齊火災的消息很快被淹沒，與吳亦凡相關的話題佔據熱搜。

烏魯木齊市天山區區長哈米提‧買買提伊明表示，經與小區所在街道、社區以及現場消防救援人員反覆核實，小區不存在鐵絲捆綁的問題，樓棟所有住戶門、單元門均未封閉。網路所傳樓層們用鐵絲捆綁的圖片為移花接木、惡意拼接，他說自11月20日起，小區居民已經實行錯峰有序出戶下樓，可以在小區內活動。而據烏魯木齊消防救援支隊支隊長李文勝介紹，此次火災具有火災荷載大，蔓延速度快， 被困人員多、疏散搜救難等特點，他還表示「部分居民自防自救能力弱，對居住建築中通往樓頂的第二安全出口位置不熟悉，火災發生時未進行有效的撲救和及時的逃生自救。

對於當局在情況通報的說法，不少當地網友表達質疑。有人聲稱，社區不知道什麼原因，設了地樁和鐵柵欄，導致消防車無法及時進入。從現場影片看，消防車到了之後，防疫人員才開始敲那些地樁，移除那些鐵柵欄。提供影片的人說，移除障礙物的工作耽誤了一個多小時。具體耽誤的時間無從考證。還有更多人稱，在100多天的長期封控裡，一些私家車違規停車，堵塞了消防通道。消防車來了，這些車也沒能及時開走，因為有些車主在方艙。據說有些車因為擱置太久打不著火。

• 經濟影響

高昂核酸檢測成本

根據東吳證券統計數據，中國今年（2022年）核酸檢測成本約17,000億人民幣，約為全國GDP的1.5%。這個數字大約相當於2020年中國公共教育總支出的一半。

政府財政收入下降

自2022年以來，各地財政收入因防疫而大幅下降，連沿海經濟發達地區的財政收入都出現斷崖式下降。蘇州、深圳、甘肅、溫州、太原、中山、惠州、蕪湖、長沙、遵義、鄂爾多斯、南寧、貴陽、合肥、吉林等城市出現財政收入明顯下滑，如蘇州4月的財政收入幾乎腰斬，吉林省和溫州市的降幅更超過70%，深圳財政收入下降44%。

財政收入的暴跌，會令政府無法繼續實施企業紓困政策，這會進一步帶來更多失業人口，導致政府稅收持續下跌。同時，財政缺口已迫使政府大幅降低市政投入，公職人員因而被大幅減薪甚至拖欠工資，原來的鐵飯碗變得越來越脆弱。此外，許多離休退休人員將更難享有政府財政的補貼。

封控期間物價飛漲

今年上海封城期間，許多地方出現物資搶購、物價飛漲現象。根據騰訊網一篇文章統計，當時供民眾搶購的蔬果、米油、鮮奶生活必需品價格飛漲，有時就算有錢也搶不到食物。例如，綠葉菜從3-5元一斤上漲到20-25元一斤；大米從3-6元一斤上升到10-15元一斤；食用油從15-22元一公升漲至32- 55元一公升；麵粉從3元一斤左右漲至6-10元每斤；荔枝從10-15元一斤漲至50-60元一斤。當地小區販售的12公斤「蔬菜大禮包」需要200多元才能購買，而且包包裡還會有發芽馬鈴薯、壓扁的番茄。根據另一篇在網易發布的文章，一個從外地來到上海的普通打工人，在居家隔離60多天期間，光是生活費就花了5520元。這樣的物價加上這樣的商品質量，上海封城嚴重損害了市民的生活水平。

近期，爆紅網絡的重慶「超人哥」在某社區門口怒斥防疫政策時，也指出本該2.5元一斤的胡蘿蔔在平台上已賣到了16元一斤。清零政策帶來的高物價仍在我們身邊。

「2022-11-25～28」阿勒泰牧民損失慘重

自八月始，新疆長達三個月的封控措施導致牧民在冬天無法轉移牛羊，大批牛羊在強降溫與暴雪中餓死、凍死。長時間封控也導致牛羊無法流入市場，牧民缺乏收入購買過冬草料。

「2022-11-27」封控難賣糧

根據《農民日報》報道，從今年10月底至11月初，消費者眼中的菜價已貴了近10%，但農民眼中批發價卻掉到接近一文不值。各地物流的重重阻礙與報備、隔離措施導致菜價上漲，大批蔬菜只能爛在地裡。有網友稱，「蔬菜想離縣，難於上青天」。許多菜農因此考慮明年「減產」以降低損失。

