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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咪咪。很賤的人寫寫東西。胡謅幾句喵。

像極了愛情

妳不要笑,我是讀過很多詩的人,這句話沒有不好,不好的是它跟所有「愛你」一樣被說到爛了,於是讓它說出來只為了一個目的,一個留住話題的目的,以廉價的姿態任由所有不懂的人玩弄。

冷冷,請允許我這麼叫妳,即使我們根本沒見過面,甚至妳不曉得我的存在。我是妳心裡的那塊疑影,或許妳曾試圖從蛛絲馬跡中拼湊我的樣子,就好似被關在沒有光線的空間裡找尋一個影子。冷冷,妳用不著急著說不公平,公平與否全在於貫穿過妳我的男人身上,他躺在我們兩個人之間,豎立著天秤,上下打量著我們在他心中的深度。

我想我必須把這個故事從已然被新學期埋葬的暑假裡挖出來,這是一個身為大學生的時間觀,或許跟妳這樣出社會的女生對不上,但請妳諒解,就跟接下來要諒解我所說的一樣。不為了什麼,只為了在情感的廢墟裡,將我們被愛擊個粉碎的心臟找出來,對,是我們。從心再次拼湊愛的樣貌,建造一棟透天的豪宅,只給一個人,一個把心寄託在我們這的男人。我們沒有男人的心是活不下去的,妳相信我,那是絕對,我們是一樣的人。

我的手指代替過妳愛人的嘴,除了反覆輕撫我的唇以外,也遊走在你們一小部分的手機訊息。冷冷,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妳的存在了,大禹向我介紹妳時說:「我們之間並沒有關係,只是山友而已。」我知道,男人說沒關係又特別介紹,就是發生過關係只不過沒關係。

那天我張開眼的時候無法確切知道現在的時間,只見窗簾沒有密合的地方透出淡藍色的光線。我完全醒來後已經是早上九點半了,在我跟大禹談論完愛以後,我才知道那抹藍色光線是一個強烈的隱喻。

大禹在退房前看了一眼手機。妳已發話很久,妳字句中結尾的問號,最後那一個點就像蠟燭融化般滴落,滴落在大禹的心上,刺痛與焦躁燃起無名的火,他轉而將問號丟給我:「她怎麼會知道我的定位?」接著他才想起曾給過妳手機定位,所以妳知道他昨晚不是睡在家。那時的我覺得妳好勇敢,勇於對一位心無定所的人試圖尋找他的行蹤,更甚追問他在哪。

他找了一個連我聽著也拙劣的理由搪塞妳。冷冷,我知道妳也是個聰明人,這不是妳想聽的答案,但妳不相信他會騙妳,連同過去的所有都否認似的,所以妳認為他變了,只有這個解釋妳才不會為自己徒增恐懼。沒有任何東西是不變的,只有慢慢的變化直到讓我們發達的第六感發現,抑或是一開始就是變質的,以至於我們認為他沒變。

我的小白屬於後者,我想我比你還要聰明一些,大禹氣憤的轉著方向盤,他說:「只要是聰明的女人都知道,問出口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不發一語的表示認同,接著大禹遞給我亮起螢幕的手機。「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同樣的話我曾問過另一個男人。

「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小白說:「就是我喜歡妳,妳也喜歡我,但我們不在一起會比較開心。」一頭霧水好像已經不夠形容我當時的邏輯震撼,但我還是選擇了用電影的方式,讓夕陽光壓得扁扁的打在車窗上,散成一片的金黃,映照車上相擁的兩個人,「謝謝妳喜歡我」他真摯的在我耳畔這樣說,我只能點頭,將「為什麼」伴著下車關門,關進那輛車裡,那天以後,我們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繼續做著情侶都會做的事,每當進入那台車,問題一樣浮現,只是我不敢撿起來放到口中說出。

「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大禹還是直直地看著前方開車,想了一下說:「我們應該沒有在一起吧。」身為中文系的直覺,這句話是肯定句,不過我很挑剔,既然是肯定句,那麼「自信點,把應該拿掉。」我拍拍大禹的肩膀,他笑了一下說:「應該留著比較好。」我原句冷冷地送給冷冷。

那瞬間我並沒有特別憐惜妳,猶如在一段關係裡被頒予重要地位的獎項那般,我坐在原本該屬於妳的副駕駛座上,以端正的姿態轉述妳所愛之人的所訴之語,我想後來居上的成語正是如此,勝利感猝不及防的像煙火一樣炸開,隨之而來的道德又將我唇上的一抹微笑收了回去。

「寶貝在做什麼呢?」這次換我小白發話了,親暱的稱呼卻只將我拱為虛位元首,我說:「在從宿舍回家裡的公車上。」我和小白每日每夜以愛開頭也以愛結尾,但我們從不在愛的小窩裡談論愛,換過許多美輪美奐的房間,每次都是渾身熾熱的進入,離開時凌亂且冷漠的被單注視著我,就像在審視我是否知道什麼是愛。「我知道好嗎!我知道那是什麼,現在的感覺很對,那就是愛了,不要再把疑惑都丟給我了!」我這樣告訴我自己,或許告訴二字不夠精準。

