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丁的真面目
烏克蘭戰爭怎麼結束無法預測,但已知的是,普丁總統的形像在西方嚴重被摧毀,被罵為獨裁者,戰爭罪犯,甚至當代希特勒。左派佔絕對壓倒地位的西方媒體幾乎掌控了整個西方輿論,所以無論他們說什麼,多大的謊言都可能成為真理。如果只看媒體,有時讓人感覺活回到共產主義,活在《1984》的荒誕中。了解左媒對川普總統的詆毀和構陷的,就知道這不是誇張。
普丁到底是個什麼人?了解這位俄國領袖,不僅對看清眼前的俄烏戰爭和俄國國內狀況有直接幫助,更是看懂當今世界格局及未來走向的必經之路。
普丁的履歷一點不複雜,網路上隨手可查。他一路走來,對俄國和世界的思考也不難尋找。過去二十多年來,普丁在各種國際會議上講話,接受過數不清的各國媒體採訪,任何認真聽、看一下的人,都可能得出跟西方主流媒體不同的看法。但令人吃驚的是,俄烏戰爭打了5個月了,都極少有人去聽聽普丁本人的話。例如美國著名電影導演奧利佛史東(Oliver Stone)前後三年9小時的訪談錄音和文字版,我在俄烏開戰兩週後的3月11日購買,當時文字版只有27人評論,現在也僅33人;錄音版則迄今只有85個評論而已,可見讀/聽的人之少。絕大多數人都閉著眼、一窩蜂跟著西方左媒用暴力語言轟炸普京,他成了這個世界上頭號被妖魔化的人物。
對我們無法認識、共處、面對面交談的人物,想要了解他們,看他們在接受訪問中怎樣談自己的經歷、怎麼回答問題,是真誠,還是圓滑狡猾,是怎樣的一個人,基本上是可以清楚看出的。史東採訪完普丁後在CBS電視節目中說,他從來沒見過其他人像普丁一樣坦誠地展示自己。除這個採訪外,網路上還有很多普丁的採訪,相信看過一些的人,都會同感。
普丁的父親是參加過二戰抵抗納粹並負傷的俄國士兵,戰後念完大學在工廠當工程師,母親是普通工人和虔誠基督徒。普丁的兩個哥哥都早年夭折,他就成為父母唯一的孩子,倍受寵愛。學生時代普丁就被從書和電影中看到的克格勃故事吸引,想長大當克格勃。他甚至跑到克格勃在列寧格勒(現聖彼得堡)的辦公室詢問怎樣才能當上克格勃。人家告訴他,要上大學,最好是學法律。他後來就真去大學念了法律,並學了德語。畢業後通過了一系列嚴格考核後,普丁如願被克格勃錄用,在莫斯科受訓後被派到共產東德當情報分析員。當克格勃一是刺激,二是可以報效國家。普丁對史東說,自己是純粹的蘇維埃愛國主義宣傳教育的產品。
普丁當上總統後,外界對他曾是克格勃的背景一直大肆渲染,有些俄國報導說普丁曾是超級間諜,他的克格勃生涯如何驚險、獲取過重要的外國武器情報等。普丁在2000年接受俄國記者採訪時公開澄清:那些渲染全都是瞎扯,他只是個普通的文職情報分析員。在東德,他負責收集並分析東西德及北約等政治人物及他們的反對派的資料,向總部寫報告。普丁後來說,那種工作根本不像他學生時代看的小說和電影中的間諜那麼有趣。如果普丁是個善於作秀、誇張自己的人物,他可以默認那些對他的吹噓。根據保密原則,克格勃總部也不會出面否認。普丁的澄清表現出一種誠實的素質。
千里馬有幸遇到兩個“伯樂”
背景很普通的普京,怎麼能一步登天當俄國總統?如果說他自己是千里馬,那他就非常幸運地遇到了俄國的兩個最佳伯樂:第一個是他大學時的老師索布恰克(後來當選聖彼得堡市長),第二個就是葉利欽總統。
在「八人幫」搞政變、把戈巴契夫總統軟禁時,普丁從克格勃辭職。他歷來反對用武力手段改變政權,這個辭職行為,很代表普丁對武裝政變的反感,這種反感一直維持到今天。但他絕不認可共產主義。他說自己並沒有受到戈巴契夫《新思維》的影響,也沒受到其它思想的影響,一開始很相信共產主義,但現實中目睹共產東德的落後和蘇聯的失敗,認為經濟停滯、政治獨裁的現存體制已經走到死胡同。
從東德回到聖彼得堡後,普丁原本準備讀博士學位,走學術之路。隨著俄國的民主進程,他的老師索布恰克競選當上了聖彼得堡市長,邀請普丁到他的內閣工作。普丁當時對老師說,我很願意給你工作,但你是民選市長,而我有克格勃背景(當時他仍屬克格勃編制內),這樣會對你有不好的影響。沒想到市長說,我一點都不在乎;而且親自給克格勃總頭打電話,讓他們把普丁從克格勃編制中拿掉。克格勃總管買了聖彼得堡市長的賬,讓普丁正式退出了克格勃。
普丁入閣後當了外事辦主任和副市長,成為老師的左膀右臂,很受信任,這和他誠實可信的品格有很大關係。一個小例子:有一次原克格勃幾個同事來找普丁,說希望他幫忙弄到一張市長的簽名批文。普丁拉開抽屜,拿出三張市長簽名的空白信說,市長對我信任到這種程度,我怎麼可能隨便毀掉市長對我的信任!那三個克格勃前同事灰溜溜地走了。普丁這種可信賴的品德,後來為他贏得許多重要機會。
普丁在幾個職位都展示了才幹。他大學專業是法律,同時也修了經濟。在蘇聯剛解體、百廢待興之際,這兩項都最能派上用場。但好景不長,老師索布恰克1996年競選連任,被他的第一副市長雅科夫列夫挑戰(普丁是第二副市長),以1.2% 之差落選。雅可夫列夫曾和普丁肩並肩一起協助索布恰克,把聖彼得堡經營得風生水起;他跳出來挑戰自己的老闆時,忠於老師和老闆的普丁(也是索布恰克競選團隊的總管)在電視上痛批雅科夫列夫,說他是猶大。但大概是因為清楚普丁的工作能力和人品,雅科夫列夫勝選後邀請普丁給他當副市長,但普丁選擇跟老師索布恰克共進。