商店關門、戲院倒閉

企查數據顯示，2022年以來，截至2022年11月28日，餐飲相關企業共註銷吊銷495457家，僅上半年統計到的註銷吊銷數據就超過了2020年全年。眾多知名連鎖品牌，如海底撈等，都傳出閉店消息。如果防疫封控持續下去，再疊加年底氣溫低導致的病毒傳染性進一步加強，註銷資料恐怕會更加觸目驚心。數以千萬的相關從業人員（店主、員工、外送員等）也會受到影響。商舖、商圈業也無法倖免於難。

再以各地戲院為例， 截至11月22日，2022年總票房為297億元，而2021年全年為470億元。 2022年的票房收入已經倒退至2014年的水準。大量電影院因防疫政策無法正常運營，只好關門倒閉，截止2022年11月30日，影院下降到了34.9%，數量降至4334家，而2014年影院數是4891家。

• 其他權益侵犯

對陽性求職者、員工的歧視

官方在清零政策上的態度，給不少人造成了對於確診的恐懼。很多人害怕自己確診，也害怕遇上確診的人。有些人儘管已經完全痊癒，但因其曾經確診的經歷，在求職路上遭到不同程度的歧視。據媒體報道，上海多家機構拒絕“陽過的人“，即使求職者是曾經的方艙志願者。有的在職員工因為揭露自己曾經確診的經驗而被開除。

工人商權益受損

最近，鄭州富士康工人的處境備受網友關注。今年10月，河南鄭州宣布全城靜默，當地富士康開始對其20多萬員工實施兩點第一線閉環管理，並升級核酸檢測、食宿管理等防疫措施。然而，由於防疫政策變化、管理資訊不透明、員工陰陽混住、後勤保障不足、生活垃圾無人清理，部分富士康員工因恐慌而徒步逃離富士康。為了彌補工人逃離導致的勞力缺口，富士康高薪聘請新員工，但仍讓他們與陽性員工共同工作、居住。再加上新員工後來發現其所得合約與招募時的宣傳並不相符，他們層層疊加的不滿情緒最後升級為與廠區保全以及警方的衝突。影片顯示身穿防護服的警察群毆落單抗議工人，直到部分工人頭破血流躺倒在地。

近日與警方爆發衝突的，還有廣州海珠區後窖村的部分村民。知情網友稱，後窖村村民已被封控一個月，除了下樓做核酸檢測以外，一律不准出門。當時，後窖村部分商家需要向外運送貨物，但由於封控不允許其離開後窖片區，當地社區向商家徵收高額拉貨費用（每包貨超過100元，貨物總量至少1000包） ，這引起了民眾強烈不滿。 11月29日，當局出動大批防暴警察，向抗議群眾發射催淚彈，後者則投擲酒瓶等雜物反擊，現場有民眾鼓掌歡呼。據影片顯示，警方還向小巷發射催淚彈，濃煙瞬間瀰漫整條巷子以及上方民居家中。

環境污染

聯合國人權理事會主張，擁有一個清潔、健康和永續的環境是一項基本人權。無止盡的核酸檢測造成了大量不必要的環境污染。核酸檢測全流程包括生產檢測物資、採集並運送樣本、分析樣本、運輸與處理污染物。僅以約1,881萬人口的廣州為例，在廣州進行一次全民核酸，所需核酸拭子約56.4噸。因其不可降解性，這些塑膠拭子只能被焚燒處理，並會釋放約157.9噸二氧化碳。核酸檢測全流程也會在不同程度上產生大量重金屬、空氣污染與水污染。

邊陲城市長期靜默

自2020 年1 月26 日到2022年4月16號，雲南瑞麗市共經歷了9 次封城，最長的35 天。城區封城時長160 天，而那些抵邊村寨則每個村口都設置了卡點嚴禁出入，2、300 天沒出門的大有人在。疫情3 年，瑞麗常住人口從50 萬減少到了10 多萬。類似的邊境城市在雲南有25 個。在全國，至少有136 個。

非法入戶消殺、撲殺寵物

奧密克戎病毒在環境中並不能長期存活。國家衛健委發布的權威數據表明，物體表面的奧密克戎病毒在24小時內會全部失去活性。然而，多地有防疫人員強行破門，進入陽性感染者家中消殺，他們將居民的生活物品隨意處置，甚至丟棄保存在冰箱裡的食物，對居民財產造成了嚴重的不必要的破壞。有的地方甚至層層加碼，說「一人陽性整樓入戶消殺」。

