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陽的星與心
小太陽的星與心

定居日本,寫寫散文和生活所聞,只是個喜歡文字的人。

我的北齐诊所来自医院的声音

一楼的厕所是以前那种老旧的手推门、没有锁的。有风时、厕所窗户进来的风、和候诊室窗户进来的风互相对流的结果、厕所的门会在我面前变成「自动门」、自动在我面前开开合合。风大的时候、会缓缓地开到一个人可以通过的幅度、当然、没有任何人通过、它会自动又「ㄅㄤˋ」一声又合起来……。

著者小太阳的星与心

常常有人问我有没有看到过?我没看过,听,倒是听过


常常有人问我、在诊所工作、有没有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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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窗口事务的老姐姐有一天问我说、「小杉啊!为什么妳都敢去二楼上厕所啊?」

我不疑有它、直觉回答、「为什么不敢?」

(怎么了吗?虽然旧了点脏了点、但我可以接受啊。)

「唉呀、妳不知道吗?那个以前二楼做住院、很多人在那边往………。我绝对只用一楼的厕所。」 老姐姐说。

老姐姐啊、妳一定要一大早丢这种震撼弹给我吗?一定要讲这么恐怖的事情? !

我一半的工作在二楼、我不上二楼不行啊。老姐姐妳还真坏心。 (哭笑不得)

如果真有灵魂这种事情、我还真希望老院长出现呢。我有好多事情想要问他。

但是老院长不曾在我面前出现。

就像老医生娘说的、「自从老院长走了以后、我一・次・都・没・有、一次喔、从来都没有梦见过他。人到底离开以后到哪里去了呢?唉……」留下老医生娘无限地感叹。

连枕边人的老医生娘都见不到了、我见得到才真的有鬼咧!

我除了不敢对着医院的镜子自拍以外、其他二楼厕所啊、仓库扫除啊、上三楼拿东西啊、擦镜子扫厕所啊、一个人顾柜台啊、样样都来、没有在怕的。

一楼的厕所是以前那种老旧的手推门、没有锁的。有风时、厕所窗户进来的风、和候诊室窗户进来的风互相对流的结果、厕所的门会在我面前变成「自动门」、自动在我面前开开合合。

风大的时候、会缓缓地开到一个人可以通过的幅度、当然、没有任何人通过、它会自动又「ㄅㄤˋ」一声又合起来。

我就这样看着那厕所的门自动开开合合、看一个下午。

我近视很严重、当然也没有「灵」感。

但我听到过两次、声音。在二楼。

好多年前、在二楼厕所里、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悬疑的是、叫的是我的中文名字。不是很大声、但是很清楚。

(……阿丽〜〜)

当然、厕所里只有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毕竟第一次听到。

我没有夺门而出、也没有慌慌张张、反而是立定在那里、东张西望、仔细思考声音的方向和来源。


因为、那声音、我完全感受不到任何负面的情绪。就像平常普通在叫朋友的感觉。


我想、日本人会讲中文吗?更何况是念我的中文名字? !一定是我听错了。我摇摇头强迫自己回到现实。


后来完全没有发生任何事。我想、那是我自己心里的声音吧。浅意识里的我、提醒自己一切要小心注意的意思吧。


就算是有第三者在场、也是一个好心的、要提醒我一切谨慎警惕。


第二次、在会计室。当然、我也是一个人。

那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我百分之两百确定是谁!

(小杉〜〜)

这个语尾还会习惯性上扬的、只有老清扫了。

就在老清扫死在医院里、一个月以后、我在会计室里听到她叫我的声音。

我还记得我是弯下身子、准备蹲下拿钥匙开抽屉。身子弯一半、钥匙还腾在空中、我听到她在叫我、右耳、在・右・边!

我先是一愣、毕竟以前有听到过一次。这次、我没有像上次一样、东张西望找来找去。我连右边都没有看。

我就以半蹲着身子的姿势、在心里给她回话了。

「我知道妳要说什么、妳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跟妳儿子吵架的。」

然后那声音的余韵就安静下来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清扫在医院已经扫了四十几年了、最后她是吃东西自己不小心、噎死在医院里的。后来家属来抗议、整件事情都是我和劳务士先生处理的。

我和她的儿子打了一场、嗯…小小的战争。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后来也许是她安心了吧、再也没有叫过我。

其实我看了她扫地看了十年了、老实说、没有任何恐惧的感觉。就像是在跟一个朋友讲话那样。

其实、只要坦荡荡、就算真的有另一个世界、也完全不需要害怕啊!

我真的可以很大声跟那些声音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我会好好的处理的、不要担心!

其实,这些声音也许是想要提点我要注意与小心周遭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以前在医院的顺子一样,她当年要离开时,对我附耳一句,如果不是顺子的提点,我可能没办法混到现在。

人只要行得直坐得正,各种电影里的鬼哭神嚎,人世间不理解的声音,我想都有它的意义存在的。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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