索布恰克1991年棄教從政,以70%高票當選了聖彼得堡市長。他思想開放,愛讀書寫作,是當時發表文章最多的俄國政治家。 1991年俄國全民評選年度人物,第一是葉利欽,第二是索布恰克,但他卻是葉利欽的主要政敵。索布恰克的政治觀點是:支持民主體制,但堅決反對戈巴契夫和葉爾欽的容忍蘇聯解體。
老師認定普丁才幹非凡,建議他到莫斯科找政府工作。但索布恰克是葉利欽的政壇對手,幫忙就沒可能了。普丁當聖彼得堡副市長時,該市共產黨時代的經濟主管被民選市長免職,一度狀況很糟,甚至差點流浪街頭,沒人認為他還能有什麼政治前途。但普丁覺得他是個勤奮工作的優秀人才,當年整個列寧格勒主要是靠他來運作的。所以每次這個前朝官員來市政府辦事,普丁都不讓他在接待室等待,而是馬上出來親自招待。此人後來竟成了葉爾欽政府的第一副總理。當他從朋友那裡聽說普丁想在莫斯科找工作時,馬上把他推薦到了葉爾欽總統辦公室轄下的資產局做了副局長,清理蘇聯的海外資產。當別人落魄時,普丁的不勢力、慧眼識才和善心得到了好報。後來普丁談起這段時說,我當時都沒想到他還能記得我。
普丁的才幹迅速引起葉爾欽的注意,不到一年就被升為資產局長,隨後是總統辦公廳副主任、國家安全局長(相當過去的克格勃總頭)、聯邦安全委員會秘書長。葉利欽太欣賞普丁了,很快又提拔他做副總理、總理,最後為了普丁能在2000年總統大選中獲勝,自己提前退休,讓普丁做“代理總統”,給了他一個展示才幹、讓民眾認識他的機會。
葉爾欽把一個個國家重要職位交給普京,當然對他的背景瞭如指掌,但他沒有忌諱普京曾是自己政敵的副手,而是看重人品和才幹,展示葉利欽本人的品德和水平。
普丁從1991年擔任聖彼得堡市長助理、到俄國“代理總統”,前後僅9年。而且他是1996年8月才去莫斯科找工作,到1999年12月31日,才短短三年多,就已經成了俄國代總統,名副其實的火箭上位。但這個過程,普丁完全是憑自己超群的才幹、處事的沉穩果敢,贏得了葉利欽的欣賞和重用;還有重要一條,就是他的忠誠,重義氣,這甚至成了葉利欽決定選擇他做接班人的關鍵考量——
如前所述,索布恰克連任失敗後,新當選的市長邀請普丁留任副市長,但普丁堅持與老師共進退,沒有接受新市長的挽留,表現了一種忠誠的氣質。普丁進入葉爾欽的總統府後,更是一路被提拔,可謂青雲直上。但他的老師卻運氣不好,遭到整肅,甚至要以多項罪名逮捕。普丁從內部得到消息後,採取了一個極為大膽的行動。他利用自己的職權,弄了一架飛機,把當時已患病的老師「偷運」出境,抵達法國。做這麼瘋狂的事,不是明擺著自毀前程嗎?普丁當時已在總統府任要職,深得葉爾欽器重,前途無量!竟然幫助葉爾欽的政治對頭(而且疾病纏身、已完全沒有政治前途)逃離出國,完全等於政治自殺!而且利用職權把人「偷運」出境,也屬違法行為,不僅會丟掉職務,甚至可能被查處坐牢。
多年後普丁接受訪問被問到此事時說,他當時壓根沒去權衡自己的政治前途,只是擔憂,有嚴重心臟病的老師如被送進監獄,無疑是死路一條(在普丁做代理總統期間,索布恰克死於心臟病)。而自己大不了失去總統府工作,即使被懲罰關押,他身體狀況比老師好,能撐過去。
能夠在自己的前途和營救老師之間做這種選擇的人物,不知在當今世界還有沒有第二個人?僅憑這一點,普丁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稀有動物”,在政壇更是從未聽說過有第二個人。把老師送到法國後,他直接去向葉利欽“自首”,坦白了一切,然後掏出辦公室的鑰匙交給葉利欽,說會回家靜靜地等待警察來抓他。
葉利欽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最信任的普丁居然幫他的政敵逃出國了,這種「背叛」太讓人吃驚了!據葉利欽自傳說,他當時腦中快速旋轉過許多念頭。
葉利欽自傳明確地說,所以選擇普丁當接班人,跟這事件有直接關係。 「當時我有一個非常複雜的反應。普丁不只是自己在冒險,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他這種行為讓我感到了深深的敬意……」葉利欽說,「我常常痛苦地反問自己:誰會支持我呢?誰能真正站在我的身後呢?…就在普丁向我坦白他把老師偷運走了那個瞬間,我忽然茅塞頓開,這個人就是我要找的接班人!”
結果是:葉爾欽不但沒發火,反而把鑰匙塞回去,笑著對普丁說:「知道嗎?我之所以器重你,正是因為你身上有別人沒有的兩個優點:一個是軍人氣質和果敢,另一個就是對待朋友的態度。”
從這件事,在一瞬間,一道光芒,照亮了葉利欽的思路,普丁這個人,就是他要找的、可以信賴的。把俄羅斯交給普京,他放心!隨後,他不僅提拔普丁為總理,他提前半年卸任,把總統職位也交給了普丁。
普丁這項作為,簡直是和平年代不可想像的英雄壯舉。葉爾欽也非常了不起,他看重的不是狹隘的派別,而是一個人的品格、氣質和工作能力,做出了不僅是對自己(他至死沒被清算迫害)、更是對俄羅斯前途的最重要選擇!
普丁和葉爾欽的這段經歷,是真人真事的英雄壯舉,比小說中的故事更富戲劇性和魅力。這是兩個深愛俄羅斯、把國家放在個人利益之上、品德高尚的政治家。葉爾欽把權力交給普丁幾秒鐘後說的第一句話是:「照顧好俄國」。而普丁幾十年為之奮鬥的,就是這句話!