有些防疫人員甚至把人們家中或跑到戶外的寵物打死，美其名曰為「無害化處理」。一個備受關注的案例發生在2021年11月，當時一位民眾被要求前往酒店隔離，但數小時後兩名防疫人員卻撬門手持鐵棍闖入家中，將她養了五年的柯基犬狠狠毆打至死。當事人多次哀求兩名防疫人員停止毆打，卻被告知「領導要求就地解決」。

這些事情並非個例，而是在多地多次發生。就今年來說，一些網路上流傳的影片和圖片顯示，上海浦東新區一戶人家餵養的柯基犬被防疫人員當街打死。徐匯區一名患者當時也接獲居委會通知，說他們要上門消殺他養的小貓。三月時，廣東惠州市一名被隔離的網友透過手機監控發現，防疫人員進入她飼養薩摩耶的倉庫，用捕狗夾捉住狗，並用鐵棍將其活活敲死。 11月4日呼和浩特一位女士自殺也與入戶消殺直接相關。

非法強制隔離

防疫期間，某些地方的所謂防控人員將患者、密切接觸者，甚至是完全不相干的人員強制帶走隔離，從2020年到現在都時有發生。 2022年4月1日，上海金山多位嬰幼兒寶寶在沒有父母陪同下，強制帶走隔離。許多父母要求陪同，但遭拒絕。他們被放置在一個大廳內，無人看護，許多小床上擠著三名嬰幼兒，其中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幾乎被床單蓋住臉，難以呼吸。另外，從當時網路上流傳的影片可見，一個約1歲多的孩子站在一旁無助哭泣。據網友爆料，有些幼兒因得不到即使照顧「屁股都爛了」、「發高燒」、「衣服上還沾著屎」。

9月18日貴州大巴側翻事故上的乘客，也是被強制帶走隔離的人員，但據媒體報道，本次發生事故大巴上所載的乘客原本就是在貴陽市集中隔離的人員，車上所有人已經超過連續7日核酸陰性。

民眾遭到毆打

防疫期間，民眾被防疫人員毆打的事情屢見不鮮。今年8月25日，河北涿州為防疫開始全市靜默管理。據流傳影片顯示，當晚一名防疫人員當街毆打未戴口罩的市民。 11月7日，山東臨沂市蘭山區又有居民被防疫人員拖曳、毆打。清零政策給防疫人員與其他民眾都帶來巨大情緒壓力，促成無數矛盾與不必要的傷害。

Q3：反對過度防疫有什麼法律與政策依據嗎？

• 法律與政策不允許過度防疫

《傳染病防治法》

第十二條衛生行政部門以及其他相關部門、疾病預防控制機構和醫療機構因違法實施行政管理或預防、控制措施，侵犯單位和個人合法權益的，有關單位和個人可以依法申請行政複議或者提起訴訟。

第五十八條衛生行政部門及其工作人員履行職責，應自覺接受社會和公民的監督。單位和個人有權向上級人民政府及其衛生行政部門舉報違反本法的行為。接獲舉報的相關人民政府或其衛生行政部門，應及時調查處理。

國務院聯防聯控機制綜合組《關於進一步優化新冠肺炎疫情防治措施科學精準做好防控工作的通知》（官方媒體常代稱其為20條，發佈於2022年11月11號，以下為節選）

（一）對密切接觸者，將“7天集中隔離+3天居家健康監測”管理措施調整為“5天集中隔離+3天居家隔離”，期間賦碼管理、不得外出。集中隔離醫學觀察的第1、2、3、5天各進行1次核酸檢測，居家隔離醫學觀察第1、3天各進行1次核酸檢測。

（二）及時準確判定密切接觸者，不再判定密接的密接。

（三）將高風險區外溢人員“7天集中隔離”調整為“7天居家隔離”，期間賦碼管理、不得外出。在居家隔離第1、3、5、7天各進行1次核酸檢測。

（四）將風險區由「高、中、低」三類調整為「高、低」兩類，最大限度減少管控人員。原則上將感染者居住地以及活動頻繁且疫情傳播風險較高的工作地和活動地等區域劃定為高風險區，高風險區一般以單元、樓房為單位劃定，不得隨意擴大；高風險區所在縣（市、區、旗）的其他地區劃定為低風險區。高風險區連續5天未發現新增感染者，降為低風險區。符合解封條件的高風險區要及時解封。

