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微鹹之夏-1

1.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毛病，只要天氣稍微熱一點，手腳就不停地冒汗。

手的話還好處理一點，抽兩張紙巾擦一擦，或者用涼水沖一下，就會好很多。

但是腳就很麻煩了，畢竟不能在公司裡直接把鞋脫掉吧？而且有時候必須要穿絲襪和高跟鞋，擦洗起來很麻煩不說，光是把鞋脫掉，那味道就夠讓人害羞了。

說來慚愧，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想起自己曾經的女上司，以及那一個個燥熱微鹹的夜晚……

2.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野雞教育機構做營銷策劃。我的直屬領導，是一個大概30出頭的女人，大家都叫她小魚姐。

小魚姐是學設計出身，性格很安靜，戴一副眼鏡，頭髮像學生一樣扎著馬尾，額頭前留著斜斜的劉海。

她是一個3歲孩子的媽媽，但言行舉止還像小女生一般，喜歡甜食、可愛的玩具，和在陌生人面前害羞。

用她自己的話說：“我這個人可能從小被'過度保護'了。”

在小魚姐手下乾活，是相當輕鬆的一件事。甚至有時候，我要反過來去督促她。

“哎呀！有什麼大不了的呢？”小魚姐總是這樣懶懶地說，“明天再搞吧！”

總之，我們兩個人相處得很愉快，我對她也很有好感。

3.

後來，老闆看我嘴皮子還算利索，就經常派我去各校區做招生支援。一般小魚姐也會跟著，去看看校區的軟裝，並提一些建議。

一次，我們去了胡建的一個校區做活動。說起來那校區也是厲害，裝修還沒弄完，就開始做招生了。於是我跟當地講師團一起策劃活動，小魚姐指導裝修設計，兩個人都累得半死。

當時已經是10中旬了，正好是穿正裝最舒服的時候，我和小魚姐都是下身絲襪套裙，上身襯衫外套出發。誰知到了胡建，氣溫竟飆升到將近30度，再加上氣候潮濕，一天下來，內衣已經被汗水打透。

當天晚上，我跟小魚姐筋疲力竭地回到賓館房間。小魚姐一屁股做到床上，踢掉叫上的高跟鞋，整個人仰面倒在床上，痛苦地抱怨道：

“啊啊！要死了！再不來著鬼地方了！給多少錢都不來了！”

我則坐在小魚姐腳邊，貪婪地吹著空調的涼風——沒過多久，我隱約間嗅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4.

我下意識地低下頭，看著身邊小魚姐裹著紅色絲襪的修長雙腿，和一對若隱若現的玉足，便知道，味道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明明是在高跟鞋裡捂了一天的臭味，卻讓我瞬間失去了理智。

我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小魚姐的腳尖，手上傳來濕濕的觸感，如果含在嘴裡的話，味道應該是鹹鹹的吧……

“幹嘛摸我腳啊……都是汗，臟死了……”小魚姐不解地問。

“啊啊，那個……”我慌了片刻，忽然想到一個絕佳地藉口，“小魚姐！你跑了一天，我幫你來按按腳吧！我之前學過，相當專業呢！”

說著，我湊到小魚姐腳前，大拇指朝她腳心狠狠地按了下去。

“啊啊！別……別，輕點呀……”

小魚姐勾起腳趾，難過地哼唧起來，充滿了情慾的意味……

5.

我一本正經地對小魚姐說：“小魚姐，人的腳上有五官，哪裡有問題，按的時候感覺就會很強烈，就比如這裡……應該是腎吧？”

“啊啊啊！停！別……受不了啦！”小魚姐扭動著身體，哭笑不得地呻吟著。

“誒呀，小魚姐，你這個反應，是腎陰虧的症狀呢……”我坏笑著說。

是不是很久沒有跟老公親熱了？我很想這麼說，但感覺多少有點兒過分，就咽了回去。

“誒呀，行了，你別鬧了。”小魚姐收回腳，額頭上掛著薄薄的汗珠，“洗完澡快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說罷小魚姐脫掉外套，半敞開的襯衫縫隙裡，可以窺見顏色俗氣的內衣。

她解開幾顆襯衫釦子，似乎有察覺到我的目光，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去衛生間裡脫衣服了。

我嗅著指尖殘留的味道，潮濕黏膩的衣服摩擦著身體，心中蕩漾一浪高過一浪……

6.

我相信，人，或者最起碼我這樣的人，都是嗅覺動物。

情緒也好，慾望也罷，都在受著氣味的影響。

當小魚姐洗完澡，渾身散發著便宜香味從浴室出來，我的心緒，卻隨空調涼風冷靜了下來。

現在的小魚姐是乾淨的，這反倒撲滅了我的情緒。只有濕濕的、黏黏的、以及淡淡的異味，才是肉體糾纏時該有的樣子，光潔與乾淨，則會給我種敬而遠之的疏離感。

“你也快點洗吧，”小魚姐對坐在床上發呆的我說，“出了一身汗，不難受嗎？”

“啊啊，就是呢……”我笑著起身，開始一件件脫衣服。

期間，不知道是我自作多情，還是命中註定，我感覺小魚姐的目光，正在我身體裸露的部位上下游走，冷冷的空調風吹過，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洗過澡後，我站在鏡子前吹頭髮，發現池子裡泡著小魚姐換下的內褲和絲襪。

我放下吹風機，看著內褲上一點淡淡的印記，還有絲襪腳尖模糊的一點污漬，不禁把手深了進去……

“誒呀，我的頭繩是不是放在裡面……”咔嚓一聲，小魚姐推門而入，“那個，你幹嘛呢？”

“啊，那……那個——”我急中生智，揉搓起池子裡的衣物來，“小魚姐我……幫你一起洗了吧！”

“哦？你怎麼回事……”小魚姐把拿過頭繩，把頭髮紮起來，一臉狐疑地看著我，“一回來又給我按腳，又給我洗衣服的……你該不會是惹了什麼禍吧！”

“啊啊，沒……沒有呢！”我漲紅了臉掩飾。

“嗯……總之，謝謝啦！”小魚姐笑了笑，離開了衛生間。

小魚姐走後，我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剛剛洗過的身體，又出了一層濕漉漉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