休克療法,搞跨國經濟
普丁當總理時,對付車臣恐怖主義分子的強勢作風深得俄國民心。他當代理總統當晚(當時第二次車臣戰爭剛開始幾個月),帶著妻子和國安局長夫婦等,冒著相當大的危險,連夜奔赴車臣前線。他們先搭飛機,然後換直升機,再換汽車,終於在2000年新年凌晨2:30抵達軍營。普丁親自前往慰問官兵,大振軍心。普丁妻子後來回憶:那些戰士們吃驚到以為是在做夢,完全無法相信,是普丁親自到前線來跟他們一起過年。大年初一,普丁一行人回到莫斯科,葉爾欽在家裡設宴招待他們,感謝普丁親赴前線鼓勵戰士們的壯舉。
軍事強攻的同時,又伴隨攻心戰。普丁與車臣總統推心置腹長談,最後說服了對方,為俄羅斯大局著想,車臣留在俄國,不再鬧分裂,同時俄國也給車臣高度自治的共和國地位。今天車臣成為俄國最堅定的盟友。由此可見普丁有著實際解決問題的非凡能力。
2000年的俄國大選,在11名參選人中,普丁以53.4% 得票率獲勝,當選總統。但他接手的是一個爛攤子。由於葉利欽太親西方,當時用美國哈佛大學經濟學家薩克斯(Jeffrey Sachs)的“休克療法”,把國有資產一步到位地私有化,把國有資產用類似股票卻不能馬上兌現的代金券一次性地分給了老百姓。在這種情況下,一些精明商人夥同外國資本家,以極低的價格,把這些代金券從來不懂它們日後價值的老百姓那裡收購了過去。結果就是大量國營企業被俄國商人夥同外國資本家購買,資產高度集中在少數人手裡,形成了金融寡占市場的局面。結果失業率飆升、經濟嚴重衰退。九○年代俄國經濟居然比八○年代蘇共統治下更差,貧富差距巨大,國民福利幾乎崩潰,民怨沸騰。金融寡頭不僅操控整個俄羅斯經濟,而且嚴重干政,有寡頭甚至囂張地說,哪怕他們想讓一隻猴子當總統,猴子都可以當上。面對這個局面,葉利欽很生氣,但改變現狀困難重重。
很多人嘲笑俄國經濟不如中國,以此否定俄國的民主道路。但他們並不知道蘇聯解體後俄國經歷了怎樣一個慘烈的過程。當時有歐洲經濟學家主張俄國經濟應該漸進式私有化,而不是激烈地一次到位。但由於葉爾欽太親美、完全相信美國,所以沒有採納歐洲經濟學家的意見,而是一切照著美國經濟學家的指點去做了,結果導致災難。可以說,蘇聯解體後,為俄國帶來第一個重創的是美國;如果說「休克療法」的災難是個意外,那麼此後一系列美國發起並主導的、試圖削弱俄國國力的對俄經濟制裁則都是刻意所為。
俄國經濟沒比過中國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休克療法導致寡頭瓜分了俄國資產,經濟成爛攤子之後,嚴重地影響了外國投資,沒錢談何發展?更何況俄國遠沒有像中國那樣,有香港、台灣、日本和各國海外華僑投入的巨額的第一桶金,給中國經濟騰飛鋪墊了一塊優越的跳板;而剛一起跳,其它各國就看到潛力,接著就形成了爭先恐後的往中國投資的熱潮。有錢,當然是經濟起步和起飛的前提。另外,鄧小平掌權後沒有一下子劇烈變革,而是“摸著石頭過河”,從在深圳搞“經濟特區”試點,再從沿海到內地,逐步發展;對外國投資給予一系列優惠政策,對國營企業先實行承包製等等,都是促使中國經濟相對穩定發展的重要因素。經濟方面,葉爾欽的操作敗給鄧小平是事實;鄧小平的經濟操作,沒有請教歐美,而是從新加坡李光耀那裡取經。
普丁的超高人氣是用政績鋪墊的
普丁沒當總統之前,在總統府陪葉爾欽參與跟金融寡頭的交涉時,就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些寡頭在俄國經濟和政治中的嚴重問題。所以上台後首先強力打擊了寡頭勢力(今天幾個高調在海外抨擊普丁的,都是當年被整肅的寡頭),國家重新掌控了經濟局勢;二是把稅制改成單一稅率13%(當時愛爾蘭稅率12.5%,俄國全球第二低),企業、市場產生立竿見影的效果。在他當選總統後,俄國經濟開始一路飆升,迅速走出葉爾欽時代的困境。國內生產毛額上升近72%,購買力平價上升6倍左右,貧窮人口減少一半,人均所得從300美元增至一萬多美元,失業率從蘇聯解體時的逾13%降到5%左右。社會穩定,人民安居樂業。國家有錢了,普丁就開始提高退休金,照顧底層民眾。這些成就和做法,使普丁深得人心。媒體雖有國企部分,但大多是私營,享有言論自由。俄國也沒有網路防火牆,可以自由取得海外資訊。
除了把經濟扳回到上升的正路,普丁的再一個贏得人心的成就,是解決了車臣動亂,剷除了境內的恐怖主義,促成了國家的安全和穩定。在俄國1.44億人口中,12%是穆斯林(接近黑人在美國的比例),但普丁強調和平共處,族裔平等,俄國的穆斯林沒有鬧分裂和騷亂,局勢相當平穩。精通俄國法律的普丁也直接參與起草了俄國憲法,給予22個共和國自治地位。他也特意通過國會立法,禁止清算前國家領導人。所以像戈巴契夫、葉爾欽等都安度晚年,沒遭任何政治報復,普丁也跟他們保持了良好的紳士關係。這和亞洲的南韓、台灣有根本的不同,也跟美國報復、鬥爭前朝川普總統明顯不一樣。這種理性做法,促使了俄國的政治平穩轉型和各族裔之間的和平共處,沒有任何劇烈社會動盪。對蘇聯倒台後國家分崩離析、經濟在崩潰邊緣的俄國來說,這一步是至關重要的。所以,普丁在俄國的超高支持率,是用實實在在的成就鋪墊起來的,根本沒人能與他匹敵。
在葉利欽時代,俄羅斯共產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國會第一大黨。普丁支持的「統一俄羅斯」只是第二大黨,然後還有民粹黨、親西方的左派黨等眾多小黨。所以俄國的選擇是在普丁和共產黨之間。如果不選普京,就是共產黨回來掌權。現在英美歐盟全力打擊普丁、制裁俄國,等於為共產黨勢力捲土重來鳴鑼開道。普丁堅定反共,上台就致力於削弱共產黨勢力,迅速使他們在國會(杜馬)降為第二大黨,支持普丁的「統一俄羅斯」成為最大黨,目前在國會447席中佔343席,佔比72%,遠超2/3。普丁已將共產黨和民粹這兩黨的國會席次壓縮在30%以下。
普丁到底是不是獨裁者?