（六）沒有發生疫情的地區嚴格依照第九版防治方案所確定的範圍對風險職位、重點人員進行核酸檢測，不得擴大核酸檢測範圍。一般不依行政區域進行全員核酸檢測，只在感染來源及傳播鏈不清、社區傳播時間較長等疫情底數不清時進行。制定規範核酸檢測的具體實施辦法，重申和細化相關要求，糾正「一天兩檢」、「一天三次檢查」等不科學做法。

（十六）加大「一刀切」、層層加碼問題整治力度。地方黨委和政府要落實屬地責任，嚴格執行國家統一的防控政策，嚴禁隨意封校停課、停工停產、未經批准阻斷交通、隨意採取「靜默」管理、隨意封鎖、長時間不解封、隨意停診等各類層層加碼行為，加大通報、公開曝光力度，對造成嚴重後果的依法依規嚴肅追責。 ⋯⋯

（十七）加強封控隔離人員服務保障。各地要建立生活物資保障工作專班，及時制定完善生活必需品市場供應、封閉小區配送、區域聯保聯供等預案，做好重要民生商品儲備。全面摸排社區常住人口基礎訊息，掌握空巢獨居老年人、困境兒童、孕產婦、基礎病患者等重點人員狀況，建立重點人員清單、疫情期間需求清單。優化封閉區域終端配送，明確生活物資供應專門力量，在小區內劃出固定接收點，打通配送「最後一公尺」。指導社區與醫療機構、藥局等建立直通專線，社區配備專車，做好服務銜接，嚴格落實首診負責制及急危重症搶救制度，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諉拒診，保障居民治療、用藥等需求。做好封控隔離人員心理疏導，加大對老弱病殘等特殊族群的關心幫助力度，解決好人民群眾實際困難。

（十八）優化校園疫情防治措施。完善校地協同機制，聯防聯控加強校園疫情緊急處置保障，優先安排校園轉運隔離、核酸檢測、流調溯源、環境消毒、生活物資保障等工作，提升學校疫情緊急處置能力，支持學校以快製快處置疫情。各地各校要嚴格執行國家及教育部門防控措施，堅決落實科學精準防控要求，不得加碼管控。教育部及各省級、地市級教育部門牽頭成立工作專班，逐一排查校園隨意封控、封控時間過長、長時間不進行線下教學、生活保障跟不上、師生員工家屬管控要求不一致等突出問題並督促整改，整治防控不力及過度防疫問題。 ……

（十九）…嚴格返崗人員涉疫風險核查，確認健康後方可返崗。加強對關鍵職務、關鍵工序員工的生活、防疫及輪調備職保障，改善第三方外包人員管理辦法，嚴格社會面人員出入管理。發生疫情期間，要全力保障物流通暢，不得擅自要求事關產業鏈全局及涉及民生保供的重點企業停工停產，落實好「白名單」制度。

（二十）分類有序做好滯留人員疏解。發生疫情的地方要及時精準劃定風險區域，對不在高風險區的外地人員，評估風險後允許其離開，避免發生滯留，返程途中做好防護。 ……目的地要增強大局意識，不得拒絕接受滯留人員返回，並依要求落實返回人員防控措施，既要避免疫情外溢，也不得加碼管控。

國務院聯防聯控機制記者會明確提出疫情防治「九不準」（發佈於2022年6月5號）

1.不准隨意將限制出行的範圍由中、高風險地區擴大到其他地區。

2.不准對來自低風險地區人員採取強制勸返、隔離等限制措施。

3.不准隨意延長中、高風險地區及封控區、管控區的管控時間。

4.不准隨意擴大採取隔離、管控措施的風險人員範圍。

5.不准隨意延長風險人員的隔離和健康監測時間。

6.不准隨意以疫情防治為由拒絕為急診重症及需要規律性診療等病患提供醫療服務。

7.不准對符合條件離校返鄉的高校學生採取隔離等措施。

8.不准隨意設置防疫檢查點，限制符合資格的客、貨車司乘人員通行。

9.不准隨意關閉低風險地區保障正常生產生活的場所。

• 縣級以下政府無權實施封控措施

《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緊急條例》

第四條…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衛生行政主管部門，具體負責組織突發事件的調查、控制和醫療救治工作。

