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青蛙
最近回家參加阿嬤的喪禮,看到許久沒見的阿爸,像是穿越到阿爸的未來,阿爸蒼老皺摺的臉頭上已經白髮蒼蒼,逝去的阿公也是白髮蒼蒼,現在的我頭髮黑白相間,來日阿媽穿越到我的未來來看我,我也白髮蒼蒼,時間在流逝髮色亦同,聲音不似以前洪亮。
人的形狀變了,記得阿爸走路快如飛的模樣,忘記阿爸因車禍走路O型腿,一晃一晃如青蛙跳躍,看到阿爸如青蛙般走路,回想起阿爸有出過車禍這件事,一個剛拿到駕照的小伙子騎車橫衝直撞,自此之後走路就怪怪的,跟阿爸提腳有沒有看醫師,看似溫暖的提醒,實則讓人回想起傷心事再難過一次,回不去的不是假設句,已成為事實,多想像醫師一樣修理每個變形人,髮色變了染個色,聲音變了裝個變聲器,形狀變了再雕塑回原來的形狀。若放著不修理,不再折騰它,它會比較開心嗎?修理太過像人走了還給電擊,感覺好痛。
阿媽是用嘴巴修理變形人的醫生,不時提醒我講話不要皺眉頭,用上兩個手指將我的眉頭撥開,不知從何時起眉頭皺了,令人感到生活有點苦,阿媽覺得苦,看到有人皺眉,唸上幾句加上手指撥開馬上不苦了,心情好壞來自外在世界,睡醒一睜眼看到所有人都皺眉可不愁死了,皺眉的人看到我阿媽覺得奇怪,那個人怎麼不皺眉,直接走過來修理一下,唸上幾句加上手指捏一捏眉頭弄出點褶皺來,正常許多。心情不隨物而喜悲,由自己的內在發生,想樂多久就樂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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