普丁是獨裁者,這個標籤已經被西方十幾年的媒體轟炸刻印到每個人的印像中。普丁已擔任第四屆總統,兩屆總理;也就是在過去二十多年,他都在俄國的權力中心。尤其是他做了兩次總統後,回頭做了一屆總理後,再出任總統,所以他最容易被外界指控的就是:獨裁。但這種指控跟事實有太大的距離。
首先,普丁不是一個貪權的人。當葉爾欽第一次告訴他要任命他當總理,然後要讓他當總統、成為自己的接班人的時候,普丁居然拒絕了。他首先想到的是妻女家人沒有了「隱私」:「我把我的孩子們藏到哪裡去?」採訪他的史東很吃驚,你竟然拒絕了?普丁說,我當時想到的是,我的生活就會完全改變了,而且那是一個關係到千百萬人命運的重大責任。葉爾欽只好說,「那我們下次再談。」普丁居然拒絕了總統的職位,而且是那麼一個大國的總統。這世界有第二個嗎?這樣的人會是個以權力為目標的人嗎?
最被西方扭曲、傳播並被大眾接受的是:普丁為了讓自己可以再選總統而修改憲法。事實是:1993年制定的俄羅斯憲法規定,總統做兩屆之後,只要中間隔一屆,就可以回頭再選,而且再選之後,就可以無限期連選連任下去。也就是說,他隔屆再選,完全符合俄國憲法,他根本不必修憲,可以依照俄國憲法連選連任到死。
在史東對普丁的採訪中,有一件事普丁之前不知道,那就是美國的羅斯福做了四屆總統。美國有人罵羅斯福是獨裁者嗎?沒有!因為羅斯福當政的時候,美國憲法沒有總統只能當兩屆的限制(他死後才修改),所以他無論當多少屆,都是合法的。同理,普丁當了兩屆之後,隔屆再選,完全符合俄國憲法,為什麼污衊他獨裁?西方政客和媒體,不會先去看俄國憲法再指控嗎?不會!這麼簡單的事情不做,無法不令人相信,他們就是故意無視、刻意模糊以妖魔化普丁。
普丁做總理期間國會修憲,只是把一屆總統任期從4年改成6年,國家杜馬(下議院)議員任期由4年延至5年。 (國家尚處於相當動盪不安之際,可讓政客們不必剛上台就為了下一次選舉而怠誤國政)。
2020年俄國再次修憲,西方媒體又大肆渲染,說普丁為了自己可以做到死而修憲。事實是,這次修憲,正是把總統可以無限期連任,改成美式的只可以當選兩屆(每屆還是6年)。但修憲之前總統的任期就歸零了,所以2024年普丁任職到期後,可再參選並連任,做滿兩屆到2036年。原本修憲不需要通過全民公投,但普丁要求全民公投表達民意。結果公投以77.92%高票通過。比普丁2018年連選時獲得的77.53% 還高。這次修憲中,有「修憲之前總統任期歸零」 這項條款,並以高票公投通過,清楚地表明,俄國人民就是期待普丁繼續做下去。換句話說,如果沒有這項條款,這個公投就不會通過。俄國面臨以美國為首的整個西方世界的打壓,更希望一個對本國和國際局勢相當有經驗,尤其是人品可信賴的強勢總統,可以理解。
再概括一遍說,即使壓根沒有這兩次修憲,普丁2008年當滿兩屆總統後,中間隔一屆,2012年回頭再選,以他的支持率,照樣可以一屆一屆連任下去,一直到死,完全符合俄國憲法,完全不存在普丁為了霸住總統權力而修憲這回事。在目前這個歷史節點上,只要俄國人民選擇他做,他就不是獨裁。正如戈巴契夫接受BBC採訪時所說,“還有許多需要他(普丁)做的。我支持遵守法律,但是我也要告訴你,我永遠不會反對所有人民都認同的事情。”在沒有防火牆,有相當新聞自由的俄國,這個民意是真的。
就普丁是否民主的問題,美國重量級蘇聯問題專家科恩(Stephen Cohen)的看法很有道理:「說普丁是否是民主的?看你跟誰比。跟中東領導人比,他是。跟柯林頓比,他不是。但是,每個國家都有它自己的歷史時鐘(Countries are on their own historical clock)。你們都說普丁很糟糕,難道你們更想選擇斯大林、勃烈日涅夫、安德羅波夫嗎?俄國人鑑定他,是按照他們自己國家的現狀和歷史進程。」也就是說,你不能要求俄國踩著美國歷史的鐘點走。
科恩教授接著說,「普丁2000年當上總統幾乎是個意外,他繼承了一個在20世紀崩潰了兩次的國家:一次是共產革命的1917,一次是蘇聯解體的1991;國家遭滅頂之災, 75%的人口處於貧困中。還有哪個國家像俄國這樣?俄羅斯在1990 年代失去了主權——政治、外交政策、安全、金融。普丁看到了他的使命。他說過很多次,要恢復俄羅斯的主權,這意味著在國內讓這個國家重新變得完整,拯救它的人民,建築它的國防。這就是他的使命。在我看來,他所做的一切都遵循了他在歷史上的角色的概念,而且他做得很好。」【上述兩段引自:Debunking the Putin Panic with Stephen Cohen】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美國幾度在中東推翻政權,試圖硬性推廣“美式民主”,結果都失敗,導致許多人開始重新思考所謂“一步到位”的民主問題。在俄國經歷了國家大分裂和近乎崩潰的經濟危機之後,想要一步到位、不斷換國家首腦的民主,很可能欲速則不達,使俄國陷入更嚴重的政治動亂和經濟大滑坡,甚至共產黨回頭。
大蘇聯解體後,葉利欽讓美國學者搞“休克療法”,採取了“一步到位”私有化的極端做法,結果把俄國經濟震盪到幾乎崩潰。大蘇聯原是加盟共和國體制,蘇聯解體後,一下子分成十幾個國家,導致2500萬前蘇聯人,一眨眼間發現自己在「外國」了。那些分裂出去的國家,之前就等於中國的省,人們的家族、工作、聯姻等等,都是自然串來串去。現在一夜之間,你家的媳婦,他家的姑爺都成「外國人」了。這讓俄國人和那些分裂出去的小國人,都經過了一個相當艱難的不適應期。