《傳染病防治法》

第四十二條傳染病爆發、流行時，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應立即組織力量，按照預防、控制預案進行防治，切斷傳染病的傳播途徑，必要時，報經上一級人民政府決定，可以採取……緊急措施並予以公告。

• 居委會或村民委員會不能直接採取封控措施

《突發事件因應法》

第五十五條突發事件發生地的居民委員會、村民委員會和其他組織應按照當地人民政府的決定、命令，進行宣傳動員，組織群眾開展自救和互救，協助維護社會秩序。

《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強制法》

第十七條行政強制措施由法律、法規規定的行政機關在法定職權範圍內實施。行政強制措施權不得委託。 ……行政強制措施應由行政機關具備資格的行政執法人員實施，其他人員不得實施。

二、各地大學、各大城市的抗議活動

11月24日烏魯木齊大火死傷慘重。自26日起，國內各大社群媒體群情激憤，隨後自27日起，各地大學與各大城市爆發悼念大火死者與抗議清零政策活動。根據統計，目前已至少有100所大學的學生進行不同規模的哀悼與抗議。民眾自發性的抗議出現在烏魯木齊、北京、上海、重慶、成都、廣州、蘭州、西安、武漢、鄭州、南京等城市。

• 各地大學悼念與抗議

26日晚，南京傳媒學院集會於校園鐘樓前階梯，手舉白紙，點亮手機閃光燈，高呼「人民萬歲、逝者安息」。該校校長隨後與學生對話，聲稱“如果你們現在走，我們什麼都不追究”，但學生回應道“舉頭三尺有神明！”“誰跟你講這些做不做核酸的事情啊！我們舉白紙礙著你什麼了！ 」校長再稱「你們總有一天會為你們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學生反駁道「中國要為這一切付出代價」。

據現場學生稱，警方後來派駐特警、防暴車進入校園，驅散與逮捕集會學生。現場有老師試圖拍攝學生容貌，後來校方通告將記過、留檔處罰集會學生。

11月27日清華大學，一名女生站在清華紫荊園（食堂）門前手舉白紙以示抗議，隨後四名女生加入抗議。前往食堂的同學駐足圍觀，隨後數百同學陸續參與抗議。現場標語包括「未見異常」、「戲子嫖娼天下知，人間疾苦無人曉」、「沉痛悼念1124火災遇難同胞」、「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拒絕每日一檢」等。學生高唱中國國歌與《國際歌》，發出「民主法治、表達自由」、「我們要為沒飯吃的人們說話」、「人民萬歲」、「無產階級萬歲」的呼聲。一名女生用喇叭向人群哽咽道：「如果我們因為怕被抹黑，就不敢發聲，我覺得我們的人民會對我們失望。我作為清華的學生，我會後悔一輩子。」

隨後，清華大學黨委副書記過勇承諾不追究參與集會的同學的責任，但拒絕提供書面保證，聲稱「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願。」

26日，西北政法大學核酸檢測現場，一名正在排隊的同學背掛紙板，上寫「大巴翻車的是我，生病拒診的是我，徒步百里的是我，崩潰跳樓的是我，火災被困的是我。

到目前為止，包括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中國政法大學、中國傳媒大學、武漢大學、浙江大學、吉林大學、湖南大學、西安外國語大學、華中科技大學、武漢理工大學、深圳大學、南京林業大學、廣州暨南大學、廣州醫科大學、四川外國語大學、中國礦業大學、中央美術學院、北京電影學院、天津美術學院、四川傳媒學院、浙江傳媒學院、中國美術學院、廣州美術學院、西安美術學院、浙江萬裡學院、四川電影電視學院、河北傳媒學院等至少100所大學都已經出現不同形式的悼念與抗議。

• 各大城市悼念與抗議

25日入夜，微信、抖音上流傳影片顯示，大量烏魯木齊市民上街要求解封。他們聚集到市政府大樓前揮舞國旗抗議。面對武警，示威民眾高喊「人民警察為人民，你們鎮壓人民」「你們是誰的孩子，又是誰的爸爸，你們良心不疼嗎？今天死了多少人？」

26日晚，民眾聚集於上海烏魯木齊中路與五原路，起初的靜默悼念活動到翌日凌晨升級為抗議，民眾喊出「不要核酸要吃飯，不要封控要自由，不要謊言要尊嚴，不要文革要改革，不要領袖要選票，不做奴才做公民”“不自由，毋寧死”“我們要奪回自己的權利”等口號，並歌唱國歌。隨後遭到警方清場，部分民眾被粗暴強行帶上警用大巴車，期間出現警方與民眾的爭執，以及疑似便衣在大巴上毆打被捕民眾。隨後，民眾重新聚集於上海市中心，高喊「警察放人」。為避免更多示威群眾聚集，上海警方拆走「烏魯木齊中路」路牌。