我在欺騙我自己。

「小白是百分百的壞蛋。」大禹停在紅燈下,轉頭過來看斜斜的看著我亮著的手機螢幕,我拿起他的手機笑著晃了晃:「我們應該沒有在一起吧~」他喜歡這樣的調侃,握著我晃動的手,唇就這樣湊了上來,輕啄了我的手背:「我可沒說過愛妳。」他說壞男生是有分壞掉的程度,他打賭小白絕對有一個正宮,他會證明給我看,我笑著說:「怎麼可能呢,他把他的二十四小時都給了我,還跟我說他跟他前女友早就分手了。」他笑著輕輕地搖了頭,綠燈,直行。「妳知道我周圍不乏長得漂亮的女生,但我為什麼選擇妳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趁機說我醜。」我聳肩表示不在乎,他騰出右手撫上我的腿,探進裙子裡摸我跟涼拌豆腐一樣軟嫩光滑的大腿內側「醜的我也吃不下去。就只因為妳是好女人,十足的好女人。」

他說男人有分壞掉的程度,女人也有分好的程度。大禹這個沒對多少女人說過愛的人,頭頭是道的在分析。小白是最壞,最壞即:自私、不誠實、欺騙、付出一點點就接收女人最大的溫柔。他說我是最好的女人,但這可不是只褒或只貶,最好即:聰明到會裝笨、會幫男人找藉口說服自己、只要接收到對方對自己一點點的好,就會全部投入,一點也不剩給自己。我跟小白一個站在北極,一個站在南極,伸手碰觸到對方的瞬間,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我開始思考我喜歡小白什麼,不是從零開始想,而是從太多的理由裡開始梳理成重點概要,像要上台報告那般製作一份PPT給我自己,我喜歡他有規律作息,讓我以推論造就心有靈犀;我喜歡他總是記得我最愛的甜點店做的肉桂捲;我喜歡他在我最後一口飯咬到第十三下就拿出紙巾準備給我擦嘴;我喜歡我們一起逛超市買菜,他總是會留意比我還高的架上有沒有更新鮮的食材;我喜歡他在每一個晚上都跟我講電話,體諒我可能患有多語症的那張嘴;喜歡從手機聽著他平穩不打呼的呼吸聲睡去的四季。

冷冷妳知道嗎,妳喜歡大禹的理由再好、再完備,再怎麼動人特別,我們終究還是只能像極了愛情,妳不要笑,我是讀過很多詩的人,這句話沒有不好,不好的是它跟所有「愛你」一樣被說到爛了,於是讓它說出來只為了一個目的,一個留住話題的目的,以廉價的姿態任由所有不懂的人玩弄。「像極了」本身就帶著否定的意味,否定我們擁有愛,我們只不過靠近了、擦邊了,所以很像罷了,這句話疏離的感覺有詩意,跟我們各自的愛一樣,我想妳讀到這應該找回了部分的心,我們沒有做錯,只是理解錯了,我們以為情侶會做的事我們都做過了,我們之間一定有著愛。

我不期望冷冷對我最後的結局帶有任何一點憐憫,就儘管像看笨蛋那樣笑我活該,就當還給我。那天大禹傳了一封訊息請我準備好越多酒越好,我還以為是超商酒要漲價了,他說這是為了我好。

一張張截圖裡,我能看見那個從來不跟我合照並藉口不習慣鏡頭的愛人,那刻正彎著腰嘟著嘴親吻另一個女人、碰著她的頭靠向自己胸膛,露出燦爛幸福的笑容,就像他每次看到我從宿舍跑出來奔向他給他擁抱一樣的笑容。還有最近一篇貼文,發文日期是我的生日,他穿著那套跟我約會出現的衣服、帽子、褲子、鞋子,露出淺淺的笑,女人依偎在最靠近他心臟的位置,那個我也多次將耳朵靠過去確認他為我心跳的位置,他可能也沒有騙我,真的為我而跳動,但不只為我一個。仔細看了內文,只留下四個英文字母「Miss」沒有主詞、受詞,但明顯這個動詞單字裡不包含我這個人,除非他口是心非圖文不符。看吧。好女人又在幫壞男人找理由了,直到情感高樓坍塌到十八層地獄我才承認我是徹頭徹尾的騙子,接受一連串的重刑拷打。

我沒有讓我的青春化作一滴淚溜走,我堅強地直到現在告訴妳這個故事才終於肯讓它流下來,但隨著我不斷的用眼眶與它拉扯,它早就變成三秒膠了,不過這樣也好,就滲入拼湊完整卻破碎的心做最後的黏合。

冷冷,這麼說來有些背離道德,但我一點虧欠都沒有,因為所有的選擇都指向不同的結局,這都是妳我的選擇,我們一樣可惜。我並沒有要等妳修補好妳的心,我勸妳是快一點,別忘了我們是愛情路上的對手,我跑在妳的前頭就有機會搶跑道,搶走通往幸福的那條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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