在這種全國還在「發愣」的狀態時,車臣又要趁機鬧獨立。前面提到,俄國人口12%是穆斯林,如果都像車臣那樣鬧獨立(已經在策劃),發生骨牌效應,已經被嚴重分裂的俄國不僅主權不保,甚至很可能發生全面內戰,變成十幾個“車臣”,這對俄國是災難,更可能危及整個歐洲甚至亞洲。是靠有果斷領導風格、傑出才幹的普丁穩住了大局;不僅沒使俄國進一步分裂,還強勢反恐,解決了車臣問題,扼住了伊斯蘭主義在俄國和歐洲崛起蔓延。沒有普丁這樣精明強幹的務實領袖,俄國的這個轉型不知要艱鉅、困難多少倍,很可能陷入分崩離析的內戰和經濟的持續衰退,再加上美國的一路制裁和打壓,前景不堪設想。
20年間普丁支持率從未低於55%
普丁主導的這二十年,在上述重大議題上的做法都深得人心,所以2012年他再選總統時,以63.35%得票率獲勝;2018年連任時更以76.67%高票再度獲勝。俄國人民一次又一次地通過一人一票選擇了普京,他的聲望越來越高(20年來支持率從未低過55%)。在有新聞自由的俄國,在西方20年來一直妖魔化普京的現狀下,俄國人民之所以一再高票選擇普京,是因為他們比那些無關自身痛癢、成天唱高調的外國人更清楚自己的國家需要什麼樣的領導人。
在俄國歷次總統大選中,從未有過美國2020那種竊選爭執,都是得到俄國人民和世界公認的。所以,對普丁「不民主」的指控是不成立的。普丁的總統位置,至少比被選中的美國拜登更合法!
普丁二十多年的執政,全力以赴的敬業和實戰經驗,使他對俄國和國際局勢的每個方面都有著近乎瞭如指掌的了解。美國電影導演奧利佛史東在2015到2017年間,採訪了普丁20多個小時,發表出來的九個半小時的音頻,從國內到國際,從政治到經濟,從全球反恐到軍事國防,從金融貿易到社會議題等等各方面,普丁是有問必答,沒有任何迴避和閃避,而且極為熟悉和專業。
美媒CBS電視主持人Charlie Rose說,跟普丁直接交談、打過多次交道的美國奧巴馬總統曾說,“幾乎沒有任何俄國正發生的事情普丁不懂,或者不為之負責的。”
這樣一個對俄國瞭如指掌(對世界局勢的了解也遠超檯面上任何其他國家領導人)、且全身心為俄國打拼的總統,受到俄國人民的推崇是自然的。戈巴契夫在2019年接受英國BBC採訪時,被問道普丁是否獨裁的問題時回答說,「我們現在的總統繼承了那麼一個爛攤子,每個人都看見了他止住了那種混亂,實實在在地把一切都擔在他自己肩上。從媒體上我們也看到人民希望他繼續做,完成他的使命,還有許多需要他做的。」在之前的2016年,同樣是BBC採訪時,戈巴契夫說,“有人指導西方媒體,要摧毀普丁、幹掉普丁。結果是86%的俄國人支持普京,很快就會是120%,他什麼都懂。”
所以,無論外界如何詆毀,普丁的當選,是在有新聞自由、有多個不同政黨對手競爭的情況下,俄國人民自由選擇的,完全符合俄國憲法的。俄烏戰爭開始後,西方更是鋪天蓋地妖魔化普京,無數報道說俄國人民很快會把普丁趕下台。但事實是,普丁在俄國的支持率不降反升,最新民調(2022年6月)支持率是83%(根據權威國際民調機構Statista)。
從全世界人民的角度來說,在俄烏戰爭之前,大多數人不太了解普京,訊息基本上都是西方左媒灌輸的。如果說戰前全球對普丁支持度低於50%的話,那現在除七大工業國和相關利益的國家之外,從亞洲的中國、印度,到幾乎整個中東,再到拉丁美洲,對普丁的支持度幾乎達到俄國人民那樣力挺的程度!這種支持來自於開始了解他和俄國的真實,尤其是開始明白這場俄烏之戰,開始改變美國長期獨霸世界的狀態。二戰後美國在全世界打了太多的仗,惹了太多國家不滿。沒人喜歡戰爭,俄烏一戰是俄羅斯過去30年被美國一步步逼到牆角後的被迫反擊,而這個反擊將永久扭轉世界格局。
普丁有沒有殺記者和反對派?
普丁殺記者和反對派,這更是西方媒體渲染了許多年,卻沒有拿出一件事實證據和定案的。但輿論已經把一切都定性。電影導演史東說,針對媒體對普丁的指控,他詳細諮詢過上述俄國問題專家科恩教授。科恩就每一個對普丁的指控,都給了詳細的、不可能是普丁下令幹的分析。在上面引述的科恩評普丁的談話中,他說,除了執行三軍統帥的職責,沒有任何事實證明普丁下令殺了任何人,沒有任何證據!那些對普丁的指控簡直就是精神病……現在的記者已不在乎事實,而是活在小報謠言中──普丁殺死所有人。
曾被高調渲染的例子是2006一個女記者在莫斯科被槍殺,媒體指控是普丁指揮的。科恩說,該記者跟他和妻子都很熟悉,也曾到他美國家裡作客。她報社的編輯們、家人和兒子都不認為她的被殺和普丁有任何關係。事實上,該女記者的最後一本書,是說車臣總統是當代史達林,所以很多人認為是車臣總統幹的。但無論如何,西方媒體早已輿論定性是普丁幹的。影片中科恩講話時近乎憤怒,“這些媒體,從《紐約時報》到《華盛頓郵報》到MSNBC到CNN,每天指控普丁殺人,真是可恥。”
就俄國記者被殺的問題,科恩教授還拿出一個更強硬的佐證。他說,「權威的《保護美國記者協會》(CPAJ)列出了自蘇聯解體後被殺的俄國記者數字,1990年代,也就是葉爾欽時代,被殺的記者超過普丁時代。但葉利欽卻一直是我們(美國)熱愛的俄國領導人,難道那些在九十年代被殺的記者都是普丁幹的嗎?”