同時，北京有市民聚集於亮馬河周圍悼念烏魯木齊死者，並高喊「釋放上海市民」「還我電影、還我新聞、還我尊嚴、還我自由」「要新聞自由、要出版自由」，聲援上海。期間北京民眾還反諷地喊道「我要做核酸、我要掃健康寶」。

廣州也有市民聚集於海珠廣場，叫喊「不要圍觀請加入、不要封控要自由」，用粵語喊出「廣州加油，自由萬歲」的口號。也有人唱起Beyond《海闊天空》。此外，烏魯木齊、重慶、成都、天津、西安、蘭州、武漢、鄭州、南京、大理也出現不同形式的抗議活動。

三、為什麼學生市民要走上街頭抗議

1 官方說了，如果算總賬，動態清零是最經濟的。

且不說上文已經列舉清零政策帶來的經濟損失，如果只強調清零政策的經濟效益，這實際上並不尊重生命的獨特價值。因封城而無辜逝去的人們，他們的生命並沒有得到尊重。生命價值和經濟價值不是可以比較的。用經濟效益為清零辯護，只是在掩蓋清零政策對生命價值的漠視。

2 如果不要動態清零，躺平抗疫，豈不是置人民生命於不顧？

拒絕清零，不等於接受躺平。在清零與躺平之間，有許多更科學精準的中間路線。那些所謂對疫情躺平的國家，其實從未躺過。例如，美國一直將更多醫療資源提供給重症患者、基礎病患者和老年人，同時建議輕症患者居家休息自癒。在公共場合，各室內場所門口一直貼滿戴上口罩、保持距離、勤洗手的建議。所有提供公共室內場所都有隨處可見的酒精洗手液。另外，越南在疫情初期也嚴格防治，但從2021年9月起就放寬管控。他們無門檻大力度地引進多種有效的海外疫苗，並在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內取得顯著疫苗接種成果：越南18歲以上人群的疫苗完整接種率從25%上升到90%以上，幾乎全員（99.6%）曾接種過至少第一劑疫苗。在海外疫苗保護下，2022年奧密克戎毒株襲擊越南，雖然單日新增感染者超過20萬，是2021年9月疫情時的20倍水平，但死亡者數量卻遠少於2021年9月。同時，越南社會和經濟發展也沒有受到奧密克戎太大影響：2022年越南經濟第一季年增5.1%、第二季年增7.8%、第三季年增13.7%。

3 為什麼不能採取更溫和的方式來表達意願？

憲法保障公民言論、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的自由。公民在最近的和平抗議活動中表達自己的觀點，是受到法律保護的。相較之下，許多地方出現的封門、強制隔離等防疫政策，往往缺乏法律依據，也伴隨對公民權益的暴力侵害。透過和平集會來表達對清零政策的不滿，已經非常溫和。

4 上街抗議有什麼用，不是浪費時間嗎？

如果保持沉默，逆來順受，決策者聽不到人民的聲音，不合理的政策就不會改變。況且，最近的抗議活動已經有了一定成果。在烏魯木齊人民抗議後，該市政府宣布將逐步恢復正常社會秩序；因民眾表達不滿，全國各地多個小區的封控措施正被逐步解除；北大計劃中的方艙、成都在建萬人方艙也因人民的呼聲被叫停。

5 這是不是被境外勢力引導的顏色革命？

清零政策造成的社會病態與痛苦，不是外在勢力強加的，而是中國人民切身體會的。即使沒有境外勢力，清零政策本身也足以令人不滿。即使真的有境外人士參與，這其中除了對中國不懷好意的，也有友善地同情中國人民的。對於關心、理解中國人民，與疫情中的我們感同身受的友善人士，我們要團結。

6 家醜不可外揚。他們這不是在對境外勢力遞刀子嗎？

如果我們的國家和社會出現了毛病，抗議者正是在提供機會，讓友好國際人士伸出援手。況且，和平的抗議活動展現了中國人民的素質之高。如果非要說誰遞出了刀子，暴露了我們社會中醜陋的一面，那更可能是某些暴力毆打民眾、打壓和平抗議者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