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u Ming
Wu Ming

You don’t know until you try (I write when I have occasion, and sometimes I have no occasion. ) Wuming@liker.social

在英小记

过了新年,天色已逐渐迟一小时天黑,现在大约下午5:30才全黑,我觉得全黑前的灰蓝是最美丽,那种灰不是死气沉沉,而是一种带有亮光的灰蓝,像在水彩盘上把彩蓝沉淀下来的力量,宁静而富内涵。伦敦的住宅区高楼大厦欠奉,什么也一望无际,抬头一片天,眼前一片草地,看天看地,看小狗在花园撒尿,时间很快过,没有抑郁反而更用心领略冬季的日短夜长。

渐渐地我开始懂得怎样在英生活。去年11月,和妈妈旅行回来,她一时身体弱,大感冒又久坐在梳化,令其右边的坐骨神经痛症发作。第一天是闪痛,再过一两天右脚乏力,不能步行。那时单是111的医疗热线,我也打了3-4次,111 的作用是医疗分流,厘清重病还是轻病,把病人分流到医院或GP。 NHS的资源缺乏下,我家附近的GP不设预约,但111就多次帮我预约到第二天的GP诊症,有时面诊,有时电话诊症。我则比较喜欢电话诊症,效果一样又不用到医务所一趟。

GP医神经痛的方法就是止痛消炎药, 第一次的药力不够,我就电邮给GP, GP 团队在短短4日内已为妈妈加重或转了2次药。虽然效果没有进步,但满意GP团队的效率。每次就算成效不似预期,我也写封Thank You Email 以示感激。老屎忽的我用自己一贯的写作方法,第一段万分感谢,第二段就开始遗憾,妈妈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由于GP没有安排照x ray, 我又跟111联络,得知每早6:30是医院诊症的最佳时机,清晨6:00我就带妈妈去附近医院排急症,诊症及照X光都只是20分钟,不过就等了6小时,由早上6:30至下午1:30。呆坐6小时很是煎熬。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是一次经验。

香港的朋友知道后觉得我好悲惨,在香港看私立,在英看公立。我跟她说:「如果你去大公报投稿,我要收线人费,起码5:5对分。」 我不知香港朋友怎样想,可能她的想法也是从前的自己。我不太觉得有什么落难,因为20分钟的诊症,医生友善专业,亲手拿止痛消炎药给妈妈,及递上一杯水。 X ray 确定不是大问题,是神经线影响,她更亲自送我们去药房,并告诉我急症室就是医当下的问题,日后的问题还是GP处理。

此句话的意思是此阶段现告一段落,踏出此门口就是GP 跟进。由去年11月至今,整个GP团队也认得我和妈妈了。老屎忽的我明白只要锲而不舍地报告妈妈的坐骨神经问题,GP就要处理,结果妈妈被安排看物理治疗师,教了她几个运动,假若3星期没有好转,就转介去医院的MSK (肌骼痛症部门)。虽然妈妈未完全康复,不过可以步行,旁人看不出她脚痛。回想起来也不得不归功于NHS。

在英久了,凡事兵来将挡。大前日天气达-3度的傍晚,整个区域的热水突然中断,没有热水即是没有暖气。从前在香港必定致电管理处投诉,现在的我即时把窗帘关上,防止室内剩余暖气流走。然后上网查看供应热力的公司的FB突发讯息,确定自己的区域受影响后就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热力恢复,上网填张Claim form, 供应商有违服务承诺,用户就有权要求赔偿。全个索偿过程不用3分钟。我喜欢此种干脆利落。

某日,香港朋友不知怎的,变成隔离村师奶,苦口婆心叫我要结识男友,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态度。我跟她说:「现在什么时代呀,我没有一个人的权利吗?」突然发觉英国有样好,我不会理会邻居是不是gay, 他也不会理会我是不是老姑婆,大家各自生活,就算窃窃私语我也不知道,彼此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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