科恩教授接著說,“你一定會問,那麼是誰殺死那些記者?我可以告訴你主要原因:腐敗的商業,黑手黨式的俄國商業,就像美國原始積累時期一樣。”
說普丁給反對派下毒一事,同樣只是指控,沒有一個拿出證據。僅看離現在最近的2020年那個俄國反對派納瓦尼(Alexei Navalny)所謂被下毒事件。 8月20日納瓦尼在飛機上忽然大喊大叫導致飛機緊急迫降把他送到醫院,隨後他的助理向全世界宣布他可能被下毒了,處於昏迷並已使用氧氣機。 (事實是:醫院為做檢查而給他實施人工昏迷並給他補氧,就像給人做手術前要做這兩件事。)納瓦尼的發言人還說,納瓦尼從早晨起來,只喝了一杯機場提供的咖啡,什麼都沒吃。俄國醫院沒有查出他身體有任何被下毒痕跡。德國提出讓他去柏林檢查治療,俄國馬上同意了。 8月22號德國就派專機把他接到柏林,俄方還把納瓦尼住旅店喝水的瓶子、用品等一起都交給德國檢查。幾天後德國政府宣布納瓦尼身體裡有Novichok神經毒劑。納瓦尼指控是普丁的人幹的,於是國際社會宣布製裁俄國。且不說納瓦尼體內查出Novichok神經毒劑的檢查報告沒有交給俄國和第三方驗證,即使驗證了,又怎能證明就是普丁幹的?全部的指控就來自這一個人的、沒有一絲一毫證據的指控。而國際社會就根據這種指控制裁俄國,荒唐到像兒童遊戲!
一個極簡單的道理,如果俄國政府下毒,怎麼可能立刻答應讓他去德國做檢查?那不一下子就查出來了嗎?而且,如果納瓦尼真相信普丁要毒死他,他還敢幾個月後又回到俄國?真那麼英雄嗎?任何人研究他的歷史,基本上可以判斷他是個熱衷作秀的左派風頭狂,拿著西方各種基金會的錢以製造事端吸引國際關注和資助為己任。他曾多次因盜用款項被捕,都被他說成是政治原因。
任何一個政府,要暗殺政治反對派,會用這麼低級的手段嗎?多起指控普丁下毒的案件都類似:手段低級到完全不可信,而且還都毒不死,比如2014年的親西方烏克蘭總統參選人,「被下毒」後聲望提高而當選。普丁蠢到這種程度嗎?反俄的政客和利益集團,隨時隨地用自己的智商指控普丁。而西方媒體立刻就大肆渲染煽情。他們不會去核實求證,因為求真不是他們的目的,滅掉普丁、削弱俄國才是。
主導世界輿論的西方左派媒體已經成了可以免罪、免責、隨便指控的謊言機器。在美國主導的反俄聲浪中,他們即使說普丁每天都靠吃人肉活著,全世界都會堅信不疑。
克里米亞和烏克蘭戰爭的真相
現在普丁被英美西方攻擊,俄羅斯遭全面經濟制裁,主要因為三個衝突:
一是克里米亞事件。在俄國悠長的歷史上,克里米亞從不是烏克蘭的,直到五十年代蘇共總書記赫魯雪夫(烏克蘭人)把克里米亞隨手從俄羅斯割出,送給了同屬蘇維埃聯邦的烏克蘭。蘇聯解體、烏克蘭獨立後,克里米亞人要求獨立、回歸俄國(當地俄國人佔63%,烏克蘭人僅15%)。當時是俄國出面安撫(阻止他們獨立公投)才擺平的。 2014年烏克蘭的民選總統因為親俄國,被美國背後支持的街頭暴力運動推翻,俄國稱之「政變」。在這種背景下克里米亞人民才公投獨立(獲98%投票率支持)並回歸俄國。克里米亞事件是美國慫恿烏克蘭反俄羅斯造成的後果。美國曾經不惜80天轟炸的戰爭,支持科索沃從南斯拉夫獨立出來。同理,俄國人佔多數的克里米亞,應該跟科索沃同樣,有權選擇民族自治、或獨立。但在克里米亞問題上,美國對獨立問題是「雙重標準」。美國一直破壞俄國和烏克蘭的關係,目的就是削弱俄國。多位重量級俄國問題專家,如喬治.坎南(George Kennan)、史蒂夫.科恩(Stephen Cohen)、米爾斯海默(John Mearsheimer)、基辛格等,都對美國冷戰後仍視俄國為敵的做法提出嚴厲批評,但美國兩黨均為維持美國在全球的唯一超強地位而持續採取敵對和削弱俄國的政策。這種做法令很多之前推崇美國“世界警察”角色的人開始質疑美國在全球眾多軍事行動的“良性”程度:“推廣民主”和“保持霸權”,到底哪個是美國的主要目的?一國獨霸對世界和平真是好事嗎?
二是這次的烏克蘭戰爭。克里米亞事件後,烏克蘭東部兩個地區也鬧獨立(俄國人和說俄語者佔多數),結果被強烈反俄的烏克蘭總統波羅申科、澤林斯基們下令軍事鎮壓,過去八年導致1.4萬人喪生。烏戰之前俄國提出兩點要求:烏克蘭非軍事化(不加入北約)、非納粹化(停止用納粹分子屠殺烏東的俄國人)。這是一個保障俄國安全的基本要求。俄國無法接受北約軍隊和飛彈進駐烏克蘭,就像當年美國無法接受蘇聯把飛彈部署到古巴。而烏克蘭縱容納粹分子屠殺烏東地區俄國人,依任何國際法和文明標準都是不可以的。俄國的兩個條件有合理性,但被澤林斯基們拒絕,因為他們背後有拜登們撐腰。美國從一開始就不想避免戰爭,不僅不促使談判解決問題,反而刺激打仗,想藉機削弱俄國國力,把俄羅斯變成二流國家,以維持美國一極化的全球霸權地位。
蘇聯解體前,就是否同意拆除柏林圍牆、讓東西德統一,戈巴契夫和蘇共政治局做出了容忍的決定。戈巴契夫說,當時連法國和英國首相柴契爾夫人都不同意(東西德統一),但蘇聯當局容忍了。當時美國承諾北約不東擴一寸。隨後,蘇聯又解散了以對抗北約為目標的「華沙條約組織」。按說,俄國和平轉型為民主國家並解散了華沙條約組織,北約也應解散。不解散也罷了,但過去20多年,北約食言,東擴了14個國家還不罷休,又一直煽動烏克蘭和俄國對抗,甚至不惜煽動推翻了民選的親俄國的烏克蘭總統。美國一邊說不支持烏克蘭加入北約,一邊蠱惑烏克蘭反俄。而且美國還在波蘭駐軍、過去8年都在訓練烏克蘭軍人、提供武器佈置軍備。據科恩教授,俄國人民對美國的感覺就是「欺騙和背叛」。
俄國對北約東擴和美國煽動烏克蘭反俄的行為一忍再忍,但烏克蘭是俄國的紅線,從烏克蘭發射的飛彈打到莫斯科只需幾分鐘。澤林斯基上台後把烏克蘭加入北約寫進憲法,拜登上台後再度加強烏克蘭的軍事化。以美國為首的北約這一系列行為,俄國的危機感是:如果不保衛烏東地區的俄國人,將來的仗就是在俄國的本土上打。
蘇聯解體後,俄國人對美國和西方是完全地、毫無保留地相信。克格勃的總管甚至把蘇聯竊聽「美國駐俄國大使館」的裝置都交給了美國。更進一步的是,他們甚至讓美國參觀了俄國最主要的核武基地,讓美國在那裡設觀察員。普丁說,他們認為沒有敵人了,跟美國和西方都是朋友、盟友、一家人了。普丁接受美國導演史東採訪時,談到美國一口一個“我們的盟友”“我們的伙伴”,當時的俄國,真是一片赤心都攤在美國面前。但美國卻沒有正眼看俄國,更沒有平等對待俄國,甚至越來越敵視俄國。
在一路遭不公平待遇下,過去三十年來,俄國不但沒有得罪美國和西方,反而在反恐、資訊共享、太空、石油價格等各方面盡力跟美國合作。美國卻繼續冷戰思維,甚至認為蘇聯是被美國打敗了,俄國今天應該像日本一樣對美國俯首稱臣才對。這種對俄國的欺辱日益強化,終於爆發到今天的俄烏戰爭。這是一場清楚的、烏克蘭作為美國代理人的美俄兩國之戰。美國是挑起戰爭的源頭。美國為什麼要挑起戰爭?因為美國容不下俄國的“不順從”,所以必須藉任何機會削弱俄國國力。這就是為什麼美國在100%有可能調停阻止戰爭的情況下,絕不去做。而以美國為首的北約還一路像對共產蘇聯一樣敵視俄國、打壓俄羅斯,挑撥前蘇聯衛星國和俄國的關係,吞食諾言、東擴北約14個國家,並在烏克蘭多年備戰、武裝到俄國家門口,一直發展到今天的俄烏戰爭。
第三是普丁強調道德信仰,珍惜傳統價值,戳到西左痛處。
除了上述衝突,歐美西方詆毀、妖魔化普丁的背後更有左右意識形態的博弈。克里米亞事件和目前的俄烏戰爭都是表面現象、暫時狀態。普丁和西方(主要是美國)的對峙有更深層原因。
普丁上台後,強調恢復俄羅斯傳統價值。他嚴詞批判共產主義,說列寧建立的蘇聯是“人間地獄”、史達林的集體農莊是“第二次農奴制”,公有製是掠奪人民私有財產。在1999年時他也說:「共產主義是一條離人類主流文明很遠的隧道。」普丁同時高度肯定抵抗納粹的衛國戰爭,力主恢復了蘇聯國歌的曲調(換了歌詞)。對民間發起的「不朽軍團」運動(在擊敗納粹的衛國戰爭勝利紀念日時,高舉二戰時犧牲的父輩祖輩照片遊行),普丁全力支持,現已蔚然成全國性運動,數百萬俄國人高舉祖先照片參加各地遊行的宏大場面,凝聚了俄國人的歷史、傳統、保家衛國的責任感。
普丁尤其強調宗教信仰和傳統價值。近年來面對西方摧毀人類基本文明的對孩子宣揚「變性」等,普丁立法規定,俄國成年人對孩子宣揚同性戀、變性等,要被罰款和拘留14天。如果是外國人可被驅逐出境(引起全球同性變性團體和左派的瘋狂抗議)。俄國並非禁止同性戀(他們享有完全的自由和就職等的公平待遇),只是禁止對孩子進行同性戀和變性教育。
普丁對抗西方左派的典型例子是公開批評了瑞典環保女孩桑伯格。桑伯格16歲逃學,到處舉牌環保,說大氣過暖。氣候是否過暖是科學問題,世界權威機構的美國物理學會對此也沒定論,但西方左派就把這個孩子捧為英雄,甚至請到聯合國大會演講。各國領袖都不敢吭聲,因惹不起左派,只有普丁總統公開批評(還有川普),指出這個孩子被成年人利用,強調對氣候議題要專業化、不要情緒化。這又捅了左派馬蜂窩。
普丁更在多次演講中抨擊西方左派, 說他們熱衷的所謂男女平權、取消性別、國有化等等,是在搞列寧、斯大林那一套,布爾什維克們早就玩過了,結果坑苦了俄國,害了世界。普丁宣戰式地說,美國有權做自己的選擇,但“俄國拒絕西左的思維方式,俄羅斯有走自己道路的自信”,方向是保守主義,而不是西左以自由名義的放縱、破壞道德、攻擊人類傳統文明。
西方左派哪能受得了這個,普丁戳到了他們的軟肋和心窩,敢說他們在搞當年列寧、史達林那一套!西左是披著「政治正確」光鮮外衣的希特勒,在用思想的毒氣室,毒化億萬人民,摧毀世界。普丁竟敢直面挑戰他們,這怎麼可以被容許?所以他們一定要「幹掉」普京,因為他是整個西方左派思想聯盟的最大威脅。抓住任何機會妖魔化普丁已經成了西方左派的使命之一。
例如川普的所謂通俄門,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在西方左媒那裡已經成為確鑿無疑的事實。當時美國鋪天蓋地都是俄國幹預美國大選,普丁親自指揮了這場幹預。所有西方記者採訪普丁都用「你為什麼幹擾美國大選」來質問他。美國司法部花2千多萬美國納稅人的錢,調查到最後宣布,俄國沒有乾預美國大選。但宣布後有誰、有哪家媒體向俄國和普丁道歉了?他們向川普和美國人民道歉了嗎?沒有!對普丁的指控,基本上都是這種模式、這種性質的。
再說拜登那腐敗兒子亨特的電腦門,連那種完全無可懷疑的亨特本人的視頻,都被美國媒體說成是俄國情報部門製造的假消息。西方媒體的睜眼撒謊實在太令人目瞪口呆了。他們污衊妖魔化普丁二十年,已經是輕車熟路。這次烏克蘭戰爭更因可以高舉「反侵略者」的正義大旗,而十倍、百倍地編造、詆毀。對戰況的數不清謊言就不必提了,對普丁本人,多少家歐美正式大媒體,報道普丁罹患癌症(食道癌、胃癌、血癌)、普丁病危已安排接班人,等等連影兒都沒有的謊言,惡毒到無以復加。
西方左派對普丁和俄國的詆毀,已經太超越正常人想像。更令人深感不安的是,美國保守派的共和黨同樣敵視普丁和俄國,一部分原因是不敢抵抗左派,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保住美國「一極」獨霸世界的地位。美國甚至從不掩飾要持續獨霸世界的「雄心」。
歷經共產磨難的俄國,在戈巴契夫和葉爾欽時代,像迷失了方向、很久找不到家的孩子忽然看見了大人一樣真誠地相信、依賴了美國和西方。普丁更像單戀的情人一樣,抱著一顆真誠的心,盡力去跟西方友好、渴望融入並結盟。但普丁和俄國得到的不只是冷遇,甚至是一巴掌的巴掌,最後拳頭上來了。
在史東的訪談中,普丁問他,「你有沒有被揍過?」史東說,「當然,好多次。」普丁說,「那你就知道了,你會為你要去做的事情受苦。 」聽來真讓人有一種耶穌受難的感覺。
任何一個人,聽過/讀過斯通這個採訪或其他對普丁的採訪,都不得不欽佩,普丁的個人修養相當超人,他從不個人攻擊任何國家領導人、他的前任、老師和同事。無論那些西方大國領袖怎麼攻擊、侮辱、羞辱他個人,他絕不貶損他們,始終保持國家元首和外交家的風範。史東是著名的反美左派,他幾度告訴普丁某某美國領導人怎麼攻擊他,但普丁都用對那些人物的正面評價回應了他。這點令史東深為感慨和敬佩。在整個採訪中,無論斯通怎麼抨擊美國、指出美國種種欺辱俄國的行為,普丁始終善意地稱美國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我們的朋友”,雖然表達了對美國的不滿和不解,但一句直接對美國的刻薄批評都沒有,更沒有口出惡言。實令人感慨萬分!
相較之下,以美國為首的許多西方大國領袖們,隨時隨地、隨口攻擊俄國和普丁本人,什麼惡毒的語言都隨便甩,多大的謊都不眨眼地撒。面對普丁的人品和修養,他們真該去跳大西洋。
因寫這篇文章,看了很多以前沒關注的資料,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戈巴契夫、葉爾欽、普丁三人都是個人品德很好的人,並且絕對把國家利益放在首位。換句話說,他們三人是壞制度裡的好人,而美國的拜登、裴洛西、希拉蕊等人,則是好制度下的壞人。品德好的人,可以把壞制度變成好的;同樣,品德壞的人,也可以把好制度變壞。
普丁繼承了一個千瘡百孔的俄國。二十年來,他用自己的全部身心、嘔心瀝血去堵這些漏洞,去撿回俄國丟掉的國家主權,外交主權,軍事主權,經濟主權;從難以下手的廢墟上重建俄國經濟,重新架構國民福祉系統,竭盡全力地履行著葉爾欽交代給他的「照顧好俄國」的使命。他做的很好,贏得了俄國人民的心!
美國和整個西方越是用核彈級的輿論妖魔化普京,越讓他贏得本國人民的力量。歐美越無節制、無底線地制裁俄國,越讓俄國人民眾志成城地凝聚在普丁周圍。戰爭開始時那種莫斯科等地反戰遊行不見了,教授學者聯署反烏戰聲音也消失了,因為俄國人看到、也明白了,美國拜登們不是想解決問題,而是用烏克蘭打代理戰爭,想藉機削弱俄國國力。美國為首的西方前所未有的對俄羅斯的圍毆,讓俄國人民達到一個普丁用多大官媒宣傳都難以得到的共識:這是一場和當年抵抗納粹一樣的、保家衛國的生死之戰,他們沒有輸的餘地。
普丁究竟是個什麼人,歷史還在繼續寫下去。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是今天被西方嚴重妖魔化後的樣子。而且,在歐美以外的許多國家,普丁的聲望就像他當上總統的速度一樣,在過去這幾個月火箭沖天。誰對誰錯,世界可能永遠無法達成共識,但我毫不懷疑,真實會越來越贏得人心。
【本文內容主要是根據以下資料:
1.《First Person: An Astonishingly Frank Self-Portrait by Russia's President Vladimir Putin》
2.《 The Putin Interviews: Oliver Stone Interviews Vladimir Putin》【作為多部長片和記錄片的導演,斯通的採訪準備做得極好。他由於幾十年來做政治議題的電影,對各項國際和俄國議題都不僅了解,很多都相當熟悉。所以他提問普丁的程度超過我讀過、看過的任何採訪普丁的專業記者。如果我當新聞學院老師,一定把這本書《The Putin Interviews: Oliver Stone Interviews Vladimir Putin》拿來做教材,讓學生研讀、學習。 (奧利佛史東是左派,那是另一個話題)
3. 網路上可找到的眾多媒體對普丁本人的採訪和專業作者關於普丁和俄國的報導。因數量太多,不一一例舉。有興趣的讀者就尚不清楚的問題,可用關鍵字搜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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